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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楼道,散发着令人心慌窒息的黑暗,哪里有人的影子?苏曼画的回头,清澈的眼底满满都是失望。
苏曼画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般,这么地希望,有一个人……会出现。
拉开窗帘,月在地板上抖落一地清冷的光,这轮纤素历经多少次盈亏,终究在今夜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她隐约在心底的那个人,最终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淡开。
苏曼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浅浅的梨涡似乎也染了一抹忧伤,她低低叹了一口气,随后笑出声来,竟然对月长吁短叹,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了。
说好了不再多想,可是,听到铃声响起的时候,苏曼画立刻推翻了刚刚在心底做出的苍白而勉强的说服,迅速跑出去开门,甚至因为跑得太急掉了一只拖鞋,也顾不上去捡,拉开门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如果……是他!
但……不是他。
门外灌进一股冷风,苏曼画却毫无知觉,怔怔地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人,心底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消失无踪。
因为,来人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那副温暖而有力的胸膛,拥住了她纤细的身子,替她阻挡了寒风的侵袭。
苏曼画几乎被赵宁安的热情融化,仰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他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所以她只能踮起脚尖,甚至要微微拉下他的衣领,手才能够得着摸上他的脸颊。
外面实在太冷,赵宁安赶紧把苏曼画拥进屋,顺带关上了门。
而此时,随着那一片亮光的消失,漆黑的楼梯道里微弱的一点猩红的光,还有那被冷意禁锢的白色烟圈,越发地变得清晰起来……
来的人是谁,他并不知道,但是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当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个年轻男孩子的脸,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这样的亲密画面一直不折不挠地在权铎脑海中浮现,他顿感心烦意乱,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再展开时,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几乎要将外面的寒冷逼退。
或许,真的不应该回来的吧?权铎笑了笑,眉间带着淡淡的自嘲,转身离去。
楼梯间里,四处躺着凌乱的烟头和烟蒂,窗外的月光,照不到它们身上,天亮以后,等待它们的,只有一种命运。
听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月光照不到。
***
刚进了屋,赵宁安脱了略带寒气的外套,站在暖气机前搓手捂暖了身体,轻车熟路地到厨房溜了一圈,“姐,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给我随便下碗面都行!我都饿死了!”
苏曼画从卧室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先过来让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不是从a市回来的吗?刚刚在门外看到他的脸划了一道口子,虽然已经止了血,但伤口看起来还是挺深的,到时候要是留疤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把好好的一张脸弄成这样,苏曼画别提多心疼了。
“姐,你可别忙!”赵宁安夸张地摆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喝了几口水,“我又不是你们姑娘家,咳,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啊?不都说伤疤是英雄的勋章吗?我……”
“哎!你想谋杀亲弟弟啊!嘶!嘶嘶……下手轻点儿……”
用盐水清洗好伤口,又小心贴了创可贴,苏曼画看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杰作还挺满意,嘴角的笑容像一朵绽开的花儿,“看来我功力未减哪!”
赵宁安捂着被戳痛的脸,咧开嘴讨好地附和道,“那是必须的!老姐你当年的风采小弟我可是记忆犹新,如今一想起来……”
真是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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