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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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从地底下的实验室出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杨文这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他觉得很累，同时对其他人好奇与试探的目光感到有些烦躁。但事情并没有结束，杨文跟在兄长季烨霆的身边走进了会议室。

「第一次发现原来太阳这么温暖。」马博文从地底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谢谢你。」马博文向杨文道谢。

杨文摇头「你该谢的是大哥，我只是来帮大哥的忙罢了。」如果不是季烨霆希望他能救马博文，他才不会来淌这种混水。

马博文用手捶了季烨霆的手臂「没想到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从杨家过继过来的弟弟。」

「嗯…比我小二十三岁。现在还在读大学。」季烨霆伸手搂了搂杨文。

马博文上下打量杨文「怎么样，要不要从军，你的话应该很容易被收进来队里。」

季烨霆马上表示不可能「小文的功课很好，现在读的大学是杂费全免。他以后打算考研然后读博士。我爸知道之后可高兴坏了，现在全指望他读完博士后当大学教授，传承家里长久以来世代从文的规矩。」

「原来如此！」马博文开怀的大笑「哈哈哈哈！你爸到现在还对你从军的事耿耿于怀，看来我不能将他拐过来了。」

杨文静静的将包里剩下的符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每天早上六点、傍晚六点，还有半夜零点时喝，若是觉得不太对劲，马上加喝符水直到情况改善。」他想回家了。

「你的符能不能提供一些给军里？当然，我们会按照市价收购。有了你的符，那些出任务的人也会多一层保障。」马将军身边坐著的军官笑著问杨文。

会议室里的军官们全看著杨文…

「出任务吗？」杨文垂下眼「若是提供给那些出任务的人当然是没问题！…但是，那些符真的会用在他们的身上吗？还是会被送给什么人使用？」

季烨霆紧张的看著会议室里的军官，他连忙打圆掣小文。你不用担心，坐在这里的都不是低阶的军官，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那种问题。」

杨文看著季烨霆咬了咬嘴唇「那这样吧！除了出任务的人之外，如果我送到军里的符被其他人所使用，那用了符的人必须付给军里相等的代价。只要你们能保证我这件事，我可以免费提供给军队符纸。」他没有理由，也不可以反对！要不然大哥以后怎么在军里混！只是杨文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拿这些军官一点办法也没有。

马将军大笑「这是当然的。」会议室里的军官们也赞同的点头。

杨文露出一个笑容「那么我们再确定一次…我每个月会画符纸，免费提供给军队里使用，除了出任务的人之外，任何使用符的人都必顺付给军队与之相同的代价。」

「那就这么说定了！」马将军笑著回答。

杨文张口吐出『契成！』随著他的话，点点的光芒散发在会议室里。

马博文吃惊的看著杨文「这是什么？」他伸手想抓住空中闪闪发光的东西。

「博文。你在说什么？」马将军奇怪的问。

「你们看不见这些亮点吗？」马博文指著空气中的亮点问道。

杨文轻笑出声「这是言咒。你身上的尸毒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你仍然看得到契约成立的光芒。」如果是一般人立字据就已足够，但眼前的这些人位高权重，不想被人宰割就得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是能随意让人揉捏的人。

可惜，杨文的话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马将军他们更在意如何将马博文的身份改回来，毕竟按照原本的章程，马博文今天就该被处理掉了。

杨文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很快的他就靠在兄长的身边睡觉了，但他没睡多久就被惊醒！杨文突然站了起来，将会议室里的军官们吓了一大跳。

「有人来了！」杨文皱著眉对著马将军说「我要回避。」

这时门口的警备用电话通知他们处理马博文的人来了…

「你如果要回避的话，到录音室里就行了。博文，你也进去里面，等我们解决之后再出来。」马将军示意他们躲到会议室一角的录音室里。

在进录音室前，杨文有些担心的看著大哥季烨霆「大哥留在这里可以吗？这里的人不都是一些大官？」

季烨霆抽了抽嘴角，百般无奈的指著自己肩上的绿底两颗金色的星星「小文。我的军衔没有你想像中的低！」

杨文一愣，他先看了看自家兄长身上的图样，又比对了一下会议室里其他军官的图样。这时他才发现会议室里至少有五名军官的身上也有与兄长一模一样的军衔图样。杨文红著脸小声的道歉「对不起！」然后快速的溜进录音室里，但是仍免不了在门关起听见好几声喷笑声。

录音室里，马博文笑到快翻过去了。杨文不满的看了笑得异常夸张的马博文一眼，另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他在心里对自己居然会出这种错误而懊恼不已。这下子丢脸丢大了！

过了一会儿，两群人进入会议室。杨文的眉越皱越紧，他拉住马博文「你马上点符文喝下…那些人带了被血污染的东西进来，说不定会影响到你。」

马博文看了杨文好几眼「我明白了。」他点了一张符，大口的喝了下肚。

会议室里这时已经吵翻天了，三方人马各执己见，只差没翻桌了。杨文对这些完全没概念，他只知道与马将军争吵的是武警还有另一派系的军人。当他们吵了半个小时，话题进入到该不该处死马博文时，马博文气得拍桌，直接就想离开录音室。杨文连忙将符与打火机，还有一杯水塞给他，然后静静的缩回角落里。

马博文开门走了出去「吆～这不是赵将军吗？今天怎么有空来。」他重重的甩上录音室的门。

接下来是一阵兵荒马乱，杨文听到好几种唸咒声，还有一些水、铃铛与树叶摩擦的声音，再来就是马博文的大笑声。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一个低沉阴晦的声音传进录音室「你不是变成殭尸了吗？」

「去了尸毒就行了。」马博文轻快的回。

另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怎么可能！我三天前看到你时，你已经开始长尸毛，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马博文笑了起来「您说的没错！那时我的确离死期不远了，还好老天有眼，留给我一线生机。」他的话让所有争吵的人安静了下来。

「是不是真的试试就知道。」苍老的声音说完，一个重物的声音落了地。

【呜…】杨文听到了小动物的哭声。

马博文的声音变得愤怒「你搞什么！？」

在怪异气的气氛之中一名男人客气的问「能否告知您是怎么去掉尸毒的？」

「多喝符水就行了。」马博文笑著说。

杨文总觉得男人的声音在哪听过…

「那么，能让我看一下那符吗？」男人这么请求道。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原来如此！受教了。请代我向画符的大师问好，就说若是有机会的话…齐家的齐思樊希望能与他交流。」

「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齐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刚才第一个发难的老人嗤笑的说。

拍桌子的声音传进了录音室里「你这个老秃驴！上次遇到毛殭逃得比谁都快！若不是…」

「坐下！」男人喝止道「再怎么样，他也是长辈，有礼貌一点！」

杨文完全不觉得男人有礼貌到哪去…

「你们…行！今天就当我白来一趟！」说完老人推椅子准备离开。

马将军这时笑了起来「今天真是麻烦各位专程过来关心博文。既然博文已经没事了，禁令很快就会取消，他很快就会回到单位里。以后还要麻烦你们多多关照他。」

「马将军客气。」老人说完快速的离开了。

随著老人的离开，一阵细碎的拖椅子声与皮鞋的声音，然后是一个不甘心的声音「马国超，这次算你好运！」

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也跟著传了过来「不知道你这次又挪用了多少公款才摆平你孙子的事情…就是这个符…不过垃圾罢了！」符纸被撕碎的声音传进杨文耳里，非常的刺耳！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杨文马上拉开录音室的门走了出去！

马博文急忙解释「那个符…」他的胸前沾了很多血痕。

但杨文越过马博文，直接走过去抱起被丢在地上的小狗。小狗的身体早已冰冷，但它的灵魂还在里面…而且非常的痛苦「所以早就说了…救了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杨文轻轻的摸著小狗的背「它是活生生的被人开肠破肚。」殭尸嗜血并且讨厌能抑制他们的东西，出生只有几月的小狗身上的生气蓬勃正是它们最讨厌的，所以小狗才会被抓，然后残忍的杀死。

季烨霆拿了毛巾交给杨文「把它包起来吧！」

接过毛巾，杨文小心的将小狗包好，然后对著季烨霆要求「我想回家了。」回家之后，找个好地方将它安葬。

接下来，杨文不管其它的事，只是抱著小狗的尸体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兄长将事情交待清楚。

在离开前马博文突然叫住杨文「刚才张将军将符纸撕破时为什么会闪过红色的光芒。」

「我们刚才的约定…他用了符不是吗？」杨文冷漠的说。

马博文反驳道「但他只是撕毁，并没有使用！」

杨文冰冷看著会议室里所有的军官「他用了！用来发泻心中的怒气。」杨文从一开始就选用“使用”这个字眼，并没有特定下要如何使用，所以就算只是将符撕碎，也算是使用。

会议室里的军官们沉默了下来，他们的眼里有著震惊…这时他们才想起杨文答应他们时所说的要求。

「…那，代价呢？代价是什么？」马博文急忙追问。

杨文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小狗，轻笑了起来「这就要看你说的那位赵将军认为他的怒气值得多少。」

这时一位军官插话「如果没有付出代价会怎么样。」

「运！代价是运…他会抵消足够的运做为用了符的代价。」杨文平静的说。

马博文没弄懂杨文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意思？运有那么多种。」

「所以哪一种都有可能。」杨文理所当然的说。财运、官运、人运、桃花运等等的各种运气都有可能，就连杨文自己也无法预测会是哪一种，但不管哪种运都对人造成引响。杨文现在已经懒得多做解释…只有让他们亲自见识，才能让他们明白言咒的效果.

季烨霆伸手按在义弟的肩上「我们回去吧！」

「嗯。」杨文点头。

与季烨霆坐上军车，杨文发现车上已经没有拿著枪械的士兵。季烨霆看出他的疑惑主动的说明「那时是特殊情况，现在解除了自然不会有人监视我们。」

杨文点头，然后他不安的问「我刚才发脾气会不会得罪他们？」一时没忍住脾气，杨文有些后悔自己在会议室里为了小狗被杀的事给了那些军官脸色看，但在他心里小狗比马博文重要多了。他总觉得马博文早在中了尸毒时就该死了，与小狗这一条无辜的生命比起来，马博文的生命完全不重要。

「没关系。」季烨霆伸手摸摸义弟的头「你想把它埋在哪里？」

「漂亮的地方。有花草树木，能让它玩耍。它是被人折磨死的，灵魂还在这里…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送它离开。」杨文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