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十周目 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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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妻子有这般才能。”
他自嘲地耸耸肩:“刚来时,我有太多事要问,见了你,却无从问起。”
“我该想到的,能看出我密信中藏着的内容、给出那一条条建议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没心机的傻子。”
凯撒平静地伸手点点亚瑟的棺木。
“那儿躺的是我的王姐,对么?”不等你回答,他自言自语道,本应喜悦的相会染上一抹悲色,“安斯艾尔与莱斯特都能被你攥在手中,是不是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先前我还嘲笑你是个傻子,看来我才是那个傻子。伊薇尔·莱诺殿下把自己藏得比我想象要深太多,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不但控制了亚瑟,西林上上下下都打理很好……”凯撒别有深意的停顿,他不打算说下去了,多说多伤。
似是感慨,似是警告。
你与凯撒各坐一方,不近不远地两相对望一眼,沉默弥漫,凝成两座心思各异的石像。
并非未曾料到这般场景,但你需要一些时间来组织语言来应对回答。
凯撒见你不语,“哈”地呼了口气,打破凝固的空气:“为什么要杀亚瑟。”
你抬起头来,极其认真,一字一句道;“因为必须让你坐在国王的位置上,名正言顺地加冕。”
“……你说什么?”
“凯撒·卡文,你离开的时候承诺过我,一定会回来,让我等你。”你昂起头,回忆五周目凯撒被流放时的那一个拥抱,记忆陷在前尘往事,实在久违,“可我等不了了。”
“我从兰顿远嫁西林,没有任何依靠。你一走,我便成了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供人随意摆布。你让我等,我连自己的前途命运都把控不了,怎么等?”
“凯撒,你说过,这种地方能活下来除了快活的傻子,就是反复挣扎在炼狱的聪明人。可是快活的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弄死了,只有聪明人才能把握他们自己的命运,想活的更久,就必须逼着自己不断变得更聪明。”
“与其等你回来,不如我布置好一切,亲自召你回来,再将你一手推上王座,重获冠冕。”你转头看向亚瑟的棺椁,“你王姐的疯癫,是她自作孽。至于为什么要她死……凯撒,那日从沟渠内捞出的西奥亲王遗体,与你不无关系吧?亚瑟哪怕疯了,还天天惦记着西奥呢,你不怕她哪天想起来报复?你问我为什么杀亚瑟……王座狭窄,仅容一人,想把你送上去,就得把原主人拉下来。”
“干净利落。”
“当年未能将休伯特斩草除根,才留下了文森特这么一条毒蛇,翻身回咬莱诺;文森特未能斩草除根,留下了我一个莱诺,他现在大概也在烦恼吧。难道你还对王室亲情抱有任何幻想么,凯撒?”
你慨然摇首。
“……她不过将我流放,我本打算将她送走,囚于某个秘密监牢……”
“她心软了,所以赢家才是你。”
凯撒闻言怔然。
“凯撒·卡文,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必须是君王。”
凯撒不语,他撑住额头,思考了一会再问:“……先前的一切都是装的么,伊薇尔?”
“不,都是真的。”你对他昂了昂下巴,“看来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凯撒·卡文。我乃前任教皇爱德文·莱诺之女,西境女大公伊薇尔·莱诺,十四岁起,父皇允准我进入政务厅学习,由于与现任教皇争斗落败,被抹去了姓氏及记忆,半哄半骗之下嫁来西林。我希望能保留自己的姓氏,请不要忘记它原来所代表的尊贵。”
“你的家族已经被新任教皇毁了。”凯撒蹙眉,感到事情难办起来,“如果坚持拒绝改姓,底下的大臣们未必会接受你。”
“不,它还在,我是莱诺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你坚定地回头,“凡我存世一日,它便存世一日。如果我改姓,那么它才真正毁灭。我原先并未多么重视这个家族……直到我发现,在西林,非世家不入豪门。”
“一个人的家族也是家族,你现在的境况,不也一样么?卡文家族正统血脉,只剩下你一个。”
凯撒审慎地打量你,从头到脚,他眼中多了几分忌惮与防备。
“伊薇尔,你打算利用西林达成什么目的。”
“我当然会助我的丈夫度过难关……同时复仇。我们目标一致,利益一体,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盯着我,我会难过,凯撒。”
你站起身,走上前去,一步步靠近他。
错开目光。
拉近距离。
环抱颈项。
双臂交缠,你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你的碰触下轻微颤抖。
侧身坐在凯撒怀里,你将头埋于他的颈窝。
“……凯撒,我在兰顿没有家了……我这么可怕,你要把我送回去吗?”
他没有预料到你突如其来的示弱,犹豫着是否回拥。身体告诉他,怀中娇躯是他美丽的妻子,理智告诉他,眼前的美人沾毒。
终是双手绕过,虚虚置于你背后,隔着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正同你们之间若有若无的隔阂。
“假如你认为这场婚姻可以到此为止,我立刻去收拾行李。但是无论如何别把我送回兰顿,凯撒……我害怕……”
颈间染了湿意,凯撒紧抿下唇。他迟疑了很久,最终抬手抚过你的长发,动作轻柔,作为安慰。
“不哭了,伊薇尔,怎么可能,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从他的颈间抬起头来,泪眼盈盈的悲戚模样映入灰瞳中,惹人怜惜。他本想伸手为你揩去泪花,结果被精准握住。
你调整姿势,撑在他肩膀处,眼角尚带泪花,神情异常严肃。
你直视他双眼,一字一句道;“那么,凯撒·卡文,我们相互约定,不论彼此曾经现在或将来掩藏了怎样的面目,不论我们在暗处的面孔磊落或邪恶,都将相互扶持、进退一体。”
凯撒恍惚地仰首望你。
你俯身与他额头相贴,喃喃道:“我们的颜色是一样的,凯撒。你不用担心把我染黑了,不管你的想法多可怕,我都能接受,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干过什么可怕的事,都吓不着我。”
来自地狱堕天使的诱惑在凯撒耳畔接连不断地响起。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压抑掩藏真实的自己。”
“我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哪怕白发苍苍。”
你将他的手印在上心脏的位置,说完最后的誓言。
“我将与你共同沐浴在王冠与权杖的荣耀之下,站在你身侧竭尽智慧维护所有的一切,直到生命尽头。”
腰间一紧,你结结实实被抱了满怀,压得喘不过气来。
凯撒侧脸紧贴你的发顶,像失而复得了什么珍宝,他胡乱吻过你的头发,咬牙切齿道:“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伊薇尔……”
“……如果发现你骗了我,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你挣扎着从凯撒怀中出来,飞摸过他腰侧,提了火铳把住他的手抵在自己太阳穴,笑闹道:“这样么?只要‘砰’地一下,半片脑子飞出去,看得见里面的东西流出来,溅得满墙都是。”
凯撒铁青着脸拉下你的手:“胡闹!”
然而下一秒他笑颜灿烂,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那样太轻易了,伊薇尔。”凯撒从你的额头开始,指腹缓慢沿起伏的弧度滑过皮肤,眼皮、脸颊、脖颈、修肩、锁骨。
他指尖点在你的蝴蝶骨处,睁着一双圆瞳,以天真无邪的口吻说出可怕的话,无比认真。
“要是哪天我发现你骗了我……”凯撒扳过你的下巴私语绵绵,谈话间无数次两唇相擦,宛若情人亲吻,若即若离分合不定,“我会从这儿割开,把伊薇尔的外表永远留下来,请最好的裁缝缝合,做个娃娃陪我,和活着的伊薇尔一模一样……剩下里头的,一点点儿掏出来,得掏干净……”
“剁碎了,亲自咽下去。”
你们相视而笑,露出夜行动物才懂的惊悚笑容。
“好。”
昏暗偏殿内,垂帘飘荡,乱影幢幢,巨大的棺木摆在大厅中央。阴森笼罩了整个偏殿,同时也笼罩住了不能白日坦然呈于世人眼前的风流密事。
两个颜色相仿的灵魂相互碰撞,他们不在乎谁弄脏了谁,只想拼命地将彼此染的更暗沉,最好除了对方,谁也接受不了。
凉风从门缝内阵阵挤进,把殿内人的言语吹的支离破碎,深浅间语不成调,却偏偏吹不散烧身热意。
汗珠沿鬓边滑落,你仍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
婚姻与政治都是桩需要人用心经营的交易,相互开出自己认为合适的价格直到双方都能够满意。
凯撒真的敢将你驱赶回兰顿?
不,他不敢。
能将两只领头羊握在手中的女人,他必然慎重考虑其中利害,你们两者之间的猜忌难以避免。
不等于不可平衡。
强者示弱,最为动人。
女人的美貌和眼泪,利用得好,会成为比她手中权杖更具欺骗性的武器。一回场面上的示弱省去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你什么也不曾损失,便将关系回缓。
以退为进,换你与凯撒之间的和谐,很划算。
毕竟……
杀了他取而代之,你舍不得啊。
马仰人翻的加冕礼匆匆忙忙开始筹备,宫中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圣朗费罗大教堂也派了人手来帮忙设计当日的彩排。
由于军事紧急,一切从简,但主教坚持为了王位的合法性,关键的几处典礼不可废除。
在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兰顿教皇宣布了一件事:
西林国王三番两次被人暗中掉包,兰顿先任教皇之女伊薇尔·莱诺按照亚瑟·卡文前来签订的婚约嫁去西林,本想与西林共庆亲谊,最后公主却被嫁与篡位而上的凯撒·卡文,与当初订立的契约内容不符,并且二人成婚时起誓所述的真实姓名其中一方存在欺骗……
故,两者之间属不合法的无效婚姻。
既然婚姻无效,兰顿将不日遣军队迎接公主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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