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借贷与黑潮，第一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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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象世界内，石毅与最古死者间的意志战争，其实是对于那位已然死去半神的遗产红利争夺。

土旺不过是一头三阶猎人战宠而已，但展现出来的综合实力却已经超过相当一部分传奇超凡。

虽然攻杀能力不强，爆发能力不足，但其生命强韧、持续作战能力方面，却强得近乎夸张，它可以一次性的纠缠住三到五位传奇超凡者，这是许多传奇大巫师哪怕对自身使魔投入大量心血，也难以做到的。

但即便是这样的力量，也不过是半神遗产红利中的至少多两成而已，剩下的八成遗产红利，还隐藏在冰山之下，若是能够尽数挖掘出来，石毅清楚的知道那对自身裨益将巨大得难以想象。

而半神细胞意志，是由超巨量能量供给出来的近乎完美生物细胞，在那位半神还活着的时候，这些完美细胞是“半神真身”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在半神意志统御下共同组成一种力量，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隔绝自身与主物质世界的关联，是一种足以将自身与客观世界完全分割开来的“心之壁垒”。

不破开这股防护意念，也就无法真正伤害到半神生命体，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讲，传奇以下的生物，无论数量多少都对半神级存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破防。

当然，这是寻常之理，其实即便不破开这股防护意念，“心之壁垒”客观上也是存在防御上限的，因此“远古半神”独眼巨人王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核弹轰击时，就因此受伤了。

所谓“这个世界上没有轰不死的存在，只要当量足够，神也杀死给你看的理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正确的，至少的确可以威胁到半神，但实际作用率实在太低了，一颗核弹的爆炸伤害只有少之又少一部分可以穿透半神真身，真正伤害到半神生物。

土旺的神孽化，仅仅只是对于完美细胞的一种放任而已，近乎谈不上是利用、使用，但这已经是石毅的意志初步战胜半神细胞意志的成果了，否则的话，半神细胞意志会将最古死者的平生经历在土旺的脑海中过一遍，直接摧毁其精神。

这就好像将一个成年人意志在一个刚刚出生婴儿的脑子里刷一遍一样，虽然真正的半神已经死去，永远不会复活了，但在后者身上重新复苏出来的意志，又岂会不高度相似于前者？半神细胞的求存，也就成功了。

现在，石毅想要在自身不被替换、甚至土旺都不会死的前提下，完整的接受半神遗产，他就必须在心象世界中击败半神细胞意志，最初的一步，石毅已经完成了，他于数百年前一手建立起强盛的霜狼王朝，恢复秩序、驱除混沌，大幅窜改了最古死者记忆中的历史轨迹。

这就是一种此消彼长，现在半神细胞意志通过对外界能量的采集，设置转生法则，令石毅几乎陷入“胎中之迷”无法真正苏醒，这种手段是堪称惊艳的，几乎涉及到最古死者对于世界形成法则的认知，但石毅在对抗成功后，心灵与精神反而因此获得成长。

他相信自己，也足够自信，因此放任土旺以神孽形态大肆吞噬进化，反正，石毅觉得最后不过是在给自己打白工而已。

邪神之梦中，古老回忆。

偏僻的边境小镇萨克雷，因为本地的领主克劳德??阿法尔大人，当众击败外来者伍尔夫，并成功将之收伏，因此小镇的民心、向心力俱是大涨，因为他们觉得领主是自己人，而剑士伍尔夫是外来者，这种自家领主强大，自家占到便宜的感觉，让萨克雷的镇民很是振奋。

并且，这也的确是与他们切身关联的，中世纪，一位领主最否强大，直接决定着他对这片领地的统御程度，这片领地的治安状况。

安全与秩序才是第一位的需求，其它的诸如残暴与否，是否擅长经营，其实反而是等而次之的事。

借着这股士气的高涨，民兵营地很快就建立起来了，分为由农夫进阶组成的枪盾步兵营，由猎人进阶组成的弓兵营，由伐木工组成的斧手步兵营。而将领则是由级英雄埃杜??哈尼与级英雄伍尔夫两人担任。

伍尔夫已经被石毅吓破胆，几乎都快有心理阴影了，更何况他右眼重创，需要静养也哪里都逃不走。近身战斗中，独眼对战斗的影响是不大的，而且以石毅当时的状态想赢伍尔夫本来就难，也根本留手不得。

更何况，按照伍尔夫原本的命运轨迹的话，即便他天赋很好，未来也是大几率死在黑潮扩散、世界末日中，而留在萨克雷小镇的话，命运则因此出现变数。

作为伍尔夫的朋友，埃杜??哈尼虽然对克劳德的痛下辣手颇有微词，但伍尔夫留在这里他也走不掉了，再加上他原本就对这里的经营颇为欣赏，因此也就半推半就的成为了民兵主将。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手段留人的话，应该是埃杜??哈尼留下，桀骜不驯的伍尔夫离开，现在石毅却是把两人都留下来了，整个领地的战力因此激涨一截。代价就是埃杜??哈尼好感度下降许多，不过他训练民兵依然是卖力的，而有了埃杜??哈尼的战术指挥才能，民兵的训练都平稳顺利了许多。

“领主，这段时间我们从其它城镇收购到的粮食、木材、铁矿、食盐已经足够目前的领民，按需分配一年以上的时间，但因此导致许多的账单无法结清，这样长久下去，恐怕对您的名望并不是好事啊。”

民兵训练场上，石毅与埃杜??哈尼都骑着马，巡视着新晋民兵们的训练枪盾步兵四十人，弓箭手二十人，斧手步兵二十人，这样的军力规模相对萨克雷小镇的民力来说，已经完全称得上是穷兵黩武了，因为这些人都是按照全职业军人来培养的，对于总人口也不过才两百多不到三百人的中世纪小镇来说，这几乎等于是抽调走了所有人劳动力。

并且克劳德领主还给他们所有人配给上好的武器、皮甲，对于这些本地的民夫来说，仅仅只是这些皮甲铁器，就抵得上他们好几年的劳作收益所得了。

“您几乎是把刚刚长成的少年与已经濒临老迈的老人都编入军队了，同时，我听说您这段时间还大量的进行高息借贷……您就那么确定，黑潮一定会很快到来，这些借贷您全部都不用还了吗？”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埃杜??哈尼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

这些年，虽然各地皆有黑潮现象出现，但在官方与贵族方面还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毕竟对于人口汇聚的大城大镇来说，目前程度的黑潮与其中的那些怪物，还够不成什么威胁，甚至还有许多贵族认为那仅仅只是虚构的故事。

然而眼前这个少年贵族却是不同，埃杜??哈尼只觉得这位少年，似乎是笃定大规模黑潮必然会到来，他几乎将自己的全部身价资本都压上去了。赌都没有这样赌的，这更像是在掀开牌之前，就已经知道掀开牌后自己会看到什么。

“埃杜，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那些老人也都编入枪盾步兵吗？”

并没有正面回答下属的疑问，石毅骑在马上扬鞭指了指正在训练中枪盾步兵，其中有许多已然是皱纹密布的老迈面容。

并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在略微停顿后石毅继续言道“因为枪盾步兵作为防守型兵种，作战过程中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并不需要太大的体能消耗，这不像弓兵或者斧手。”

“相比体能，爆发力，真正考验枪盾步兵的，是在面对危险面对冲击时，死不后退的决绝，我把镇子里那些半大的孩子和老人都编入枪盾步兵，那些老人有些是父亲，有些甚至已经是爷爷，我把他们的儿子和孙子编入到后阵，面对危险时这些老人大多数死都不会后退的，他们不后退，他们的儿子孙子通常也就不会后退……就像一句古老的谚语；‘上阵父子兵’这样的士兵远远比你想象中的更有战斗力。”

面对危险时，父亲与爷爷顶在前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能想得明白，逃不掉，也根本不回转身溃逃，少数会溃逃的，则会被其它人当场杀死，对于这支枪盾步兵队，石毅是颇为期许的，认为他们除非面对重骑兵下面冲锋，否则几乎没有什么兵种可以正面迅速冲破他们的枪阵。

“埃杜，准备开战吧。很快战争会频繁到，你打到想吐为止。”

……………

验证克劳德??阿法尔“预言”的速度，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黑色的雾气，一天天的浓烈起来了，即便是再老练的猎人也越来越不愿走入森林，因为森林当中开始出现许多以人为食的邪兽。

萨克雷开始不时接收到一些难民与商人的消息，似乎皆是隔壁村镇出事，浓烈黑雾围绕住城池这些，领地人心开始惶惶起来。

阿法尔城堡内，金发碧眼身穿黑色绸袍的美少年，将手中的一份高利贷票据缓缓撕碎，因为根据一位旅行商人的描述，放贷者所在的村镇已经被彻底毁灭了。

石毅这段时间几乎凭借失智般的利率，借到十倍于阿法尔家族家底的财货物资，正常来说这是怎么都还不起的，基本只能以城堡领地抵债的高利贷，然而石毅在借的时候就很清楚，其中的绝大部分根本就不用还了，因为放贷者很快就会十死其九。

甚至于，即便这些人都还活着，末世状态下，金币都变成了好看的石头，物价将十倍百倍的飞涨，即便自己信守承诺，那些放贷者又成功活着找到这里，自己也只需要付出些许的物资就可以平账在黑潮无限蔓延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只有疯子才会抱着金币给自己陪葬。

在这个时候，咚咚咚咚，身后的敲门声响起。

吱，门被推开了，是抱着一个粗布布偶的小萝莉卡桑卓，在深夜里找过来。

“克劳德哥哥！”

“怎么了，我的蜜糖？是这段时间监工神殿，太劳累了吗？”

石毅回转过身，看到一脸勉强笑容的小姑娘，这个十六岁的少女穿着白色的上衣和束腰短裙，裙摆刚好到大腿。因为早熟而饱满的曲线以及雪白大腿，都亮得有些晃人。

十六岁，青春无敌的年纪，哪怕不用任何化妆品，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肤质好得像会发光般。

这段时间，因为大笔大笔的金币投入，甚至把附近几个镇子的青壮也都吸引雇佣过来了，几乎将整个领地变成一个大工地，除了庄园、仓库、酒馆的扩建以外，石毅还翻修城堡城防，建立防御木栏与瞭望塔，兴建神殿，像这样搞钱当然是不够的，哪怕借贷。

但末世之下，工人是需要工资的，他们所需求的仅仅只是安全和食物，石毅从一开始也根本就没打算付账。

“累倒是不累，但我就是有些担心姐姐。这些天总是听到许多不好的传闻，旁边那个镇子还被一大群不知名的怪物毁灭了，难民都逃到咱们这里来了，我担心费诗雅特姐姐。”

虽然有的时候会吵嘴，卡桑卓甚至会为了少爷与费诗雅特翻脸，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卡桑卓又是个孤儿，她几乎视费诗雅特为自己的母亲，虽然她自己绝对不会承认就是了。

“放心吧，费诗雅特姐姐那是何等精明干练的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这次去阿特拉斯不仅仅会带回大量的物资，甚至可能会像我一样各种借贷，并且带回一支雇佣兵部队来。”

“哼，姐姐才不会像你那么无赖呢，你借走那么多的钱，真的是害死人了。”

“冤枉啊，我每次都有提醒他们，有危险到来了，可他们都不相信，那我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只是一个消息就值回他们借给我的钱了。”哄着哄着，石毅就把小姑娘哄得破涕为笑，哄到床上去了。

心象世界就是半神的个人神国，身体近乎于物质世界的正常人类身体毫无区别，因此石毅可以使用这具身体尽情领悟修炼吕祖秘术，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自己身下的卡桑卓才会天赋资质下降的。

慈爱之神教义虽然不禁止婚姻与生育，但却明确禁止沉溺于此，因此卡桑卓违逆之后，原本的天赋资质下降，石毅现在正在努力借助吕祖秘术，将她的损失回补回来，他真的非常努力啊啊！

次日，时间已经到了将明未明的时段，但天色却依然还是一片漆黑的，突然，当当当当当当的警报钟声响起，伴随着的还有濒死的惨叫与狼嚎的声音。

虽然昨晚努力安慰小姑娘至半夜，自身也很是疲惫，但当危机来临之时，石毅陡然间翻身而起，他犹如一头受惊的野兽般，穿上裤子与靴子，提上长剑与外袍就向外面冲出去。

（大意了，我明明知道黑潮异兽就在附近，但也只是在城镇四周安排上六组巡逻，再加上环绕整个镇子的木栏还没有修建好，异兽突袭的话未必顶得住！）

石毅在下楼的时候，刚好与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披覆甲胄的伍尔夫撞在一起，在伍尔夫的身后，还有一名颇有几分丽色的健妇正在为独眼光头壮汉披覆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