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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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白的笑有一瞬间的停滞,看着墨离那双诚挚中带着祈求的异瞳，又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模样。

苏落白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茉莉花，随后却转过身去,背对着墨离,半晌都没有发一言。

墨离高高悬起的心瞬时间坠入谷底,一双异瞳顷刻间染满了疯狂的占有欲。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曾经所有空虚烦躁发狂的情绪,现在全都席卷而来。

然而就在此时,苏落白却说话了,语气就像是谈家长里短那样,没有夹杂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说：“其实，你……并不是我第一个取名为墨离的人。”

墨离所有的疯狂顿时全部止住了，狂躁的内心变得平静起来,一双异瞳既有惊诧又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苏落白却没有转过身，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着措辞，接着道：“不过那都是在梦里……”

“梦？”

墨离有些无力,又有些沙哑地重复道。

苏落白的肩膀颤了颤,似乎是在笑：“对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一段很美好的梦呢。”

“是吗？”墨离微微扬起好看的唇角,不过那笑容却有一些暗淡。

苏落白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那些邪祟让我厌恶做梦,可那个墨离却让我贪恋梦境,甚至每一次醒来,我都会有一瞬间的迷茫，究竟什么是真实？为什么他的存在是一场梦呢？”

墨离却再也没有接话，不过那呼吸却逐渐加粗。

苏落白也没有等墨离回答的意思,就像是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一个很奇妙的时间段，我总会做梦，梦里的主人公都是一个人吧，应该是。因为不管我做了多少回梦，从来都记不清那个人的脸。”

墨离有些震颤，似乎像是急于求证什么一般，突兀地紧紧地抓住苏落白的手：“为什么……以为是梦？”

察觉到手上熟悉的触感，苏落白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接着苦笑道：“因为很快乐呀。”

“快乐？”墨离闭了闭眼，依旧有些疑惑。

“对的，快乐。”苏落白转过身，郑重其事地看着墨离那一双异瞳，“还记得我当时给你说过的话吗？我喜欢那种永远只看着我一个人的眼神，不会被世间任何诱|惑所干扰，永远只关注我一个人。”

“怎么会忘呢？”墨离有些失声，更多的不知是喜还是怨。

苏落白此时却没有看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那朵依旧还散发着芬芳的茉莉花。

半晌后，苏落白又重新对上了那双异瞳，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墨离散落在耳边的发丝。

再次开腔时，声音变得虚无而又悠远：“从我见到你第一眼，你一直就是这种眼神，专注地看着我，永远只看我一人。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有些恍惚，隐隐觉得那个墨离和你重合在一处。但是理智告诉我，不会了……因为，我的梦，醒了。”、

墨离此时却别开眼，明明站在苏落白的身边，却好像被这个世界隔离一般孤寂。

这幅画面落在苏落白眼前，有些于心不忍，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就算梦醒了，但我依旧被那个墨离囚禁了。我可以喜欢你照顾你，但是爱……我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

其实我可以选择将一切隐瞒，你也是知道我的的手段的，但是不愿啊，我不想伤你。

你可以选择现在就走的，当然也可以继续留下来，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