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四十三话 用心唤醒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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砜笛谷的风和过去一样懒洋洋的,自远处峡谷里传出的风声还是和过去一样轻柔动听……

“我愿意……”印象中迪达拉似乎是第一次使用这种柔和的声音说话，“只要蝎大哥可以重新活过来，即使他忘记我，即使他忘记一切……我都无所谓的。”

他背对我们站在前方，面前的远方是狭长绵延的峡谷，他缓缓吐出的一字字一句句都敲在我们的心头,“鼬大哥,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他。”

“景行，还是由你去跟他说吧。”

我转头朝景行使了个眼色，景行点点头,迪达拉亦走过来，席地坐在蝎身边，看着蝎苍白无血色的脸，也没有追问景行的身份,只是淡淡道：“只要蝎大哥还能和我说话，我就满足了。”

“需要你的血和你身体里的部分查克拉……”景行朝迪达拉微笑似乎想要缓解他的悲痛。

“只要能让蝎大哥活过来,无论是血还是查克拉你们都拿走吧,就算是我的命你们也可以拿走！”迪达拉将自己剩下的一只手臂伸到景行面前,展开手掌心，他掌心的嘴巴里吐出一只黏土制作的小蜘蛛,蜘蛛慢慢沿着他的手臂朝上爬着，迪达拉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他不管不顾,只是缓缓说着，“只要你能够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迪达拉话音刚落，那只蜘蛛砰地炸开了——炸响在迪达拉的手臂上，鲜血立刻从被炸伤的地方汹涌而出，迪达拉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和佐助，嘴边尚存一抹残酷的笑容，“呐，你们看见了没有？这才是我一生中最华丽的一次爆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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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达拉前辈……”佐助怔怔看着迪达拉，似乎被他的行为镇住了。

“佐助，我们走开一点，这里只要有景行和迪达拉在就可以了。”我拍了拍佐助的肩头。

佐助闻言也没有过多争辩，只是静静随着我一齐转身，口中淡淡道：“也好，你欠我的那个‘合理解释’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说吧。”

闻言我愕然——我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我当初似乎确实是答应过佐助要对他解释我“未卜先知”的原因，但当时只是因为时间太过紧迫的关系吧？喂佐助啊，你要我怎么跟你解释！？

莫非要我这样说吗——你哥哥我其实不是真货是赝品，你这个赝品哥哥原来生活过的世界里有一本叫做《火影忍者》的漫画书！于是我们这里演绎的所有剧情书里都有记载，原本你的赝品哥哥可以在事先预料到所有灾祸的！但你的赝品哥哥我偏偏不怎么喜欢这本漫画所以没有了解透彻导致在极大多数时间都成为一个悲催的剧情废柴！你的赝品哥哥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机会穿越回去然后买张飞机票去日本然后掐着那个作者的脖子让他大意篡改剧情！

最囧的是如果佐助突然问起我和他的将来，再加上他当初似乎还怀疑过我为什么总是表现出我必输无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事情很不妙！

不过看佐助那个执着的表情，我清楚对于他已经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阶段了，那个《狼来了》（注1）的故事就是我此时的鲜活写照，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让佐助那颗心变得出奇敏感，搞不好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相信我了，就算我说了实话他也只会把我的实话当谎话听……还是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回头看看不远处正在耐心施展医疗秘术的景行和迪达拉，我知道这个“手术”大概会花费很多时间，唉，景行啊，但愿你在救蝎的时候也能稍微注意一下迪达拉吧，他的胳膊一直这样流血也不要紧吗？罢了、罢了，有真医生在那边我还需要说什么多余的话吗？我还是先收拾一下我和佐助之间的烂摊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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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佐助一前一后一直走到了景行和迪达拉都无法看见我们的地方，佐助站定了，“说吧。”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开始拼命在大脑中编撰一个可以让佐助信服的理由。

“不准说谎！”佐助回过头来，紧紧盯着我的眸子。

“咳……”我干咳一声很为难地回视他——佐助啊，除了谎言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

“怎么，除了谎言你什么都说不出来吗？”佐助看见我的样子，冷冷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小佐助，你不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吗？”我打断了他的话，试图扭转他的注意力，“迪达拉和蝎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心烦了，你能不能不要现在和我提这种话题？”我故意表现得很生气，记忆中似乎是第一次对佐助使用这种不耐烦的暴躁语气，为了表现得比较逼真，我甚至闷闷不乐地弯腰坐在草地上，一幅“我抵死不说看你拿我怎样”的架势。

我不敢抬头看佐助的表情，想想也知道他现在表情必然是困惑而恼怒的。

半晌的对峙后，我感觉到一阵轻微而且带着淡淡清爽气息，佐助轻轻坐在我身边，抱着他的膝盖，沉默了片刻后，他的声音幽幽飘来，“哥，其实我觉得……我真的变了好多……”

闻言我侧目看他，只见他漆黑的瞳孔静静看着前方的山谷，软软的风不时拂动他柔软调皮的黑色短发，然后他轻轻闭上眼睛，埋在两臂里的嘴巴缓缓说着，“呐，我……确实是恨你的对不对？”

“恩。”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我只是轻轻点点头。

“我当初愿意留在你身边的原因是什么呢……”佐助闭着眼睛将脑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宛若在午后假寐的小猫般令我的心间簌簌发痒。

“是为了杀掉我吧。”我淡淡笑了笑。

“但是……在你身边待了两年之后，我觉得我变了好多……”佐助轻叹，“明明晓组织就是这样一个犯罪组织，充斥着罪恶和阴暗，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罪犯……是杀了很多人的罪犯……”说着，他微微虚着眸子，抬起右手，静静看着它，“但是，我这只手，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去杀死他们……”

“那是因为你把他们当做朋友了。”我继续微笑。

“哥……”佐助微微侧过脸来，目光懒洋洋的，“杀死蝎前辈的人，是小樱和那个老奶奶吧？”

“恩。”想起当时小樱拼命将那一刀捅进蝎要害时的情景，我的心情再度变得极其沉痛。

“我一直在想……”佐助浅笑，“假如当时是我在场，我到底是帮助小樱还是帮助蝎前辈呢？”

“……”我沉默。

“小樱是第七班的同伴吧？蝎前辈是个罪犯吧？和与我相处仅两年的蝎前辈相比，与我一起长大的小樱似乎才更加重要对不对？”佐助继续缓缓说着，眉心亦紧紧皱起：“但是，看见蝎前辈刚才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却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看见迪达拉前辈的眼泪，我的心也像是被人揪起来一样……我到底是怎么了？”

“佐助，你觉得迪达拉和蝎是坏人吗？”不知为何，佐助的话语让我的心底变得柔软而温暖。

“我不知道……”佐助摇摇头，表现出极其郁闷和困惑的样子。

“佐助，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像现在这样难过吗？”

“唔？”佐助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爱。”我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伸手去揉乱佐助的头发，“小佐助啊小佐助，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些事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