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主公,破茧成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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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去忙的吧。”
陈情情想了一下,便道:“那好吧,可别太刺激她了。”
“嗯。”
——
推开病房门,陈白起缓步走近病床边,凝视着床上那个面容憔悴苍老的女人,目光复杂而痛苦,但转瞬便恢复了淡然,她温声道:“妈,我来看了。”
陈母躺在病床上,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病服,下半身盖着白色的被子,好像听到了声音,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陈母虽面容苍老丑陋,但她却有一双紫罗兰色双眸,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瞳色,世界拥有者不超过一千人。
而陈白起并没有继承到她母亲的瞳色,她的眼眸是黑色的。
“白起啊。”陈母轻唤她。
“我在。”
陈母抬眼看着她:“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记得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在电视上,啊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陈母说话时不急不徐,语调亦十分有讲究,是一个有教养的家庭培育出来的讲话习惯。
陈白起摇头:“我没有忘记。”
“可一直没有办到!”女人闻言,猛地坐了起来,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为什么一直没来见我,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不想做了?!”
陈白起见她脸色一下涨得发红,便忙上前扶住她,手上轻拍她激动颤悚的背脊,这会儿她才感受到她消瘦得可怕,手掌下的触感兴许只剩一把骨头了。
她的心猛地揪紧了一瞬,充满了酸涩之感。
“妈,我会办到的,相信我。”
陈母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许,她反手紧紧地抓住了陈白起的手:“我相信,可我没有时间了,我等不到了。”
“妈,我答应,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陈白起看着她,软言恳求道。
“好……好,我再给一点时间。”女人笑了一下,抬头望天喃喃道。
陈白起见她眉宇间充满了疲倦与软怠,就像刚才的话已经将她部的体力透支了,她闭上了眼睛,朝后倒下,好像快要睡了。
于是,陈白起便扶着她慢慢倒回到床上,再替她掖好被子。
“妈,好好养病,我先走了,我……会找时间再来看的。”
她站在床边深深地再看了陈母一眼,便麻木淡然地下了楼,一边下楼,她一边想,不能再拖了,妈妈对她的“仁慈”已经快消耗殆尽了。
在走出医院大门时,她右眼皮倏地一跳,紧接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砰”地一声撞击声,随即什么冰凉的液体溅滑过她的脸颊。
她愕然地伸手摸了一把,然后垂眸一看。
鲜红色的……是血。
她怔愣地、极慢地转过了头,然后她仿佛地听到四周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阵阵惊恐的尖叫声,还有很多人从她身边跑进跑过。
而她什么都注意不到了,只能呆了一样地看着那个倒地血泊之中,身骨头折断,头骨撞裂的女人。
然后……她身忍不住颤悚起来,她的血液一下冲上她的头,令她的眼睛红得像滴血一般。
她感觉得喉中很痒、很干,她一口狠狠地咬住了手腕处,咬到鲜血淋漓、咬到血肉模糊都没有松口。
这时,有人冲过来使劲地将她的手拽扯开来,陈白起不肯放手,然后她被人用力地扇了一巴掌,然后耳边有人在大声骂她:“陈白起,疯了,想将自己的手咬断吗?”
陈白起这才有了一点神智,她茫然无措地看向陈情情,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姐,我没有妈了……”
陈情情看着她,一下便哇地哭了出来,她将陈白起紧紧地抱进怀中。
“白起,别哭了,有我,有姐在呢,以后姐的妈便是的妈,咱不伤心啊,别难过啊。”
陈白起轻轻地摇头,那染满血的嘴唇死死咬紧,眼神空洞死寂。
“姐,是我逼死了她。”
而她……也在以死逼我啊。
——
陈白起蓦地从“梦魇”中醒了过来,然而心中的悲殇却随着这段记忆的苏醒,一下令她难以自持。
她忘记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犯病了,可自从来到了战国,她对现代的许多记忆好像都开始变得模糊了,她渐渐地遗忘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究竟遗忘了些什么,她猜测大抵是系统担心她的“病”会影响她的任务,便令她逐渐忘了那些记忆。
可很多事情并非想遗忘便能够遗忘的,陈白起一直记得她一定要回现代,因为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她现在却忘了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是关于她妈妈的,还是关于她的病?
或许,都有关吧。
陈白起咬住牙关,忍住想自残的冲动,迅速从系统包裹内取出药吞下,等她感觉稍好些时,刚一转身,她便看见她面前躺着一具尸体。
是一具女尸,头上的长发披散开来,面目不清,穿着一套蓝白条纹病服,她静静地躺在血泊中。
陈白起本能地退了两步。
女尸从血泊中慢慢地爬了起来,她道:“白起,还记得答应过妈妈什么吗?”
陈白起没有回答,因为她只记得她答应过她一件事,但这件事情是什么却记不清了。
“做到了吗?”
陈白起紧了紧拳头。
“我记得我答应过的,等我完成了任务,我就能回去,到时候我会记起一切。”
女尸伸出双手,瘦骨嶙峋,十指尖尖:“还要让妈妈等多久?”
“还要让妈等多久啊——”
女尸披头散发,看着那样干瘦与迟缓,却一下便冲到了她的面前,那一双干枯如柴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还要让妈等多久多久——”
那尖厉的嚎叫令人耳膜生痛,陈白起痛苦地皱紧了眉,却没有推开她,而是充满歉意与愧疚地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妈……妈,我、我定会回去的……”陈白起的话断断续续,她喉咙发出的声音只剩破碎的残音:“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的……、要等我,等我完成了战国的任务……到时,我就能够复活……我记得……我一定不会让死得那么……痛苦、不甘。”
随着她的这些话说完,那具女尸的双手渐渐地松软了下来,她推开了陈白起,那一头乱糟糟、染血的头发后,有一双美如魔魅般的紫罗兰双眸看着她,情绪难辨。
她伸出手摸向陈白起的脸,干哑道:“白起,妈妈爱。”
陈白起鼻头一酸,微微一笑道:“妈妈,我也爱。”
紧接着,她又嘶哑地道:“白起,妈妈恨!”
陈白起的表情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只是眼角的泪却悄然声息地流了下来。
“嗯,妈妈……是我明白得太晚了,就算恨我,可我却不恨。”
悲并非一定要报之以恨,佛以为爱见悲,对于亲近的,怜爱的,才会报以同样的感情,而对不亲近的,甚至对冷漠的,则同样报以冷漠。
那个时候她并不懂,她心中深藏的“悲”。
可如今她却懂了,她会不以已悲而忘了初衷,她在失去至亲的这么多年后,已经学会了再痛苦亦会微笑着守护,她坚守的是她认为无法放弃的,她坚守着的是她走到至今的信念。
哗啦……幻境终破碎,陈白起重新站在空旷的平台之上,她木然着一张脸,山风吹过她发凉的脸颊,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她看着远山在云雾中影影绰绰,那飘渺的云烟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地缠绕着山腰飞泻的瀑布,那溅起淡如烟、薄如纱的水汽雾霭,似能洗净了人间的铅华。
她想,她一定能够回去的……
------题外话------
这一章静稍微透露一些陈白起在现代的生活与执念,这一章的“悲”既是陈白起的也是陈母的,而她们悲是交错在一块儿的,所以爱恨难分,由于不是正文所以交待的比较简单含糊,若以后有番外的话,估计会详细地讲清陈白起在现代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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