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九周目 骤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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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我问你,以我真实结局所达成的改变是否能保留在下一周目的开始?”
僵硬的躯体禁锢着不合适的灵魂,你躺在棺木中,轻声询问加缪。
只要按着这条路走下去,只要凭着“伊薇尔”的心意走下去,就可以到达想要的彼岸,对吧?
加缪听言,踌躇地抿了抿唇,他稍直身体,回头望向你因视线阻挡看不见的某处,仿佛在征询某人的意见。
你没听见他说什么,但似乎他与某个人达成了一致。
“是的。”加缪再补充了一句,“而且影响的不仅仅只有开局,哪怕触动多米诺骨牌最小的那张牌面,历史的轨迹也会被彻底改变。”
“命运的齿轮行进到一半而丧失,所有问题将会重新修正。”
你领会了他告诉你的暗喻。
在“你”应有结局改变的事情,甚至会影响到先前的存档。宏大背景下的事件可能会被保留,但细节处因某处“齿轮”消失而产生的不合理将会被一一修改成合理的模样,让世界平稳地进行下去。
可正是这样一个个的细节才凑成了你身边的生活。
一旦改变,等待你的将是全新的棋局。
加缪抬眼望了望星空,问道:“时间快到了,殿下,您很快就会离开这儿。恕我冒昧,我是否可以得知您想要做什么呢?”
你自嘲地笑了笑:“我?我的选择可不多,加缪。无休止的死亡固然让人厌烦,有时多少有些作用。我想好要用这一次的生命做点什么了,它会是我最有价值的一次死亡。”
“不过我还是很惜命的,最后关头动手也不迟。”
以一次死亡为跳板,破除一直横在你头顶的忧患。
划算。
星空逐渐黯淡,虚无将你温柔笼罩,等再次睁眼的时候,你已回到现实。
窗外的天还未亮,本来盖在头顶的被褥被人从头上拉下,掖在你脖颈处。
一只手被人握住,身旁有人。
你瞬时清醒,半撑着起来,长发垂下落在肩头,眼前逐渐脱离迷蒙,看清了眼前坐于一旁的是谁。
“……克莱恩?”你疑惑地叫出他的名字,俯视身侧毛绒绒的栗色脑袋,轻轻拍了拍,“怎么睡在这儿,明早起来会腰疼的,回你房间休息去。”
趴睡在床畔的人被惊醒,眼中闪过一点迷茫,他很快反应过来,自然而然地松开了你的手,给自己先前的行为做解释。
“你哭得很厉害,我怕你透不过气。”
你怔然,摸向自己的脸庞,上面还有未干的泪痕。
克莱恩揉了揉眼睛,皱着眉,觉得仍旧十分困倦。他疲惫地站起身朝通往楼下的传送阵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停步回身,认真地看着你道:“如果有天你在马迪尔堡待不下去了,我保证能把你活着带出去。”
“所以,伊薇尔,别哭了。”
“无须害怕。”
他的话自带一种魔力,迅速安抚了你先前的慌乱,你又复躺下,这一回安然无梦。
那个女人的死亡如一粒沙投入沙漠,落下去便没有人再关心,作为马迪尔堡居民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此翻过。
战争带来的平定是一场暂时的奖赏,附带各种后续影响尚未停止:战争之后,西境内五城鼠疫再起。
腐烂的尸身无人收敛,田地荒芜带来饥荒,鼠群因饥饿乱窜,啖食尸体为食,在城市中明出暗藏,所到之处降临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
绝望遮蔽在一向保守的兰顿人头上,潘多拉之果愈发猖獗。
祈祷无用,混乱无望的生活使人追求及时行乐,天性骤然解放一发不可收拾,道德的枷锁被狰狞的恐惧撕裂。
可耻之事张扬行在日光之下,伦理公然在旁人围观中崩坏,聚众而成的癫狂行径不堪入目。
梅毒爆发,由梅毒慢性发作导致的失明、发疯、死亡不计其数。
——到最后,剩下满城街面上溃烂爬行的“僵尸”。
无论现实多么黑暗,总有一小撮清醒的人试图在沟渠底部将世界拯救。
信誉渐失的教会决定在混乱之中重塑秩序,各城最有话语权的精神首脑冒着死亡的风险纷纷聚集在一块,商讨复兴的策略。
他们最终得出的结论仍然同往日一样毫无新意:黑暗神主导了此次风波。
于是统一主张破灭欲望、禁绝欢愉,以教律自约、自觉自我惩罚,借此洗清人世间的原罪,得以避开目前黑暗神降下的灾难,永葆康健。
桌椅书籍、画卷挂毯、乐器华服,金银首饰……精美的艺术品被收集起来通通投入火中。
付诸行动维护主张的教众由孩子组成,上街督查妇女的裙子帽子蕾丝边和纽扣、骚扰各家、拍门威胁、砸窗唱圣歌、纠察所谓的黑暗女巫和巫师,如此数不胜数。
事情脱离原有的轨道,朝不可控的歧路倒去。
乡邻互相举报彼此窝藏黑暗神的典籍,偷偷修习魔鬼赠予的魔法,火刑案件一件接着一件。当虔诚的信仰再一次失效,人们需要面临的除了不分贵贱的死亡,又加上了对无端指控的疑惧。内部矛盾水涨船高,一日日累叠至崩溃的临界,掌权人焦头烂额,相互商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内部矛盾,可以引向外部解决。
“风廷之所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可怖的磨难!迷途的羔羊们,知道是谁带来了我们悲惨的命运吗!是伊薇尔·莱诺,这个女人的到来带来了黑暗的信仰!别忘了,她当年是因为与教廷对立,才偷偷潜逃来西境的!我们先前与她的战争为何会输?因为她将灵魂献给了黑暗!”
“所以,你们得重整旗鼓,吹响净化的号角!你们要为之献身,来取得逝后的荣誉,消除罪孽化成的地狱烈火,否则灵魂将永世灼烧——”
低沉古奥的言语在教堂二层高台上回荡,一遍一遍冲击疲惫者的心灵,狭小的空间内站满了前来聆诵布道的居民。
“嗒。”
鹅毛笔掉落在写字台表面,悠悠滚落,洇出杂乱无章的墨迹。
风廷之所灾乱再起。
一架装饰朴素的马车飞驰穿行于森林之中。
你微微掀开头上用以遮蔽容貌的兜帽,探出布篷马车外,森林前的草地小溪已至眼前,木板桥将两处草坪衔接成一片,森然而立的古堡周遭静穆。
有些时候,战争可以征服土地,但无法征服土地上的精神。
信仰终究要以信仰对抗。
……再者,假如连你都毫无行动,谁会去理会瑟尔维娅?
只有你清楚且胆敢使用的办法。
尽管是非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的办法。
你曾尝试通过奥尔德里奇来联系艾斯本,效果并不理想,他直接拒绝了任何合作的可能。奥尔德里奇说,艾斯本要求你亲自前去见他,方见诚意。
马车停驻于木板桥对岸,你本欲只身一人前去,克莱恩以沉默抗议,紧紧跟随。
他的行动永远比言语有效。
古堡大门砰然落地,烟尘散去,你与他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古旧通道,进入古堡大厅。
一位侍女前来,她朝你屈膝:“我的主人吩咐,不见其他人,请允许我带这位先生下去,另寻一处休息。”她眼神落在你身后的克莱恩身上。
你迟疑了一瞬,点点头。
克莱恩抿紧下唇,他对你的应允毫无准备,紧张而又担忧:“你不应该一个人行动,伊薇尔。”
你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这里不一样,克莱恩。这座古堡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但愿。”
克莱恩前脚刚被领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空荡潮湿的大厅,垂头负手默默设想相遇的境况。
与艾斯本的重逢……说实话,你压力很大。
不知道为什么,你对艾斯本怀抱着一种天然的、不知所谓的畏惧心理,比起爱德文·莱诺更甚。你本想省去不必要的纠葛,可绕来绕去依旧绕不过。
等会该如何开场?你重新苦思起一路都在纠结的问题,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我知道你一定会亲自来见我,伊薇尔,我等你很久了。”
冷漠厌世的美人立于楼梯转角处,摇扇慵懒睥睨,漫不经心地舒展手臂,纸白皮肤下可见蓝色血管纹路。
“怎么,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我还以为你除了有事求我,不会舍得继续在我身上浪费一点时间呢。”
……他想起来了,你麻木地抬头望向薇诺妮卡,她勾勾手指:“近点,再过来点,伊薇尔。”
“瞧,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这就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可人儿、没心肝的小玩意。”她掩唇而笑,你的下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勾起朝向她。
你本想遵守与他之间的陈年旧约,刻意拉远距离称呼道:“祭司阁下……”
薇诺妮卡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她一步步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而下,每一步都刻意加重了施放的神压,空气有如实质粘稠,憋得人透不过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伊薇尔。你应该怎样称呼我?”
你努力控制呼吸使之平缓,闭了闭眼,以信徒的礼仪跪下,双膝磕在冰冷的石地上:“艾斯本大人。”
薇诺妮卡已经走到你的面前,她亲自以寒凉的手指端起你的下巴,精致的面庞难抑刻薄,盛怒在她漆黑的瞳孔中积聚。
“最后一次。”
你无奈地扯开嘴角,那两个字黏在舌头上翻来覆去吐不出来,搅得人难受又无法言说。
薇诺妮卡俯身,于你耳边轻声道:“你最好不要再轻易挑战我的耐心,伊薇尔,我的脾气出了名的差。”
“……哥……哥。”
期待已久的词语从你口中叫出的那一刻,身上的重压全数卸去。
你被死死锁在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内,肺部空气因过度挤压稀薄。
薇诺妮卡的躯体倒下,黑雾中的男人以与你同样的跪立姿势,双臂如铁环绕,将你埋入他的怀中。
“你还记得回家啊,伊薇尔。”你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从艾斯本颤抖的声线中判断他到底有多激动,“你难道不是想把陈朽难堪的过去,连同我这副羞于见人的白骨一齐远远丢弃吗?”
他哭了。
“伊薇尔,怎么办,哥哥永远都没办法拒绝你。”
作者有话要说: 1.最近评论掉的好厉害,听说最近因为晋江实名制评论了,所以很多本来就不爱评论的小天使更加不会评论了
2.瞅一眼大纲,嗯,很好,细节脱到怀疑人生
脱纲少女按照大方向不掉头是最后的倔强(捂脸哭泣)
写大纲与行文一定是两种智商的我
写大纲的阿斐:酱酱酿酿就好了嘛多简单!/哇再曲折一点多撒狗血!
更文中的阿斐:玛德制杖,怎么天天扩开来发现当时脑子有坑_(:3」∠)_感谢在2020-09-1820:12:39~2020-09-2118:4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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