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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台的粉丝们对于这个消息自然是喜大普奔。
——真是万众期待。
而雁北向这个人仿佛从此消失了。
消失得很突然。听说他的□□签名上写着暂停一切接新,愁死了缺爷爷音的策划们。
傀儡戏曾经试图把他拉进剧组群,但是对方并没有接受入群邀请,因为爷爷的那个角色充其量只是龙套,而且只在第一期出现。
傀儡戏还曾经给他发出一封邀请信,希望他能考虑另一个剧的主役。
很意外的,这一次她们没有接到干音,而是接到四个字的婉拒:不接主役。
“说什么他都不肯接。”傀儡戏在一次和齐誩的闲聊中这样万分沮丧地说。
“是吗……”明明很优秀。
齐誩这么喃喃着,不知道第几次不经意地打开那个名为“参考用录音”的子文件夹,看着那份录音文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唯一一次作为主役的交集,心中不由得产生迷惘的感觉。
动过问傀儡戏要□□号的念头。
但是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有时候睡眠质量不好,直到凌晨还无法入睡,便在被窝里戴着耳机听这段录音。录音的结尾处总是只听见他一个人道晚安,然后就结束了。
像是刚刚开始,就无声无息结束一样。
齐誩心想,既然还债告一段落,自己应该把重心放回三次元了。
网配圈毕竟只是网配圈,那个“网”字本身决定了它的不真实性,他心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和现实中的忙碌去冲刷。
这样,他就可以忘记那个人了。
“小齐,你上次整理的资料很不错啊,节目播出后也收到不少好评。”科教频道的唐主任午休刚刚结束,便到新闻频道来串门。他对齐誩上次协助起草的稿子很是满意。
“哈哈,那期节目本身挺有意思,正好我感兴趣。唐主任不用客气。”齐誩一边笑着说客套话,一边注意周围环境,瞧瞧有没有可疑的人藏在角落偷听。
万一龟孙子先生听见唐主任夸奖他,估计又要一番冷嘲热讽了。
唐主任意外地挑挑眉毛:“哦,怎么你对飞禽感兴趣吗?”
齐誩笑道:“不算非常关注,正巧近段时间接触过一些和鸟相关的名字,就特别留意了一下。”
唐主任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起来,我特别喜欢你资料里描写大雁那段,我以前只知道大雁是报时候鸟,在古时候经常被人用来形容秋季来临,还有用来暗示告别故乡流离失所的人,以为都是一些挺伤感的象征,不过你加进去一些很美好的含义啊。”
雁者,按时迁徙,飞行有序,一生一偶。
因此大雁既是信守约定的象征,也是忠贞不渝的象征。
古人嫁娶之时,男方需要赠予女方一对雁作为聘礼,借此表达与对方白头偕老的愿望。
“现在是暑假期间,学生观众很多,增加一些和爱情有关的内容可以吸引更多的年轻女性观众嘛。”齐誩半开玩笑地说。
唐主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得腮帮子一抖一抖的:“果然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得年轻人的心态啊!”
“齐誩!齐誩赶紧过来一下!”同事隔着屏风位呼唤他。看样子又有突发新闻了。
“你去吧,新闻才是你的老本行。”唐主任识趣地放人。
齐誩循声来到办公桌前,同事伸手把话筒递给他,说是有人联系电视台,希望新闻频道可以立刻派人过去。电话里的年轻女孩声音带着颤抖,可以体会到她的愤怒心情:“记者同志,我是本市动物救助志愿者协会的成员,可以请你们赶快到城北的xx小区吗?这里又发生了很残忍的虐猫事件,希望省电视台可以关注一下。”
齐誩吃了一惊。
这已经是本市近一个月来连续发生的第三起虐猫事件了,第二起的风波还没过,没想到又有心理变态的人跟风效仿。自从第一起虐待动物事件曝光以来,电视台做过一些跟踪报道,部分镜头血腥程度令人不忍观看,新闻播出的时候都尽量挑选伤势比较轻的动物拍摄,冲击性太大的图片转到网上的新闻论坛里。
齐誩曾经负责过论坛里这些事件的文稿撰写,所以同事第一反应是交给他处理。
“我知道了,我请示一下领导就马上过去。请留下您的联络方式。”齐誩拿纸笔抄下对方的手机号码,挂断电话后立即到新闻频道主任那里申请到许可,匆匆出门。
到了现场,围观的人已经聚成一圈,纷纷谴责施虐者的残暴行径。
动物救助协会的几个成员也在,把一辆小面包车开到小区里面,用预备好的垫了毯子的方形端盆把受伤的猫咪小心翼翼转移上去,准备送去急救。小区过道可以看见三两行干涸的血迹沿路洒开,让齐誩心里一阵难受。
“你们好,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齐誩,请问刚刚联系我们的朱小姐是哪位?”他挤入人群当中,亮出记者证。
“我就是,谢谢你能来!”姓朱的小姑娘连忙迎上来。
据朱小姐讲述的情况,这些猫咪大部分都是附近的流浪猫,结果被小区里某位住户私下抓到一间废弃的店铺后院施虐,因为地方破旧,平时无人注意,直到最近发生连续的虐猫事件引起人们关注,这里发生的暴行才最终被揭发。
齐誩在志愿者的引导下看了看这些小猫目前的状况,比较严重的被金属锐器刺入眼睛,因为扎得太深她们不敢乱动,只能等待专业人士取出。还有一只猫咪的三只爪子骨折,骨头大概刺到肉里,每动一下都疼得喵喵叫。还有一些烧伤的,被剪掉尾巴的,都虚弱地躺在毯子上颤抖,对靠近的人露出极其恐惧的眼神。
“真是太残忍了……”齐誩觉得自己声音也开始发抖了,十分理解当时朱小姐打电话时的心情。他和摄制组的人沟通了一下,在他们取镜头期间自己则去搜集信息。
“我们现在要先送这些猫咪去医院急救,记者同志不介意的话可以同行。”朱小姐接受采访的时候邀请他随行。
齐誩也很关心救助后续,便让同事先回电视台,自己搭上救助协会的车。
路上,他一边轻轻用手抚摸其中一只失血过多而昏迷的猫咪的毛,一边询问:“我以前做过类似的报道,不过大家的注意力一般都集中在犯人身上,很少人关注后续。你们一般是去哪里寻求帮助的?”
“是这样的,”朱小姐解释道,“虽然所有的宠物医院都可以提供医疗帮助,但是医疗费高低不等,而且治好这些猫咪之后,有些医院要是没人来领养,就给它们做完绝育放出去了,没有安全保障。但是我们协会最近经人介绍,说有一家医院愿意收取很低的费用来救助这些小家伙,而且事后领养安排得很妥善,所以这阵子出事的猫咪我们都送到那里。”
“哦?还有这么好的医院?”齐誩有些惊讶。
毕竟有些兽药价格不菲,而且这些小动物伤势严重的话,需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照顾。在现在拜金主义盛行的社会,想不到还有盈利机构愿意做这种事。
“对呀,听说是里面一位医生最先开始这么做的。”
“医生?”
“是的,是那间宠物医院的医生。前段时间本市不是有发生过一起虐猫案吗?里面不是有只差点被人摔碎内脏的猫咪吗?电视、报纸上都有提到它,就是这位医生救活过来的。”
齐誩微微坐直,记者的天性让他捺不住好奇:“我……能见见那位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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