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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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捂着热辣生疼的脸皮，虽是心里余怒未消，可反应过来这女人没有怀孕，心里又喜欢起来。心说若是这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定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才能解了他的心头恨。

宋胭脂只觉这厮好生讲不通，于是愁眉苦脸道：“瞧你这模样，若我真是和你生了孩子，别生出个憨子可要如何是好？”

周武翻翻眼皮：“我聪明绝顶，若真是个憨子，铁定不是我的种。”

宋胭脂冷笑道：“你聪明绝顶，那你倒做出些聪明事儿叫我看看。你娘眼里没你，你就自暴自弃。等着孩子出来了，一听他爹竟然是个混子，除了好吃好穿，浪荡于风月场地，竟是没有半点的好处，却也不知道孩子可会觉得自己眼瞎，竟是投生到了这种人家来。”

周武被这话噎得通脖子脸红，可又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反驳，细想来，他倒真的没什么可说出口的好处。

好半晌，周武都不再说话，只是板着脸，沉默地看着小几上的白瓷茶壶。

后头还是宋胭脂瞧着他可怜，心说何苦来哉，好端端的，说这些话才刺他。于是又扯了扯衣袖，宋胭脂笑道：“虽说我和我二妹关系不融洽，但我晓得，你帮她也是因着我，我心里还是感激你的。”

周武心思一动，抬头看了看那婆娘，心说这女人好在还是个知好歹的。

本来下了马车回了周家，日子还是照旧过，可因着宋胭脂这里已经准备着寻个黄道吉日，同他圆房生孩子，周武心里倒是开始莫名其妙惴惴难安起来。

因着心里有事，于是周武开始频频夜梦。也没梦到别的，就是梦见一个小小的娃娃，脸皮上的面孔模糊不清，可他在梦里却分明知道，这小娃娃是他和那婆娘生的。

却见那娃娃扯住他的衣袖嚎哭个不住，嘴里头念念有词，细一听，却是这般说来：

“我好命苦，有个爹却是个不成器，养不活我还得靠两个大伯接济，可怜我和我娘，都是时运不济的，却是碰到了这个浑人！”

梦里头，周武又气又臊，骂道：“我是你爹，你竟敢骂我是浑人！”

偏那小娃娃也是个厉害的，掐了腰回道：“你这样的爹，有了我还嫌害臊。说你浑人又如何，若非你是我爹，我骂得更厉害呢！”

周武气得要死，就要去打那小娃娃，却是脚下一踩空，人就跟着醒了。见那窗格处银光如水，再回头看看那帐子里头那人依旧睡得安宁，他慢慢躺回榻上去，却是睡不着了。

可怎么办，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开始嫌弃忤逆他了，若真是生出来了，真个儿是个这模样，岂不是生出了个活祖宗来？

周武心里藏不住事儿，于是吃饭写字的时候，人都是恍惚不安的。

宋胭脂拧眉看了他半日，于是写字的时候扯住他的袖子问道：“你可是外头又惹了是非，怎的这般魂不守舍？”

若是寻常，周武听了这话也没个反应，偏是这个时候，又是这种话，当下就从凳子上蹦起来，恨声道：“你就会猜忌我在外头惹是生非，我这几日都在家里呆着，我能惹出个什么乱子？”说着一甩袖子，人竟是走了。

宋胭脂一脸莫名，后又想了片刻，就叫了秋莲进来，说道：“你去双德双福那里打听打听，问问四爷这几日可是碰到了什么事儿？”

双德双福自然是不知道的，秋莲问了半晌，也只能无功而返。

宋胭脂总觉得这厮不似往常，于是又吩咐秋莲道：“你去告诉双福和双德，叫他们俩盯好了四爷，若是四爷那里出了什么事儿，他们知而不报，看我这里不扒了他们的皮！”

这话唬得双德和双福也跟着惴惴难安起来，自然打起精神，开始盯梢他们的主子。却是发现他们主子却是和往常不一样，以前是只往账房里钻，如今竟是破天荒的，去了周家的商铺，虽是溜达闲逛，却是一副准备上进的模样。

等着宋胭脂这里听说了，细一思量，却是想明白了这里头的缘故，捂着嘴闷不吭声地笑了起来，心说这周武倒也好笑，瞧着是个混账，竟也有自己个儿盼着学好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