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九周目 讥讽(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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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权力交替正是多事之秋,安斯艾尔作为王族姻亲,正式宣布坚定支持女王的立场。
而能与之抗衡的莱斯特家族经历了又一场大变故,老公爵病亡,仅剩的幼子艾利克·莱斯特低调承位,闭门不出,年仅五岁稍多,以父亲去世与自己年幼为由,派遣私兵日夜守卫,拒绝参与政事。
杀戮、换血、洗牌、操纵,安斯艾尔借整顿之名清除异己,代女王行号令……谁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女王的命令?
爱谁谁去好了。
艾利克·莱斯特必须先应付完他家族内部的权力交接,解决来自堂表兄弟的觊觎,在接手之初立住自己的威信。
这段时间庄园内少不了几桩无头惨案。
莱斯特老夫人与她的老来幼子,孤儿寡母,势单力薄。为了更长远的利益,他们宁可先舍弃外部羽翼,将精力集中放在家族内部清洗上。
而胜利的,不一定是强者。
或许机缘注定,这个本应掩藏在兄长光辉下的次子,比他的哥哥更适合继承如此多舛的高位。
不管外界如何,都打扰不到在闭塞的山林中行进的你们。
丘陵将小小一块盆地围绕,条状农田以石屋为中心放射状展开,泥地上蒺藜横蔓,开满不知名的花朵。数名农夫牵拉马匹在农田上耕种,三圃制的耕种制度使每年总有闲置的几块土地回肥,深黄浅绿之间对比鲜明。
高靴行走在泥土间,踩下便陷进松软的土地。马匹偶尔嘶鸣一声,等待农夫下一步的指令。妇女抱着孩子漫步在田野上洒几粒谷物喂食鸡鸭,狗趴在屋檐底下懒得动弹,年轻女孩敞开衬衣光脚追逐在田埂上,沐浴风飘细雨,留下笑声一串。
凯撒勒马停步,身前双手环抱的你睡得正香,他小心绕过你拉直缰绳。
“伊薇尔,醒醒,到村庄了。”
你揉揉眼睛茫然醒来,马儿右腿前抬,颠簸引得你一时扶不稳,向前倒去,双手扶住凯撒的手臂。
你能感受到掌心下瞬时绷紧的筋肉。
你们走了整整一天,又困又饿,凯撒转而让你坐在身前,防止你半路瞌睡跌下马。
你愣愣地皱着眉头四下张望,尚且还沉浸在方才梦中,行军之时看厌了山丘,二人一马牧歌夕阳的场景让你的反应慢了半拍。
八成做梦呢。
你打了个哈欠,朝后窝了窝,在可靠的温暖处寻求下一个梦境,抱紧凯撒的右臂蹭了蹭脑袋,舒服地哼唧一声,乖巧的就像一只猫。
凯撒:“……”
“起床了,伊薇尔!”他将你从敞开的麻布外披中扶正,见你仍迷迷糊糊不得清醒,无奈附耳道,“兰顿教皇派人追来了。”
你:“?!”瞬时抬头、睁眼、目光聚焦,进入战斗状态。
一秒生效。
凯撒被你的模样逗地要笑不笑,艰难维持自己的表情不至于过于扭曲。
“没想到你这样怕他?”他难得见到胜券在握的你会慌张,“生气了?”
你黑了脸,想想到底还是自己警惕下降,忍住脾气扭过头去,既不发怒,却也不理他。任凯撒哄了你好一会才勉强脸色好看。
“……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用他来吓唬你了,别不理我伊薇尔。算我的错,我郑重向你道歉。”
凯撒想要抱你下马,你看了一眼,刻意避开,从另一侧独自跳下,走在前方,问身后人道:“你打算怎么办?”
他一时没有回答。
你没听见马蹄与人的脚步声,回头去看,突然被塞了满满一大束花朵,刚从路边采下,枝叶与花蕊还染着露水。
凯撒俯下身,低头亲吻了它们其中一朵,发丝撩过你的手背,抬起头来对你微微笑起:“礼物。”
你冷冷斜眼横了他好一会,看他站在那笑容一步步逐渐消失,嘴角才漏出零星暖意。
“谢谢。”
凯撒急急呼吸两下,本身圆而有神的眼睛瞪得更大,他局促地将目光黏在地上打转,好像地上跌了什么宝贝,好一会长舒一口气。
“……还以为你真的对我失望了。”
“有点。”你毫不留情地补刀。
原则上的问题不可退让。
禁忌必须在第一次被碰触的时候就明确严肃地挑明,否则往后的碰触无尽无穷。
人的劣根性。
凯撒郁闷地撇嘴,他怎么会提到那个人,现在后悔的要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碰上那人准没好事。
“好吧,我以后不会再随便提他。”
他拉着你敲过一家农户的门请求借宿,开门的是个老头,他提灯往你们两人的脸上晃过,里头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小桌上喝看不出什么材料的热粥,蓄养的畜生同处一屋,刺鼻的味道从空中熏过。
屋内不过灶台,农具,连床都没有,角落里一丛厚厚的稻草叠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供人挤挤,晚上便是寝卧。
老头听完,想了一会,点点头放你们进来,一人半碗热粥。
交流中你们发现,他不仅是个屠夫,还是个皮匠。
佩特鲁老头早就喝完了手中的汤碗,他恋恋不舍地滋溜几声,大舌头狠狠刮了一层,将最后的油水舔干净。
“老婆子,洗碗!”佩特鲁把陶碗往桌案上用力一磕,朝哄孙子的老妇人叫唤道。
老妇人从鼻子哼出一声,指挥儿子收拾去了,佩特鲁见了直跳脚:“切莉,那哪是男人干的活!”
切莉二话没说,颠了颠手中哭哭啼啼的孙子,撸下一只鞋往丈夫脸上招呼而去,佩特鲁侧身躲过,顿时没有下文。
“男人干的活?”切莉奶奶气呼呼地再脱下另一只鞋,这回正中鼻梁,听佩特鲁哎唷一声,她骂道,“老不死的,你住的还是我兄弟留下来的屋子,吃的也是我做的饭,和我说男人干的活?那孩子谁生的,从哪生的?难不成你生的?喝你奶长大的?”
佩特鲁忿忿缩成一团,偶尔瞪一眼切莉,一句话不敢多说。
孙子看祖父吃瘪,竟开心地咯咯笑起来,两只还没站稳的小脚蹬在地上一抖一抖。切莉慌忙撑住孩子的腰:“好小伙,好小伙,别摔着……”
“你们想要一只皮筏?”佩特鲁故意借着与凯撒聊天的机会用碗敲了敲桌沿,弄出声响表示自己的不满,“那可值不少。”
切莉的眼神杀过来:“要是你把碗敲碎了,就滚到外头过夜!”
“我呸!”佩特鲁大声回击,手上的动作恰恰相反,小心翼翼地递给等了好一会的儿子,小声道,“你妈又凶我。”
儿子当作没听见,收碗就走,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好一会。
你细细吹过粥的表面,尽管腹中饥饿,要饮下面前的食物仍是一种考验:“先让我们看过您的东西再来判断值不值。”
权当喝水暖身。
佩特鲁骄傲地吹了声口哨:“明早我带你们去屋后看看,那皮筏是我今年最好的作品,可不想轻易卖给你们!”
切莉阻断了佩特鲁接下来的自夸,她温声道:“好啦,年轻人,今晚不嫌弃的,和我们挤在稻草上睡一晚吧,明早老东西会带你们去的。他要不了多少,就是过过嘴瘾……哪里还有人买他东西呢,年轻的皮匠做的物件更讨人喜欢。”
佩特鲁高声争辩:“谁说没人买我东西!”
“好啦,老头子,我又没怪你,咱们地里的收成已经够几口人过活了,你卖不卖的出去都没事儿!我什么时候嫌你穷不和你过日子了。”
佩特鲁一把年纪了,他捋过花白的头发,滑稽地哽咽:“你爱留不留,谁知道你是不是看上隔壁那个爱喝酒的死鬼……”
切莉接过儿子递来的布鞋,掂了掂:“闭嘴。”
佩特鲁紧紧憋住嘴一句都不多讲。
“你以后会这样凶我吗伊薇尔?”围观万这一切,凯撒低头附在你耳边道,“你发怒的威力可比鞋子要打的多。”
你微微抽了嘴角,五指糊住他的脸,向后生生扳直。
“——废话少说。”
凯撒:“……”
第四天上,天色放晴。你们商定用凯撒的那匹马交换了皮筏,拜托佩特鲁的儿子,一位沉默寡言善于看人眼色的年轻人帮忙一起沿着山路,照着凯撒的指引,花上大半天放在山势最陡的半山腰。
山林间一条九曲十八弯的长沟夹在两岸石块之间,多日雨水积攒起的势头使水位高过平日,小股纯白浪花打在两岸泥土上,溅起片片泥点。
“……”你颤巍巍扯了扯身旁一脸问号的凯撒,“请允许我问一句……您是想玩漂流吗?”
凯撒有些莫名:“这个名字不错,但是你怎么了伊薇尔?”
“我再问您一句,您玩过吗?”
“没有。”
“……没有你就敢试你心是有多大啊,凯撒·卡文!!!”
凯撒举了一把手中的桨,示意你坐上去,双脚用绳子分别固定在皮筏之上,大腿处再绑了一圈。他引了一根绳拴在树上,与年轻人合力将皮筏推入水中,哗哗的水流将皮筏冲得东倒西歪,而后自己稳稳跳落,震得你满面水花。
他如先前一般操作,桨卡在木条之间,挥手示意年轻人可以将绳索割断。
“啪。”
唯一稳定的牵绊在匕首的切割下一丝丝破裂,最后承受不住拉力自动断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凯撒·卡文你混蛋!没有把手你玩个鬼的漂流!!!!”
你的尖叫划破半空,惊飞一群群林鸟。
凯撒笑得开怀,刺激的探险赋予了他新的活力。
“哈哈哈,伊薇尔你快弯腰低头,别往后探!”
皮筏在水中打着旋飞速前进,偌大高差的跌落让你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又因为浮力翘起。过□□猛的速度使你们偶尔碰撞到岸旁的碎石。
此水应该发源于山涧,能有此威力全赖雨水涨幅。
“我会被水卷飞的!”
“你和我好好地在这儿呢。”
水花无时无刻不给你一顿爱的教育,抽的你晕头转向连路都看不清,好歹有几秒争辩的机会,还没说完就被喂了一口水。
林间水寒,风一吹,西林的夏天全身湿透的你有些作冷。
“前面,凯撒,轮到你身后有坑了哈哈哈哈哈——”
没高兴两秒,水花扇了你一左一右两个巴掌,眼睛内干涩疼痛,无法睁开。身上没有一处干燥,眼睛越揉越难受。
“伊薇尔!快俯身!别管了!”凯撒一手将你的头朝前压下,避免了你后仰撞上巨石的命运。
等到稍为平缓的地带,凯撒用桨左右开工,你几个深呼吸下来都没能平复自己的愤怒。
玛德,这家伙都没和你提前协商他的计划!
这水真尼玛冷!
水中央一块石头卡住了你们的去路。
凯撒紧张起来:“好像搁浅了。”任他双桨划得飞快毫无动静。
你嘴角抽搐:“用桨啊!用桨推那块石头!你划有个鬼用啊!”
“噢对。”
“……我感觉自己要飞了,凯撒·卡文。上岸你等着我怎么收拾你!”你恶狠狠地放话,猝不及防被他落在眉心一个吻。
凯撒收起双桨,妥当卡好,挑眉道:“我们要掉下去了哦~”
“?!”
你右眼皮一跳。
“啊——————”
喝饱了。
急流与平水之间已经不知道转换了几回,你茫茫然想要弄清楚这是你转过的第几个弯,奈何印象只剩下鞭笞心灵的水花。
“又来了!”
你神经反射地向前俯身,一道小浪扑面涌来,打得你连方向都分不清,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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