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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庭驻扎在荒郊外,按兵不动似乎在观察着城里动静,鹰待旦也以虚待实,这几日都是秘密部署机关暗道,城楼上依旧旌旗烈烈,将士们神色如常,不敢叫狼庭看出端倪。

水眉被扣留在城里,派去了后厨烧饭。

怎么说呢,好似煤火堆里面飘进来一朵白棉花。

她生的着实好看,又白又软,声音还甜,做起事情来麻利又不矫情,很快博得厨房所有叔叔婶婶哥哥姐姐的欢心,一口一个小眉儿,叫她叫的欢,什么脏活累活都不准水眉干。

顾寔和陈双泉也在后厨,顾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全靠脸在小姑娘间混饭吃,陈双泉插科打诨说笑话,天天哄了一大帮老娘们围着他转,几个人混的倒也有模有样。

傍晚,水眉正在收拾碗筷,锅灶里发出扑扑的破灰声,是大婶给她埋了个玉米在灰堆里,预备着给她加餐。

“水眉!”

有人声音低沉走进来,水眉一看是陈双泉。

“怎么了?”

陈双泉一把拉住水眉就往外拖,到无人处,他激动的开口:“我昨天探清楚了路,城西那边有一个山路可以出城!我们赶紧跑吧!狼庭打来了咱们都跑不掉。”

“我觉得狼庭还打不进来吧。”水眉总觉得私自逃跑不太好。

“你觉得城中那一千人,能抵抗狼庭五千吗?何况这里都是些老弱病残的!鹰枕戈把精兵都带跑了!保不准他们今天晚上就打进来啊。赶紧跟我跑!”

“跑了顾寔怎么办?”

“你管他!他现在是鹰待旦身边红人,带不走。”

“不行,要走你走。你想想看,那个地儿怎么可能只叫你一个人发现,当地人为什么不跑!肯定逃不出去,你个大傻子。”水眉皱眉,转身就走。

这个节骨眼她可不会往外跑,谁知道外面是什么?

陈双泉气的直跺脚,两个人分道扬镳了。

荒郊外

两个壮士拖着一个人进来,那少年被扒光了身子,捂着两腿间,被人拖进了军帐中。

“大王!我们去视察地形时候,抓到了这个南朝的人,细皮嫩肉的,拷问一把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那虎皮座上的狼庭右贤王睁开眼,幽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异样光芒,他这次是替兄报仇而来,多年前,南朝那个荣凤卿曾经在三军阵前斩杀他亲兄,现在他继承兄长遗志成了右贤王,发誓要报仇雪恨。

当年荣凤卿杀他兄长,他就要拿荣凤卿的城池,来给兄长祭奠。

他自信满满,操练了三年的精兵,一定能一举拿下兖州,然后直扑青州。

他要把荣凤卿的一切痕迹抹去!

“你是什么人…”他走下座来,看见少年身影瘦弱清秀的如同女子,陈双泉浑身抖如筛糠,他不由得眯着眼看去,一把摸上陈双泉□□处,使劲一捏。

陈双泉惨叫一声。

“是个太监?”

他挑眉一笑,饶有兴致的一把扯下陈双泉裤子,陈双泉吓的泪都下来了,他内心深处藏的最深的伤口一下子被暴露在众人眼前,还是他的敌人。

右贤王摸摸陈双泉的脸蛋,看见他哭的涕泪横流,哈哈大笑道:“没那玩意,就是女人,兄弟们,给你们了!玩玩来让我尝尝,这南朝人细皮嫩肉的滋味!”

陈双泉吓的魂不附体,拼命的挣扎起来,被那右贤王拎起来,他拎着陈双泉仿佛拎鸡仔一样轻松。

“瞧那边的战马都兴奋起来了!看来也是喜欢阴阳人的哈哈哈,要不给他泼上马尿,扔给那些发春马圈里面?叫他配种!配完了调在城楼!给你们南朝的人看看你的样子!”

“好啊!”

陈双泉已经被吓的失禁了,他双眼发呆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只是一味的摇头,拒绝着他人的靠近。

“还敢躲!躲马上就把你烤了吃了!”那右贤王举起鬼头大刀,作势砍向陈双泉,陈双泉脖子一缩,咕噜一下子从台阶上滚下来,逗乐了一众狼庭将领。

“南朝男人,个个都是这样贪生怕死之徒!”

“我…”陈双泉再横,也吓的失去了言语,他第一次感觉直接离死亡这样的近。

“不想给马配种也有一个法子,老实说,兖州城里面还有多少人马?看着我的刀说话!”

那右贤王逼着陈双泉直面那血气淋漓的鬼头刀,陈双泉张着嘴支吾半日:“我…我不知道。”

“多少!”刀架在他脖子上。

“一万…”陈双泉瞎说。

那右贤王狂笑起来,刀背撞着他后背,似要硬生生的打压下去他脊梁:“探子来报,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过一千残兵散勇,能说到一万,真是想蒙我呢,嗯?”

陈双泉拼命摇头,右贤王正要宰他时候,忽然帐外有一个人径直进来,磕头行礼后附耳对着右贤王说了些话,右贤王面色一喜,拎起陈双泉衣领道:

“你是从京城来的吧?那玉玺是真的?”

闪着寒芒的刀尖划过陈双泉脖子,他感觉他如果再说谎,下一秒脖子就会被咔嚓斩断,他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只能含泪点头。

“天助我也!”

右贤王把陈双泉一扔,横刀向着兖州城楼方向。

“明日!就去取了那兖州,我要不发一兵一卒的取城,然后把满城百姓,一刀一个,杀的干净!”

陈双泉忽然觉得一阵绝望,他颤抖着往后缩着身子。

右贤王要屠城!

水眉,顾寔,鹰待旦,满城的百姓啊!

不过千余老弱兵力,如何抵抗这狼庭五千精兵!

疯了!疯了!士降则不能杀!城降则不能屠!这是公认的兵家规则,屠城!狼庭疯了吗!

陈双泉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悔死了。忽然头发一阵剧痛,他被人薅住头发,右贤王口气里带着血腥:“小东西,明日你就看着我们把兖州变成一片血海,然后最后一个杀了你。你感谢我们吧,哈哈哈!”

他用力一丢,陈双泉如一个破旧的球滚在地上,他感觉屁股有些膈的慌,回头一看,吓的半死,他坐在了白骨上。

那些白骨堆成卑微的模样,供人踩踏。

这就是打仗吗?

陈双泉对于战争的概念,只停留在那些朝堂之上的唇枪舌战,他一直瞧不上那些杀人的战争,他喜欢听说书,用智谋攻城略地。

他头一回,觉得迷茫。

他为什么要跑,只知道听水眉的话就好了。但是根本没有后悔药,果然他刚刚出去,就被狼庭那边埋伏的人抓住了。

他被绑在帐篷外的木桩边,像条狗一样的被人栓着,和野马在一起,被踢的遍体鳞伤,还要防备着那些人如狼的目光。

他泪已经滴干了,空洞的望着远方。

衰草连天残阳如血,他想兖州。

翌日

水眉还在梦乡里,就被人粗暴的拽起来,她揉着眼睛,就看见顾寔低沉的脸,她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顾寔冷着脸不说话,水眉脸都没洗被他拉出来,一路上人们看着他们的眼神不再和善,而是充满了敌意,水眉只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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