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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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安排的车并没有直接到公寓楼下，而是停在了外面。因着脸上的青紫，出门时沈然特地戴了口罩，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也挡住了那些骇人的痕迹。

沈然在傅东辰那里接到的那通电话便是阿烈打的，在回s市前，他就已经着手让阿烈安排人查分部所有高层，而第一次到分部开会，针对他的南区负责人九指变成了第一个调查的对象。当然，这一次犯事的并不是九指，而是东区负责人外号大头。

分堂东区主管码头，总部运送的大部分货物都会先经过东区，然后才送到总部。不过，这仅是东区营运的一部分，替一些大公司以及物流走航运也是东区的主要营生。可以说，在s市的水运，东区虽然不能算是佼佼者，但也有自己独立的一条航线。也正因为此，才会被大头加以利用。

就在查到九指私下挪用公款购置房产后不久，阿烈又查出大头竟然利用职位之便为人运毒，并从中抽取高额提成。如果他只是用来做别的事，沈然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他沾了毒，不仅帮会不能容忍，就连沈然也无法容忍。

当初秦贺明令禁止过秦氏所有成员不得沾毒，否则以规矩论处，秦氏里的人也一直谨记这一点，却没想大头竟然敢顶风作案，恐怕就是仗着沈然新上任，根基不深才心存侥幸，却不知沈然早已安排人调查他们。

分堂的刑堂也是设立在中心地区，沈然到时，堂主等人早已等候在里面，而东区负责人大头正被人压制着跪在刑堂正中，因着有高层之外的下属在，沈然也就没有摘掉口罩，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见状堂主王宇城立即带头道:“少爷。”

其余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也就明白王宇城的用意，纷纷改口唤了声“少爷”，就连以往一直针对沈然的九指也是面色恭敬。

那两个压制着大头的下属一脸莫名，都好奇为什么这些顶头上司要唤沈然老大，偏偏沈然戴着口罩，他们无法分辨沈然的身份。但见连来自总部的阿烈都守在沈然身后，他们下意识认为沈然是总部派下来的人，也就不敢多言。

沈然嗯了一声，视线仅在那两名下属之间滑了一下便落在了大头身上，“大头，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弄这儿来吗？”

大头挣扎了一下，梗着脖子道:“请少爷明示。”

沈然笑了一声，抓起罗列着大头罪证的黑色文件夹扔到大头面前，“你先看看，如果有遗漏的，欢迎补充。”

大头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了颤，他沉默了一下，才伸手捡起地上的文件夹翻看。同时，阿烈也将另一份文件给了副堂主等人传阅。

大头越看越心惊，上面记录的东西竟然比他自己记下的还要清晰，无论是他接触过的人，还是出货时间、出货抽成，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在被堂主请来时他心里就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然而预感成真的这一刻他却害怕得冷汗都流了下来。

沈然双腿交叠，指尖轻击着桌面，“大头哥有需要补充的吗？”

这时刘辉等人也将上面的东西粗略看了下，心惊之余心里隐隐也对沈然产生了些惧怕。原以为沈然只是个绣花枕头，却没想仅在短短几天内就将这么隐秘的事查了出来。

大头扣上文件硬声道:“我不明白少爷的意思，我也没做过对不起秦氏的事。”

沈然啧了一声，起身走到大头面前，“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硬气，大头，我看是鹰帮的人给你钱太多，让你脑子都跟着迷糊了。”

“老大，道上的人谁不知道咱们秦氏和鹰帮一直不对盘？你可别诬赖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然冷道，“王宇成，有罪证对方却不认罪秦氏会怎么做？”

“回少爷，这得看是论公还是论私，论私的话，须得他做出相应赔偿，吐出非法所得，然后赶出秦氏；论公，直接交给警方立案便可。”

“这样啊……”沈然笑了一声道，“大头哥，你看这样如何。把参与这事的人都交代出来，我就不公办了。你也知道，我时间有限，也懒得一个个去查，你予我方便我也给你方便，如何？”

大头撇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是嘴硬，”沈然冷笑一声道，“看来你还是希望咱们公了多一些是吗？就凭我手上这些证据，我相信你把牢底坐穿都甭想出来！”

闻言大头面色微僵，他微微扭头扫了一圈在场人员，随即咬咬牙道：“我好歹也在秦氏做了这么多年，我知道私下帮人运货是我的不对，但是就不能念在这些年我对秦氏尽心尽力的份上放我这一回吗？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后台，但是你这么做，就不怕我们这些老人寒心吗？”

“寒心？”沈然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大头哥这是在和我打感情牌吗？想威胁我？你觉得我敢把你叫过来，就不敢处置你吗？”

大头似乎没料到沈然会这么强硬，他挺了挺胸用着嚣张的语气道：“少爷要是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所谓的处置……呵，莫非少爷还打算用私刑不成？”

“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沈然面做恍然状，转身回到主位上坐下，“多谢大头哥提醒，这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咱们秦氏是正经的生意人，比不得那些不见光的。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用点点私刑应该没关系吧？”言罢，沈然也不等大头回答，兀自说，“那就给咱们敬爱的元老大头哥用一下吧。”

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王宇城给了副堂主刘辉一个眼色，刘辉立即对压制着大头的两个人道:“用刑。”

沈然双手抱臂，冷眼看着一名下属拿过了刑架上的钳子，这是分堂嘴硬之人用的最轻的刑罚——拔牙，也就是把犯了错又不肯招的人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直到他招为止。不过……

“剥皮吧，”沈然冷道，“省时省力。”

众人均是一惊，就连大头也面露恐惧。

那两名下属也意识到沈然在分堂的权利，闻言也不敢怠慢，立即放下钳子去准备剥皮的工具。这种刑法是分堂最残酷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