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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圆柱下蹲了一天,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除了偶尔有人走出来看到她感到惊奇想要上前逗逗她之外,一直没有看到陆锦然和罗铭的身影。
两名保安已经换了班,换成另外两个,新来的保安同志依然对她满眼戒备,虎视眈眈。
慕容蓁找不到机会蹿进去。
天色渐晚,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慕容蓁打了个寒颤,一个白天滴水未进,她很饿又很渴,大概是痛到麻木了,身体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痛了,只是骨折的后腿红肿起来。
两名保安偶尔看她一眼,那只小猫望着门口,一蹲就是一天,也许是守着它的主人出来,碧玉般的猫眼里溢满水雾,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不过,他们还是要坚守岗位,坚决不能把猫放进医院去。
天黑了。
慕容蓁滴水未进,拖着右后腿,一瘸一拐地离开大门,一边走一边用圆圆的猫眼四下看,考虑着要去哪里找点吃的。
她还是没有适应用四条腿走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左腿绊右腿,踉跄地栽了几个跟头。
走着走着,慕容蓁忽然停下猫步,想起来一件极其重要的事,陆锦然和罗铭都有车,他们出入肯定直接走地下车库啊!
公主猫脸震惊!
公主猫脸懵逼!
她怎么早点没有想到地下车库这种东西?!
难道是附身在猫身上,她的脑子也和猫一样,变笨了?
公主立即加快步伐,跌跌撞撞地跑到公路边,然后费尽了力气才跳到一个花坛上,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往远处看,寻找地下车库的入口。
不过,她太矮了,即使跳到花坛上,视野也没有变得更开阔,她干脆绕着道路,一边走一边找。
这时,突然一声汽车的鸣笛声从身后响起,一辆车从旁边快速碾过,轮子差点压死她。
公主吓得抖了一下。
她愣了愣,看着车前行的方向,猫眼圆睁,接着奋力地往那里奔跑,果然,那辆车是往地下车库开去的。
还好车开得并不快,让她可以看到车尾。
慕容蓁一瘸一拐跟着跑进车库,就这样累得摊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后,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甩了甩脑袋,走到每辆车前挨个看车牌号,她记得陆锦然常开的那辆车的车牌。
地下车库光线还算明亮,这一次,她尽量小心地注意着四周,以免被车碾到。
可惜,这个地下车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陆锦然的车。
正在公主快要绝望的时候,四下张望间,忽然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喵!”罗铭!
“喵!”罗铭,等一下!
“喵!”罗铭,别走!
她朝着罗铭奔跑过去,但是,微弱细软的叫声根本没有引起罗铭的注意,她眼睁睁看着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然后车一启动,绝尘而去……
“喵?”公主跑过去,站在罗铭的车刚刚停放的地方,吃了一脸汽车尾气,目送着车远去,好一会儿后才无力地垂下脑袋。
失落着,慕容蓁迈着猫步,继续看车库里的车牌号,如果没有找到陆锦然的车,那就证明,他已经暂时离开了,她只能去外面找点吃的,明天再来这里等他。
可是,她现在是只巴掌大的小奶猫,在这个处于郊区的医院里,该怎么找食物呢?不管是抓老鼠还是翻垃圾桶都很困难呢,最重要的是,公主一点也不想吃老鼠和垃圾!
公主开始思考猫生,考虑现实问题,要不然先卖萌让那个漂亮的护士小姐收留一下?
一边这样想,一边继续四处观看车牌号,在距离罗铭停车的不远处,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那一瞬间,公主几乎喜极而泣,几乎要抱着那辆车蹭蹭。
她跑过去,蹲在陆锦然的车前,大概是因为找到了“家”,慕容蓁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随之涌上来的就是身体的疼痛和疲惫。
不行,她不能睡!
也不知道,现在殷衡怎么样,有没有醒来,有没有脱离危险,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公主打了一个哈欠,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蹲在车前,疲惫到极致,却坚持着睁大眼睛没睡,她要在陆锦然出现的第一瞬间,向他卖萌,力求陆锦然把她带走。
慕容蓁坚定着这个想法,但身体完全不听大脑号令,下一秒,“啪叽”趴在车前,直接睡死过去。
……准确的说,她是累晕过去的。
暖洋洋的阳光照到她身上,飞尘在光芒中舞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慕容蓁在暖和的被窝里翻了个身,腿上就传来钻心刺骨的痛。
她顿时惊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陌生的房间,浅灰色的窗帘,白色的飘纱,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侧面墙上的格子里放着一些书,对面是一张宽大的床,还有一个白色衣柜。
装修很简约,收拾得也很整齐干净,显得空间开敞而明亮,墙上和书桌上摆放的装饰品,又让房间看起来很温馨。
但这显然不可能是陆锦然的房间,陆锦然住在殷衡旁边的别墅里,他的房间应该也不会这么小!
所以,她还是被别人抱走了?功亏一篑的公主几乎要呕血!
震惊,郁闷,茫然了好一会儿,公主才回过神来,考虑着眼前的问题——她到底被谁抱走了?
慕容蓁从书桌上的编织篮子里爬出来,腿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打上了石膏,用绷带缠住,她拖着腿走到窗前,站在书桌边上往外看。
对面不远处是一栋酒红色的公寓,大概二十六七层,延伸出来的玻璃露台上晒着衣服,两栋楼之间是绿化带,有花有树,有假山有水,还有一个小亭子。
右边的视野更开阔,是一条沿河的宽大公路,但是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信息。
这时,楼下炒菜的香味从窗户飘进来,夹杂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什么关系?啊?你给我说啊?到底是什么关系?!”
公主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一阵沉默无声后,传来女人更绝望的咆哮:“是除数与被除数的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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