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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她的顺从,她的示弱,她此刻的温柔主动,都不过是委曲求全。一切都是假的,这女人用美色做盾,迷的他昏头转向,然后她却想全身而退说走就走?
瑗宛瞧出他不高兴,可总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她能跟他交易的只有自己这具躯壳,趁着他喜欢她,愿意给她几分耐心来慢慢梳弄,她这时不提条件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她更贴近几分,用妖艳的眸子凝着他。“王爷。”
声音里有几分媚意,生怕他不同意,小心翼翼用娇软的嗓音迷惑着他。
可她错了,他不是普通男人,他也许也会色令智昏,但他亦能在昏聩中快速清醒,他不怒反笑,手掌在她臀上暧昧地拍了两下,“急什么?有你谈条件的时候。”
这话说的暧昧不明,仿佛是暗示她如果伺候的好他会考虑。可在他心底的补充她如何知,有你谈条件的时候,也许等你死,抑或我死。
至少现在,他对她还十分感兴趣,此时他容不得她用那些小聪明算计。
你来我往的一次较量,瑗宛以为自己至少得了一半胜利,却不知自己已主动跳入他的圈套中来。
今晚比过去的每晚都更难熬,瑗宛食不下咽,晚饭也没吃几口。吩咐彩屏打了热水,她仔细泡了小半时辰,在箱笼里挑寝衣,最后挑了件大红薄绸。
她没机会嫁人,没机会八抬大轿洞房花烛,今晚是她初夜,穿这身红衣,权当是自己给自己的一场仪式。
彩屏为她编发,扭成结堆成髻,斜簪两支赤金嵌红宝石步摇,栀子花别在鬓后。
望着镜中的瑗宛,连彩屏也不由感叹:“姑娘真貌美,比画上的西施貂蝉亦不差。”
瑗宛也知道自己是美丽的,这颜色给她带来旁人的注视和青睐,也是推她进深渊的原罪。
她命彩屏将屋中摆满红烛,案上备了美酒,她先喝了一盅替自己壮胆,然后端坐在床沿等夏奕来到。
红烛的光映照在她眼底,她想到许多事,母亲的怪罪父亲的安慰,外祖母的慈祥舅父的笑脸,舅母的捧杀表哥的偏爱,郑敏死时睁大眼睛瞪着她的样子,还有楚渊……
最后是夏奕,他深邃的眼睛,幽黯不见底。
辗转经年,本该在深闺中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个门当户对的公子的她,谁想到竟是这样的出路。
也好,哥哥找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渴望成真,她终于可以对着母亲的牌位说,“娘,我替你把哥哥寻回来了。”
夏奕也没有委屈她,他是龙子凤孙,皇室亲王,摄政治国,俊美无双,他是这世上最尊贵最出色的男人。
如果在旁的情况下认识他,她也会不可避免的心动吧?这样的男人谁又能抗拒得了呢?
夜色越发深浓,窗前的红烛燃了一半儿,夏奕还没有到来。
李泉躬身换了案上茶,悄悄瞥了摄政王一眼。
夏奕在瞧邸报。
他人不在京,牵挂着朝堂的事。出走京外也是一种试探,朝臣表面臣服,他离开后有心之人才会动作。瑗宛不知危险,他一路已暗中解决了多少来刺杀的死士,拔了多少盯梢的暗桩。他的世界腥风血雨,每一秒都在生死关头游走,这些事他没给瑗宛发觉,怕吓着她。
少女虽有些小聪明,也只是女儿家闺中习得的小伎俩,她算是早慧,遇事沉静端的住气。
想到她,他不由眉头舒开眸色缓和几分。
李泉趁机进言:“王爷,姑娘备了花烛美酒,候着王爷呢。”
瑗宛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自己在房中准备的,但她拿什么用什么,瞒不过李泉。
夏奕垂下眼睫,神色瞧不出变化。他默了片刻,沉声道:“让她候着吧。”
李泉拿不准王爷究竟什么意思。他是近身伺候的,马车里的动静瞒不过他眼睛耳朵,王爷分明渴望着陆姑娘,只是不知为何每每临门一脚又刹住车。
今夜什么都备好了,连姑娘也自动自觉的要献出自己,王爷却在书房里瞧了半晚的书。
听他的意思,一时半会都不会过去。
李泉拿不准主意,猜测莫不是姑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王爷不乐意了。
瑗宛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望着燃尽的红烛,有点恍惚。
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夏奕总表现出一派急色模样,真到了她要兑现承诺时他却没影了。
瑗宛今天还要见哥哥,没时间去多想了,她起身换了衣裳,着李泉通传了自己的去处就带着彩萍熊贵和几个侍卫出了门。
清风楼是李泉打点好的,王宣之夫妇一早就到了,正在厢房休息。听说瑗宛到了,两人忙忙迎出来,有点拘谨的站在那。
他们是平民百姓,以往在铺子里见到官差,都是要行礼下拜的。
此刻少女身边是金甲禁卫护着,他们忍不住要拜,可想到瑗宛却是他嫡亲妹妹,心里的感觉略有微妙。
瑗宛命上菜,好酒好菜流水价儿端上来,王宣之的媳妇儿瞧得目瞪口呆,她着实过了太久的苦日子了。
瑗宛斟了两杯酒递过去,热情招呼两人吃菜。简单用过饭,瑗宛说自己替嫂子和未出生的小侄儿买了许多东西,着彩屏带着去瞧瞧,嫂子杨氏堆着笑去了。
支开杨氏,兄妹俩终于能说说话,两人各自问了对方这些年怎么过的,感叹一回,两个都落了泪。王宣之握住姑娘的手:“妹妹受苦了,以后但有什么犯难的地方,哥哥虽卑微没用,可哥哥愿为你拼了这条性命。让那些奸人知道,你不是没人珍视的孩子。”
瑗宛落泪,“有哥哥这句话就够了,我瞧嫂子的肚子有五六个月了,不知哥哥愿不愿随我上京。那边有咱们家的铺子,……爹娘给的东西我带不出来,多半换成了钱,迟些我将账册给哥哥瞧……陆家后继有人,哥哥也要有子嗣了,我原还担心陆家毁在我手里,如今却是不怕了,一切还有哥哥……”
突然一大笔钱和铺子砸下来,换成别人只怕早笑开了花,可王宣之笑不出来,因为他贪玩跑到外头失踪,妹妹被母亲埋怨了十二年,又孤苦伶仃的寄住在外,被那一家老小欺负。这一切算起来都是他的罪过。是他的错。
“不瞒妹妹,我这人无才无能,怕是胜任不了,妹妹且小管着,哥哥慢慢在旁学起来。京城……我倒是好说,只是拙荆……你嫂子身子沉重,天长水远的怕她路上有个万一,等你嫂子临盆,才好考虑上京之事。”
他顿了顿,又道:“妹妹所说的,助你找到我的那位王爷,可是昨日与你同车的那位。”
提及夏奕,瑗宛有点支吾:“是……”
王宣之尽量控制着措辞:“他跟你,定亲了吧?”
瑗宛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开口说自己无没媒无聘。
“妹妹,你是不是为了我……”王宣之心痛不已,他是过来人,怎么会瞧不出,妹妹和那人之间的亲密。
瑗宛怕他多想,连忙解释,“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王爷是个好人,没人比他帮我更多了,我能亲手替爹爹报仇,能从郑敏手里逃出来,都是他帮我……”
王宣之痛心道:“可妹妹是拿自己一生幸福换的!”
瑗宛摇头,“不,不是,哥哥,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承他的情,受他的恩,我和他在一起很安心,我长这么大,第一回遇见他这样伟岸的男人,我心里是喜欢他的。”
王宣之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瑗宛沉声道:“哥哥相信我,我喜欢王爷,这是千真万确的……”
王宣之神色不大自然,瞧着瑗宛身后的方向。
她似有感知,缓缓回过头来。
夏奕缓步踱进来,面容波澜不兴,瞧不出半点端倪。
只是他自己知道,他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用力到掌心微痛。
他这一生亦是头回听姑娘说“喜欢”。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哪怕明知她言不由衷,也仍是在他心里引起了巨大的涟漪,久久平复不下来。
王宣之缓缓站起身,朝夏奕不亢不卑的行了礼,“陆玄安拜见王爷,多谢王爷对舍妹的照拂。”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我看到你们对我的支持,其实这本书成绩很差,前几本在大家的支持下小有起色,如今打回原形,我也许不善于总结经验,对市场喜欢的类型无法把握,笔力有限也不够聪明。我曾想过放弃,前面断更了几天,食不下咽,睡不安生,开文一个多月瘦了六斤,我太在乎数据太在乎那个数字,……近来我接受现实,想到自己曾经一本书下来最后跟随点击的只有十来个人,几天都没有一个留言和评论,有个读者叫蓝蓝蓝蓝,还有个读者重徽迭照,他们给我留言鼓励了我,我于是拼命加更,没有榜单,没有曝光,埋头写完了第一本。我记得他们,也许后来他们离开了,没有留下看我的下一本,但每一个字的支持和鼓励都是令我有勇气走到今天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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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陪伴不够好的我,谢谢你们包容我的笨拙。
我还是喜欢这个故事,也许它不够好。我喜欢男主,他霸道,无礼,他不尊重人。我希望他能慢慢成长,学会怎么去好好爱一个姑娘。
我喜欢女主,她软弱,胆小,不得不让自己坚强,她有缺点,她不够强大,她在一个男人的爱护下学会保护自己,变成一个也能保护别人的人。
都说每个作者的文和他笔下的故事是密切相关的,人生观和处事方式决定了主角行事的风格和故事逻辑,我在生活中是个没什么脾气甚至稍嫌温吞的人,我在学习如何让笔下的人不按我自己的行事风格去处理矛盾。我爱逃避,爱纠结,以后我会在文中避免这样子的行文方式。
写了这么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你们每一个留言我都看了,为了不让自己关注数据,我除发文以外几乎不再打开后台,所以好像给你们的回复也变少了。
但我每一个字都看见了,每一瓶营养液和地*雷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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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赫连菲菲,一个文和人都不讨喜,有点笨很爱哭的人,给大家鞠躬。
另外,我会争取每天准时零点发文,尽量双更。
我一无所有,只余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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