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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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凤心骑在马上打量这支残军,心中飞快有了计较。
眼下这些禁军的兵甲残缺不全,又有不同程度的负伤,只有部分人还有再战之力,而余下这部分人……
她从马上下来,拿出地图对朱宏邈嘱咐一番。朱宏邈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指挥着四千余名禁军捡完好的兵刃盔甲集中供给他们中还能作战的人。
一番调整后,骆凤心与朱宏邈各领人马兵分两路,骆凤心带着自己的部下和装备好兵甲的禁军奔赴乌鸦岭,而朱宏邈则带领剩下的人前往指定地点准备埋伏。
却说前夜瞿皓率禁军与平襄王拼死一战,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只是瞿皓这边损失的都是手下精兵爱将,而平襄王却老奸巨猾,让梁孟永率兵打头阵,待这群禁军们打得两败俱伤之后才指挥自己的嫡系部队加入战场。
瞿皓知道平襄王意在传国玉玺,全力掩护曹皇后往乌鸦岭方向突围。曹皇后穿着禁军盔甲藏于人群之中,“一不小心”在乱军中与平襄王打了个照面,平襄王认出画过伪装的曹皇后,果然上当,亲率兵马对他们围追堵截。
曹皇后纵然再有胆识气魄,到底从未习过武,在这样的混战当中想要活命谈何容易。
她腿上受了伤,跑不快。眼见着那几十名负责保卫她的禁军为了护她周全相继战死,而瞿皓也受她拖累屡次错失带军冲杀出去的机会,曹皇后一咬牙,径直朝一名敌军的枪尖撞去。
一夜又一日过去,顺利的话崔公公他们应该已经逃脱了。
“娘娘!”瞿皓举戟隔开戳到他眼前的枪,回头之时只来得及触碰到曹皇后盔帽顶上的一缕缨子。
持枪的敌兵大约没想到这个王爷再三下令捉拿的要犯、养在深宫高高在上的皇后竟会自己往他枪尖上撞,整个人都呆住了,下一刻已然身首异处。
“走!”曹皇后捂着心口软倒在地,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尽管这一刻早在前日夜晚他们商定计策的时候已经默认,但瞿皓一路护着曹皇后逃到此处,私心里还是希望能保住她的性命。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在这一连串变故之中表现出来的果敢让他相当惊讶,如果有可能,他实在不想让她的生命结束在这里。
曹皇后从来没有打过仗,甚至都没怎么去过校场观摩训练。她显然低估了渝朝铠甲的坚硬程度,这一撞竟没能刺穿心脏。枪尖卡在肋骨缝中,疼痛让她几欲昏死却又偏偏刺激着她,使她清醒着饱受折磨。
随着剧痛一起涌出的眼泪模糊了曹皇后的双眼,她隐约看到瞿皓还守在她身前。
“走啊……”她想要催促瞿皓,却发不出声来。
瞿皓再次挡下敌军的攻击,看向曹皇后,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很快便做出了判断。
以曹皇后目前的情况,如果能尽快处理伤口得到救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他们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条件,就算硬拼着带上曹皇后走,最后也就是个失血过多而亡的下场,期间曹皇后所遭受的痛苦更是难以言表。
“得罪了。”瞿皓狠下心,举起右手的戟,他一整日没进过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是曹皇后自己做出的选择,他没有能力挽救她,起码能让她少受点罪。
曹皇后听见瞿皓的话,眸中露出了解脱之色。她最后望了一眼盛德行宫方向,此生已成定局,只愿奈何桥上陛下能走得慢些,千万等她一等,若有来生,还可以再相见……
平襄王自瞧见曹皇后自寻死路便知自己被骗了,瞿皓身为统帅,在这场战斗中处处身先士卒,为保护曹皇后几次差点丧命,玉玺绝不可能在瞿皓身上。
“给我去把盛德行宫里里外外再搜一遍,通知各处哨岗加强巡逻,严格排查所有出京的路,尤其是往源州和岷州方向,掘地三尺也要把玉玺给我找出来!”
一想到这些人都是瓮中之鳖了还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把戏,平襄王便气不打一处来。曹皇后熬了这么久,敢在这个时候暴露,便是拿准了带着玉玺的人已经跑掉了。他心知自己这一仗多半达不到目的,便更加想要剿灭瞿皓这一伙人。
不把他们杀个干净,都无法消除他心头之愤。
没了曹皇后这个顾忌,瞿皓带着手下又逃出一夜,终于在第二天黄昏被平襄王彻底围困在了乌鸦岭脚下。
“玉玺现在何处?”平襄王在马上持枪刺向瞿皓。
瞿皓就地一滚,一双戟贴着地面要斩马蹄。
平襄王纵马避开,变刺为扫:“阁下是个将才,若能就此投降,本王愿进言太后,就说崔永福和曹皇后是挟持陛下的主犯,你不过是被他们逼迫,请太后从轻发落。他日你也可随本王做事,加官进爵,光耀子孙,好过到死都背上个谋反弑君的罪名。”
说话间两人交手十数次。同样是熬了两日,平襄王此前几乎没出过手,现在还能好整以暇地一边进攻一边说话干扰,而瞿皓却从头战到尾,已近乎强弩之末,行动间早已不复初时的迅捷,若不是有部下跟他互相掩护,在这样的乱战中他根本无力再与平襄王相抗。
瞿皓不理会平襄王的话语,专心应战。他的出身比不上郑韦、梁孟永这些人,能做到禁军统领的位置,手上确有硬本事。
平襄王一时拿不下他,又继续刺激他道:“瞿将军忠肝义胆,本王甚是钦佩,只是不知瞿将军的家人怎么想。本王来时曾去过瞿将军家中一趟,四岁的小姑娘,可爱得很,瞿将军挟持陛下那日好像正是她的生辰……”
瞿皓大吼一声,手上失了章法。平襄王所说的正是他的女儿,当日曹皇后连夜偷运皇帝出城,他从自家门口路过,都未曾进去通知家人。
曹皇后可以带着她的父兄出城,但他不可以。他手下还有几万将士,如果他去告知了家人,叫其他将士怎么想?人人都回去通知父母妻小,何时才能撤得出去?
他一分神,左边肩头便被平襄王戳了个窟窿。瞿皓吃痛怒喝,红着眼不管不顾地继续拼杀,甚至比之前还要凶猛,一双戟舞得虎虎生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已经为崔永福和朱宏邈他们拖了足够久的时间,此时死了也算值了,要是死前还能拉平襄王垫背那就赚大了!
腿上、背上、臂上……数不清的伤口,有的来自于平襄王,有的来自于周围其他敌军,瞿皓已痛至麻木,眼中只有平襄王的人头。
平襄王被他缠得心烦,这人受了这么多伤,明明要不行了,却每次都能在致命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仅挡下他的枪,还屡屡差点伤到他和他的马。
两人兵刃再次相撞,瞿皓力竭,被平襄王挑飞出去,几名小兵眼疾手快,将瞿皓按在地上。
“你的死期以至,本王最后问你一遍,你们把玉玺藏去哪了?”平襄王用枪指着瞿皓的脑袋。
瞿皓挣扎不答。
平襄王没有耐心与他再耗,举枪朝瞿皓脑袋刺下。
正当此时,身旁的亲兵猛然撞开了他的马,飞来的箭矢擦着他的颈项没入前方,厮杀中的一名部下被这一箭命中额头正中,连敌人在哪都没看见就倒下了。
哒哒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平襄王讶异地转过头,只见在他们后方,乐平公主一马当先率领一队骑兵冲杀过来,尘土被马蹄带得扬起,形成漫天黄沙,一时竟看不出来了多少人。
“今日是不是我的死期不知道,但是你的死期怕是不远了!”瞿皓终于开了口,趁着所有人愣神的瞬间挣脱起来,随地捡了柄刀一刀将先前按住他的小兵之一砍翻。
“瞿将军,上马!”须臾间骆凤心已经冲杀进来,身后一名骑兵弯腰垂手,瞿皓搭住他的手,借力翻到那人马上。
平襄王率先回过神,提枪阻拦,骆凤心橫枪将其逼退,与此同时,她带来的其余手下也迅速冲入乱军之中,将伤员们拉上马。
见到援军到来,苦战中瞿皓一方禁军士气大振。大家本以为此番必死无疑,不想竟有绝处逢生的转机,立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而平襄王一边军心本就不齐,被迫打头阵的禁军们怀有怨气,现下看到敌人援军更是心生绝望。谁也没想到乐平公主会来得这样快,那伴随着滚滚尘沙而来的骑兵如同天神下凡,不可阻挡。
双方气势一涨一消,原来几乎一边倒的战局竟有了逆转之势。
骆凤心心知这样的局面只维持得住一时,那铺天盖地的尘沙皆由后排骑兵以树枝茅草困在马尾制造出来,短时间里能震住敌军,时间一长待敌军反应过来,这会儿的优势局面便会再次转回去。
“撤!”她见时机差不多,便下令撤退。
一群手下训练有素,带着伤员的先行撤走,她自己则率领未带伤员的骑兵与尚能作战的禁军留下来断后。
平襄王哪容她就这样走掉,长|枪一送直戳骆凤心面门,骆凤心仰身后避,架起断魂挡住平襄王的枪杆。
平襄王这些年实打实立下过不少军功,实力不容小觑,虽然年纪大了,手上力量也非常人能比,骆凤心几番想要将枪杆掀开都掀不动。
四方喊杀声乱七八糟,尽管有手下帮她挡着其他敌军的攻击,这样僵持下去也很危险,保不齐哪里飞来一支箭就会要了性命。
骆凤心提起一口气,忽的收了力道,后腰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矮身从平襄王枪下钻过,半个身子挂在骢白的侧面,举枪刺向平襄王的坐骑。
平襄王拽起缰绳引马躲开这一击,骆凤心趁此时机再次回到马背上。
两人拍马再战,兵刃摩擦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骆凤心与平襄王都是身经百战,一个胜在年轻,一个胜在力大,双方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正僵持之际,骆凤心忽然一提缰绳,骢白扬起前蹄高声嘶鸣,声音之响贯穿云霄。
混乱的战场安静了一瞬,不少战马被吓得屎尿齐下,个别甚至四蹄一软当场跪倒。
平襄王所骑亦是名马,名唤烈风,随平襄王征战多年,倒没有寻常战马反应那么大,却也受了一惊,腿上慢了半步,便被骆凤心纵着骢白冲了开去。
二人方一错身,骆凤心回首拉弓,平襄王刚挡下一箭,第二箭已至,这次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胯|下烈风。
换做先前烈风未必不能自行躲开,可它刚受了惊,行动远不如平时迅捷,这一箭正中它的左前腿,连着骨头射了个对穿。
烈风哀鸣一声,仍要执行主人此前的意志,对骢白穷追不舍,然而刚迈出几步,受伤的腿便支撑不住,带着整个身子翻倒在地。
平襄王被摔下马,眼见骆凤心带着这么一伙人就这样在他几万大军里横冲直撞,甚至快要全身而退了,咬牙切齿大声喝骂道:“一群蠢货!他们没有多少人,给本王统统拦下来!”
初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惊到,但他毕竟经验老到,很快就转过弯来。
骆凤心掌管岷州这才多久?就算她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造一支日行一百七八十里的骑兵,以岷州的财力人数也决计不会多,根本就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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