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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白两指并拢，指尖凝出一缕光华，锋利如刃，刺向封十三的心口。
“他，也是心脏碎片化成的人。”
沈映惊愕地瞪大眼睛。
可她没有感受到他身上异于常人的气息啊！
卫白道：“他参加游戏的时间比你长得多，应该是学会了什么隐藏信息的手段。玄氏可能早就注意到他了。一直等到他吞吃了这么多其他碎片，才对他下手。”
“不过……他到底是继承了曦神的一部分性格与记忆，这才宁死也要隐藏身份，不让那群人得到他的心脏碎片。”
卫白说，封十三的死法不一般，是自尽而亡。
若今日凿冰的不是沈映，而是别人。
恐怕那人会死在那块冰附近。
沈映联想到前几日豆子说起那两个穿道袍的人身上有血腥味，似乎是受了伤……
沈映现在能够确认，那两个人就是玄氏的人。
而他们的伤，应该也是拜封十三所赐。
可是封十三既然赢了他们，为什么又要自尽？
沈映道出疑惑。
卫白将戒指里的盒子取出来，把封十三的心脏碎片放进盒子里。
碎片自动凝聚在一起，竟已有大半颗心脏大小。
卫白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道：“看来玄氏是觉得到了该一次性回收所有心脏的碎片的时候了。”
“你不是说封十三现在应该已经成为领主了吗？”
“也许领主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玄氏已经检测到心脏碎片即将凑齐，而设计出的阴谋。”
“封十三身绑系统，就算他再厉害，也有系统压制他。他来到这里，或许是因为……他被安排成了这里的领主。”
“正好，这里是可以让玄氏之人使用法力，对他动手的地方。”
玄氏的人原以为有系统控制着封十三，派出两名弟子便可回收封十三得到的心脏碎片。
大概是没想到，封十三的能力如此可怕，竟在他们的地盘顶着系统控制逃走，还打伤了他们派出的弟子。
而封十三也自知无法逃脱，干脆自尽，将自己封印在湖底。
那块与众不同的冰上有特殊法阵。
若不是有曦神气息的人接近，就会被攻击。
沈映皱着眉头，难以理解。
封十三先前还跟她抢小白的心脏，为什么这时候却愿意让其他的人来拿他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心脏碎片？
卫白笑道：“你不懂。他们不是人，且继承了曦神的记忆与情绪。”
“哪怕后来曦神放下了，不把万年前的事放在眼里。他们这些碎片也依然会带着那些恩怨，永远无法释怀。因为那些仇怨，是他们刻进骨血的东西。”
“没有被逼上绝路的时候，自然会想吸收同类来强大自己。”
“一旦与玄氏等人对立，他们自然会选择站在同类那一方。”
“更何况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本来就是生命。他们的死与人不同，不算是死。”
沈映若有所悟。
封十三的身体逐渐随风飘散，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卫白逐渐敛起笑，表情严肃道：“你身上也是有系统的……”
沈映拧眉，点了点头。
“你和那些碎片不一样，玄氏先前可能没有注意到你。但是那天那两人……”
肯定已经注意到她了。
卫白道：“你先前不是联系了你那冥府的朋友吗？他怎么说？”
沈映道：“他说会想办法。”
卫白叹道：“以曦神如今的状态，想过来恐怕也困难。他成为魔王后，手上有太多人命，没有哪个地方的天道容得下他这样一身血债的人。”
沈映回忆起，夜曦出现的时候，好像确实是会被雷劈。
除非是在冥府和西伦市那样的阴界。
她有点发愁，坐在火炉边，一面烤火一面同卫白说：“那接下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不出门？就缩在小屋子里等夜曦过来？”
卫白点头：“这样最好。”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沈映的肩膀：“你已经被玄氏发现，他们不可能放过你。你前世与他们也算有仇，今世又与曦神为伍，不管你完不完成任务，等他们找到你，肯定都会对你下手。”
“所以，任务完不完成的，都不重要了。”
反正，要是等不来夜曦，她就会死是吗？
沈映扯了下嘴角：“你这个安慰，让我心情更差了。”
卫白在沈映身边坐下，道：“好好享受这段悠闲的时间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你不是有冥府的朋友吗？等你死了，到时候请他帮个忙，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说罢，卫白又严肃起来：“不对，万一玄氏的人掬你魂魄，你就没法儿投胎了。”
他从戒指里拿出冥府通讯仪，说：“你要不要，跟你那冥府朋友打个招呼？让他关注一下你在生死簿上的寿命，叫他等你一死就来收你的魂。”
“这样，玄氏的人没有正当理由能从冥府手里抢魂魄，这样他们就掬不住你了。”
沈映小脸紧皱：“你能不能别说了。”
这还是安慰吗？
死就死吧，死还要被掬魂……
卫白越这么说，她越心慌。
卫白拍拍她的肩膀，道：“吃点好的，看开一点。”
说得好像她已经注定要死了一样。
沈映：“……”
她默默地翻出背包里的方便面，小面包和肉干。
沈映用饭盒煮起了方便面和肉干，品尝着香甜的小面包，以放松的姿态瘫睡在火路前。
卫白瞥她一眼：“你干嘛？坐没坐相，”
沈映：“我觉得你说得也挺对，死之前我得享受一把。这样瘫着舒服。”
自从参加了副本，她大多数时间，身体和神经都紧绷着。
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沈映咬了口面包，香甜松软的口感在唇齿间化开。
她满足地喟叹：“舒服啊。”
卫白：“……”
啊……
他前世那在人前一丝不苟，受后辈敬仰的徒弟，怎么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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