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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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陆时寒本人,顾聿严肃地说:“给你打电话来,是要告知你一件事。你撤资吧。”
陆时寒:“撤资?”
“是的,我的剧组不需要对选角指手画脚的投资人。赵拓的职务,已经被我撤掉了。”
赵拓就是陆时寒联系的那位颇有话语权的副导演。结果顾聿说撤职就撤职?
再迟钝也察觉到了顾聿来者不善,陆时寒同样冷下脸,淡淡地问:“是因为林浅?”
顾聿轻笑了一声:“看来陆总心里明白。我不管陆总和楚轻轻是个什么关系,想靠资本往我剧组里面塞人,不可能。最起码,资本撼动不了我。”
陆时寒此刻并不知道《黎明档案》女二的角色是顾聿以楚轻轻为原型创作的,后来知道了,很是无语。
顾聿大义凛然的样子,让陆时寒丝毫没有解释的欲|望。误会就误会去吧,角色还是林浅的就行。
两人闹得这样不愉快,的确没有什么合作下去的必要,陆时寒最终淡漠地说:“我会安排撤资,祝顾导这部剧收视长虹。”
顾聿语气生硬:“谢谢。”
结束通话,陆时寒想了想,又联系了他的助理,让其调查林浅家里发生了什么。
做好这些,他才重新回到客厅。林浅还乖乖地坐在原来的位置,面前的茶被她喝了半杯,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听到他的脚步声,林浅叫着“陆先生”,正准备站起来,被他阻止了。
“钱我直接转你卡上?”陆时寒问她。
看得出来林浅很高兴,瞳孔亮亮的,谨慎地说:“我先给您写个欠条吧?”
“不用”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时,陆时寒愣了一下。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怎么变得这么慷慨大方了?
望着全心全意依赖他的林浅,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需要她还钱。
就当是,害她差点丢了角色的补偿吧。
考虑到林浅这么郑重地来请求他,如果他说不用她花钱的话,她会有压力,陆时寒最终还是让她写下了借据。
林浅如果知道他心里这么纠结,肯定会说:那就别让我写借条了啊!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还你钱。
刚刚我哭了,那是我装的。我,林浅,今天就开始当老赖了。
写好欠条,陆时寒二话不说给她转了两百万,还清了她的所有债务。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自己是她唯一的债主,陆时寒还有点小高兴。
拿到钱,林浅就准备撤了。她起身,礼貌地和陆时寒告辞:“陆先生,今天太谢谢您了,我先回去了。”
陆时寒“嗯”了一声,同时手机上收到了助理发来的几张照片。老旧的房门上,鲜红的油漆泼成的“欠债还钱”几个大字,让陆时寒冷下了脸。
助理紧接着说:【屋内的情况查不到,据邻居讲,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把林小姐家里东西搬空了。】
陆时寒的心猛地一跳。林浅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得是多害怕,才能大冷天地跑来求自己?自己刚刚提起了她的伤心事,还害她哭出来了。
哪怕是结婚后从来都不碰她,也没对她感到过愧疚的陆时寒,此刻心情格外压抑。
反应过来林浅马上要走出房门,他刷地站起来,大声道:“等等。”
林浅怕他反悔,把钱要回去,转身,忐忑地看着他:“嗯?”
“你……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在这住吧。”说完,陆时寒自己都愣了。他竟然主动要求林浅住下?
林浅呆呆地看了他一秒,摇头时脸红扑扑的:“不用,我回去住就好啦。”
陆时寒在心中骂道:家里东西都被人搬空了,你是想睡地板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
他用不容拒绝地口吻道:“要是你路上出了什么事,我也有责任。就在这住。”
林浅可不想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正琢磨着怎么拒绝,陆时寒大步流星走过来,抓着她的手腕,就给她往楼上带。
“哎!!!”林浅眨了眨眼,踉跄地跟着他走。
等她被推进原主之前住的那个房间,陆时寒从外面把门关好后,她:……
陆时寒今天善心大发?总不能这么快就爱上她了吧?
看他这架势,自己是走不掉了,那就留下来住一晚吧。他这别墅有地暖,比开空调舒服多了,床也松松软软的。
洗漱好,躺在床上,林浅美美地睡了一觉。
而陆时寒,给楚轻轻打了个电话。
楚轻轻还做着和剧组签约的美梦呢,接到电话后,她愉悦地问:“时寒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比起她,陆时寒的语气要冷漠许多:“《黎明档案》女二的角色,我没争取下来。”
“什么?”楚轻轻一下子生气起来,“剧组那边不是同意你换人了吗?”
陆时寒:“果然是你授意你妈妈,去找了我母亲。”
“我……我就是无意中提了一句……”楚轻轻心虚地说。
“那你怎么不无意中提女二号原定的是林浅呢?”
楚轻轻这人,没理也能辩上三分,此刻恼羞成怒,还质问起陆时寒来了:“你果然是为了林浅,才不肯把这个角色给我的?我已经回国了,你们还想把她当成替身到什么时候?难道要让她一辈子吸我的血?凭什么?”
陆时寒经历过林浅的善解人意,再和楚轻轻讲话,只觉得心累。
她这偏执的样子,让陆时寒明白,就算他解释,她也不会听的。
于是他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不讲情面地说:“反正,以后你想要什么角色,就自己去争取,不要来找我。还有,我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也别总去打扰她。”
楚轻轻气得瞪大了眼睛:“陆时寒你什么意思……”
“要说的就这么多,挂了。”
三秒钟后,楚轻轻才意识到,陆时寒把她的电话给挂了,她怒骂了一句,直接把手机丢到了一旁,下楼去找梁雪兰了。
“哐哐哐”的敲门声,给正敷着面膜的梁雪兰吓了一跳。开门后,见楚轻轻一脸阴沉地冲进来,她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楚轻轻尖锐地喊:“还不是那个林浅!陆时寒向着她,把女二号的角色又给她了!我就知道没什么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做不出来的!明天我就去找陆时寒好好说说,免得他被这女人迷惑!”
梁雪兰听到林浅这个名字,眼神是浓浓的厌恶。但她深呼吸一口气,柔和地劝着楚轻轻:“既然女二号已经是她的了,你去陆时寒那闹,能改变什么吗?”
楚轻轻:“……”
“你不仅改变不了,还会把陆时寒推远。”
“那怎么办?我就这么忍了?”
梁雪兰叹气:“这笔账你记在心里,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算,妈妈也会帮你的。”
楚轻轻扁扁嘴:“还是妈妈对我好,男人一个都靠不住。”
梁雪兰揭下面膜,笑得有些玩味:“轻轻,你想驯服男人,不能靠凶,要靠哄的。”
“哦?”
“妈妈就问你,你想陆时寒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林浅那边?”
“当然是我这边了!”
“那你明天去找陆时寒,好好和他道个歉,挽回一下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你和他是青梅竹马,上学那会儿互相还有好感,你服个软,他一定会顾念旧情的。等你把他哄住了,想对付几个林浅对付不了?”
楚轻轻越听,表情就越亮。她望着梁雪兰,崇拜地说:“妈妈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
……
陆时寒有去外面晨跑的习惯。虽然现在天气冷,但是为了活动方便,下楼的时候,他只穿了身单薄的运动装。
冬天天短,外面刚蒙蒙亮,别墅里静悄悄的。
客厅中亮着一盏小灯,他以为是佣人留的,没想到下楼一看,林浅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边给花草浇水,嘴里边哼着没听过的小调,怪好听的。
房间里暖和,所以她只穿了件长袖棉质睡裙,宽松的款式衬得她身材纤细。她把长发编了个辫子,从后向前搭在肩膀上,灯光打在她的碎发上,柔软极了。
陆时寒看向她,目光是自己未察觉到的柔和。他轻声说:“林浅。”
“啊!”林浅浇花太专注,被吓了一跳,水壶差点没翻了,手忙脚乱稳住,用小手拍了拍心口,扭头埋怨陆时寒:“陆先生,您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并没刻意放轻脚步的陆时寒:“……”
算了,看在她被吓到的份儿上,不和她计较这些。
“下次我走路重一点。”陆时寒看向她手里的喷壶,皱了皱眉,“你大早上不休息,跑来浇花?”
林浅表情可怜兮兮的:“我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来报答您,您别凶我。”
陆时寒无奈地想,他哪里凶了?
本来就放软的语气,此刻都能掐出水来了,他说:“不用你报答。这些琐事有佣人做,你回房吧。”
林浅今天想了一早,觉得陆时寒把她留下的这个态度有点奇怪,所以她决定试探他一下。
本来她想给他做顿早饭的,但是她上辈子虽然爹不疼娘不爱,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会做饭啊。再说了,厨房油烟那么重,狗男人才不配吃她做的饭呢,最后就选了浇花。
现在,她同陆时寒说:“陆先生,一会儿天亮了,我就回去啦。”
陆时寒:“不行。”
林浅:“?”
“……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不是要去签合同吗?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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