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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阁呆呆的张嘴咬住,等回过神发现自己咬错成了杀鸽少年的手,怕他生气打鸽,怯怯的迅速瞄了他一眼。
少年目光温柔宠溺,脸上没有一丝生气,见它害怕伸手摸了摸鸽头:“吃吧。”
陆阁晕头转向的叼住鱼干,味同嚼蜡般的咽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嘴边又多了根鱼干。
顺着那只手看去,脸色苍白的少年,嘴角微微弯起,那双漆黑的眸子不再是往日里的阴翳狠厉。
“咕....”陆阁好心虚,害怕的小心避开他的手,咬住鱼干背对着杀鸽少年,慢慢的咀嚼吞咽。
白烨看着信鸽撅起的屁股,眼中闪过笑意,捏了捏它尾部的羽毛,阴郁的心情好了很多。
“还要吗。”轻轻拍了拍信鸽的小屁股,温柔的把它抱正过来。
陆阁屁股吃痛,惊恐的看向那个变态不自知的杀鸽少年,紧紧夹住双腿趴在垫子上:“咕咕咕!”鸽不吃!
别以为几根小鱼干就能买鸽的身体,鸽不是随便的鸽!
“唔,那应该是渴了。”白烨自言自语的放下盒子,转身将桌上的茶壶拿过来,在鸽子盆里倒上水,端起来凑到嘴边呼去热气,感觉差不多了张嘴抿了口,然后放在信鸽面前。
陆阁:???!震惊鸽全家!
僵硬的转动脖子,在杀鸽少年虎视眈眈之下,麻木的张嘴喝了两口,解解嗓子里的干涩,怕他在做出什么惊鸽大事,陆阁蹭了蹭身下的垫子闭上眼,向他表示鸽困了鸽要睡觉。
“睡吧...”白烨把周围的东西挪开,隔着垫子整个搬到腿上,时不时的顺下羽毛,弄的陆阁浑身发痒睡意全无。
陆阁生无可恋的发现,它居然对顺毛产生了反应,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呆毛,靠近杀鸽少年的大手,歪着头用力蹭了蹭:“咕~”
白烨眼帘微垂,周身洋溢着喜悦,办公的顾里面无表情的丢掉奏章,冷着脸离开书房。
看着顾里的背影消失,白烨眼中闪过得意,心满意足的揉了揉信鸽的呆毛,一手端起书籍继续看书,一手不时的顺下鸽毛。
陆阁躺在温热的怀里,被摸毛摸的很舒服,困顿的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皮打架,慢慢的睡着。
听到平缓的呼吸声,白烨眉头微皱,下意识的绷紧身体,给它安稳的睡觉环境,怕吵到信鸽,放下手里的书,就那么盯着它发呆。
白色信鸽的翅膀和腿被纱布缠住,显得它瘦弱可怜,与毛茸茸的脑袋相比,还是毛茸茸更加好看些,心神荡漾,无意识的握住信鸽脑袋上的呆毛,轻手捏住细捻把玩。
门外小厮轻轻敲门,打断了他的动作,小声的对着里面的白烨说道:“白公子,厨房已经备好膳食,请您移步厅堂。”
白烨想到要和顾里吃饭,眉头紧皱脸色漆黑,淡淡的嗯了声。
把怀里的信鸽放回原来的位置,给它盖上干净的手帕,轻手关上书房的门,跟着小厮一同前去前堂。
远远看见坐在里面的白衣青年,冷哼一声撩起衣摆坐在他对面。
小厮见状拍了拍手,厨房的人端着盘子上菜,不到片刻圆桌上摆满了六菜两汤,其中那个汤还是白烨专属的药汤。
看到碗里乌黑麻漆的药,白烨鼻尖被腥臭味充斥,捂着唇嫌弃的拉开距离,躲的远远的。
顾里唇角微翘,清冷的眸子闪过幸灾乐祸,好心情的向他解释:“你属下送来的,说是让本官好好盯着你,必须喝下。”
勤劳打扫地牢的白麻背后一凉,揉了揉鼻子不受控制的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白烨深呼吸,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端起汤药,仰着脖子一口闷掉,咬牙切齿的冷笑:“顾大人和我的属下倒是很熟。”
顾里没有回他,勾了勾嘴角,手执筷子就着米饭吃饭,因为盛了白烨一节,胃口好的很,多吃了半碗米饭。
两人斗来斗去苦了府里的小厮,好在陆阁身上的伤口好的快,在顾府待了两天就被杀鸽少年带走。
顾里目送他们离开,浑身上下散发着低落的气息,旁边的小厮生无可恋的跟上去,谄媚小意的泡了大人喜欢的茶。
另一边。
陆阁看着焕然一新的质子府,鸽子眼瞪的大大的,不够用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发现院子里多出来人工湖,湖里还种着莲花。
要不是翅膀缠着纱布不能动,它早就飞过去靠近欣赏了!
抱着信鸽的白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无视那些新的东西,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白麻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不敢看坐在椅子上的人:“主子,是属下没能拦下宫里的人。”
白烨摸着信鸽的羽毛,整张脸只露出薄唇,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许久,就在白麻快要跪下的时候,座上的少年薄唇轻启:“那人可有发现什么。”
“主子放心,那人什么都没有发现。”白麻在心里松了口气,恭敬的站在旁边。
白烨食指弯曲敲了敲桌面,像是想到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勾问道:“听说,二王爷病了。”
“回主子,眼线来报,二王爷发现暗卫后,直接吓昏过去,醒来便发了高烧。”
少年听到好消息,胸膛处发出低沉的笑声,震的陆阁疑惑的抬起下巴看过去。
“不要乱动。”白烨察觉到信鸽的动作,严肃的按住它的小脑袋,习惯性的揉一揉蹭一蹭。
“咕咕....”行叭....
陆阁听话的缩了缩脖子,怂兮兮的趴在杀鸽少年腿上,鸽子眼顺着桌底看去,只能看到黑衣人的大长腿,还有他腰上别的长剑。
无聊的晃了晃呆毛,连带着脸上的羽毛跟着随风荡漾,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
“店老板那里做的如何。”当初欺辱他信鸽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白烨眼中闪过杀意,周身气压极低。
白麻声音微抖:“已经赶出京城,路上找了人教训他。”
“很好。”穿着白衣的少年随意摆手,白麻见状低下头转身下去,关上书房的门。
白烨嘴角微勾心情甚好的勾住信鸽的下巴,轻挠软滑的羽毛。
陆阁舒服的眯眯眼,喉咙上下滚动发出呼噜声:“咕咕....”
等等!!
陆阁突然想起来杀鸽少年刚才严肃的让它不要乱动,现在又不知廉耻的摸它,凭什么?!
鼓着腮帮子用力扭头躲开他的手,生气的咕咕乱叫:“咕咕咕咕!”不许摸鸽!
听到信鸽凶凶的声音,白烨愣了下,面无表情的收回手,低下头一言不发的盯着信鸽看。
他最近对信鸽是不是太过关注?
眼帘微垂移开视线,茫然的看向窗外,右手无意识的捂住心脏的地方。
陆阁背后凉飕飕,在心里给自己鼓气,睁大眼瞪回去,然后发现杀鸽少年被它的眼神吓跑了?!
咕!
鸽可真厉害!
还没来得及欢呼的陆阁,肚子上多出两只大手,抱着它放到笼子里,鸽子眼只能看到少年离去的背影。
呆滞的趴在垫子上,过了好久疑惑的晃了晃脑袋:“咕咕咕...?”
杀鸽少年怎么了?为什么把鸽放在笼子里,还关上书房的门?
直到晚上它也没有见到他,只有给它送食物和水的黑衣人来过两次,剩余时间整个书房只有它一只鸽子,空荡荡的不开心极了。
无聊的咕了声,肚子饱饱的没有胃口,脑子里全是对杀鸽少年的猜测。
被鸽子惦念的白烨,脸色苍白的靠在榻上,指肚中间夹着黑子,神情莫测的看向腰边的棋盘。
站在旁边的白麻踌躇的张了张嘴,想到信鸽可怜虚弱的模样,最终还是小声打断了主子下棋:“主子,信鸽没有动食物和水,您要不去瞧瞧?”
下棋的手愣了下很快重新放在棋盘上,响起清脆的啪嗒声。
“下去。”白烨面无表情的继续手里的棋盘,也不知有没有听进黑衣人说的话。
白麻不敢违逆命令,道了声是退出卧房,招来黑衣人,让他去给信鸽准备鱼干。
听到关门声,白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狠狠丢掉棋子心烦意乱的闭上眼。
耳边好似出现幻听,满脑子都是信鸽虚弱的咕咕咕叫声。
睫毛微颤烦躁的睁开眼,脱掉身上的外袍躺在榻上,默念清心咒强迫自己赶快睡着。
远在几墙之隔的书房里,陆阁难受的打滚哼唧,身上又冷又热,脑袋浆糊成一团,伤口处痒的心口发疼,想要用力蹭蹭身下的垫子,缓解身上的不舒服。
“咕咕咕咕....”鸽好难受...
白色信鸽的羽毛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前来送鱼干的黑衣人惊慌失措的打开笼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它去找白麻。
寝卧。
白烨刚酝酿出睡意,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
“主子,信鸽病了。”白麻怀里捧着信鸽,经过一段时间,它脸上脖子上都泛着淡淡的红色,身上止不住的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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