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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站在我眼前的人,心里终是忘了前面的苦,只品尝此刻的甜。
洞口的冷风一吹,我们都醒了。这昏暗洞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旖旎迷幻的梦,走出这里,我们还有自己各自的路。
看着江澄的背影,我一遍遍告诫自己。
“洛云枳,你不可以的,你活着不该是快乐的。那些死去的亲人,被烧毁的云深不知处,你忘了吗?”
我没忘,我一刻也不敢忘才对。
可我看着江澄,总是忍不住的甜,甚至会小心翼翼期待点什么。
不可以。
我不可以期待。
在不净世,我又一次见到了江澄。他应该是吃了很多苦,瘦了很多。云梦江氏被温氏摧毁,只剩下姐弟三人。
我的噩梦也在他的身上重演。
我心疼他,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温氏和其他世家的战争一触即发,我要上阵,我要亲手斩了温若寒。
拿着蓝忘机为我取回来的玉佩,我暗暗发誓。不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损了我的性命,我也要温氏血债血还。
偷了聂氏藏书里的功法,用我的血液和仇恨锻一把匕首,请魏无羡为我指点……这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直到我尾随聂明诀上不夜天。
我发现我杀不了温若寒,聂明诀也做不到。千钧一发之际,我终于交出了自己的身体,让仇恨和怨气掌控,让匕首发挥最大威力。
当匕首插进蓝曦臣的肩膀时,我终于醒过来了。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看着蓝曦臣流血的肩膀,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伤了他。
温若寒的尸体躺在我身旁,蓝曦臣挡在孟瑶面前,肩上插着我的匕首。我被聂明诀踹在地上,第一次觉得自己血液里都是寒冷。
回到云深不知处我领了责罚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不后悔使用这个方法,但我怪自己伤了蓝曦臣。他说他不怪我,可那又怎么样,我不原谅我自己。
蓝氏待我如亲子,蓝曦臣和蓝忘机待我如亲妹。我怎能把匕首捅进自己的哥哥肩上?
参加百凤山的围猎,是我所剩无几的以现在的身份与江澄相处。我同他都清楚,我们彼此身上肩负着什么,面对责任和命运,渺小爱意是无法说出口的。
魏无羡保住温氏余孽,却像在我心中种下一根刺。
“若温氏可怜,那我们死去的亲人又犯了什么错呢?”
我曾当众问魏无羡,可他没有给我答案。这个问题,谁都没有答案。伤害已经发生,伤口不会愈合。
我不是不知道魏无羡所做一切是正义之举,可我没办法忍住不生气。
当我把刀刺向温氏时,我以为这是解脱。只要杀了这些人,我就可以走出仇恨。
魏无羡拦住了我,他告诉我,我是滥杀无辜,我没办法复仇的。
可笑,我就是不服。为什么我的亲人要死,可他们的亲人就可以活。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们一个正义?为什么他们要葬身那片树林?
我昏了头,一把掐住魏无羡身后的小孩。他好小,只有三四岁的样子。两个眼睛扑灵扑灵的,好像,好像我弟弟。
弟弟如果可以活着早就是少年了,可是他结束在幼年。我总是记着他问我要糖时的眼睛,和眼前的小孩一模一样。
我下不了手。
我的手被蓝忘机打下来,人被魏无羡推开。可我不觉得疼,因为我发现一个绝望的事情。
我下不了手。
尽管温氏害我,可面对这个孩子时,我下不了手。我终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坚决,坚决到可以忽视心中的道德,向孩子下手。
我的复仇,可笑可悲。
我做不到完全狠心,也做不到完全放弃。这个发现让我痛苦。
心魔如附骨之疽,日日折磨着我。它想要占据我,操控我。把我推向地狱深渊,让我不得翻身。
我痛苦,梦境是亲人血恨,清醒是自我折磨。蓝曦臣和蓝忘机日日都来看我,为我奏响清心曲,盼我心绪稳定。
哪怕我如此,他们从没放弃过我,甚至违背原则瞒住我的情况。
江澄的到来已是一年后,温氏虽死,世间纷扰还在。有所变好,但仍然很糟。他一定很艰难,我看向他时,发现他紧皱的眉头。
他也不过二十初头,生扛下家主之位,在四周的不怀好意的注目下,发展着江家。
江澄好像生气了,气我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道歉,只能抓住他的衣角。他叹了口气,转身抱住我。
他带着鲜活和炙热抱住我,终于带来一切的变化。
我在慢慢变好。
“如果一切都安定下来,我想嫁给江澄。”
在午后,我躺在院中摇椅上,阳光照得我暖洋洋的,迷蒙中我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蓝先生打破了所有一切。他终是发现我心魔入体,修炼旁门左道。
“蓝云枳,你来蓝氏十余载,如今看你所为,蓝氏是留不住你了。”
这是他对我宣判的结局。
离开蓝氏的那天,是春日里寻常的一天。我谁也没有说,装作如往日千万次偷溜下山一样平常。
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我渡过十余年的蓝氏,我的青春,我的年少,我回不去了。
这是个春日,这是伐温后不到两年时间里,我们终究感受不到这个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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