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师兄他太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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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歌川有马比我想象中要难对付得多了。
因为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用针扎脊椎和刺大腿什么的都不足以让那张脸上露出任何破绽。随后我便照着瞄了几眼而记下的观察日记上所写的,把有关他的私事说了几件出来。
虽然成功让他冒冷汗了,但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愧是叱咤政坛的大政客,脸皮不厚一点完全没法混的,像他儿子那种天真烂漫、动不动就脸红的,估计还没踏进门就被人做/掉了。
大概这就是他不让儿子出门的原因。另外养一个能把控的儿子,确实有诸多益处,尤其——
他还想获得永生。
我是从座敷童子那里听说来的,这个大政客不止一次因为这个问题和自己的妻子在闺房里争执,随着时光流逝,人也慢慢老去,歌川越来越恐惧那充满未知数的未来。
没有人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怎么死,但无论是那种结果,死亡总是为人所敬畏的。
我本来不想在他面前提及这事,毕竟就他这种阴晴不定且情绪不外露的性格,要想不踩雷区且完全猜中他的想法实在难上加难,但若不是没有别的选择我也不会这样冒险。
其实也不算冒险,对于不会死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是能真正威胁到我的。
歌川有马想要获得永生,以求制霸整个日本,或许将来还要称霸世界,毕竟人心贪婪,没有什么是想不出来的。
就寿命这点,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困扰着人类,尤其是那些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了巅峰的人,商圈政坛已经不能满足于歌川有马日益膨胀的欲/望,当一个人什么都拥有了以后,就会想要长生。
我也能理解,在地狱生活了那么久的我什么奇葩没见过?这种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让我在意的,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
强行把无辜的人鬼化,改变他们原有的生活和命数,对于地狱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够坐视不理的,以前的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具体要如何定夺还得等之后和鬼灯大人协商了。
另外,为了能顺利留下,我还和歌川有马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我会尽我所能找到他所想要的“医生”的。在那日的谈判中,他告诉我,自己一直在寻找一名叫做“珠世”的医生,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并没有办法派出现有的人手去搜查。
恰巧,因为我谎称自己能够听到那些寻常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因此他希望可以借助我的这份力量来协助他找到那名医生。
不过,我的“孤注一掷”也算是有了效果,我也成功地在歌川家住了下来,而且还得到了主人家的礼遇。
虽然我感觉歌川有马只是怕我嘴多到处传播他们家的□□才把我留下来观察一阵子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的调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
日常,我在歌川家要做的事情除了吃喝拉撒就剩下了装神弄鬼和陪他们家的傻儿子玩了。虽然说歌川由良并不太满意自己的儿子和我走得太近,但眼下迷信过头的她又很依赖我,于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住在歌川家的这段时间里我节省了不少开支,光是吃穿用度我都能做到零支出了,加上主人家好客还时不时给我买这买那或者塞钱,那个富冈给我的水纹钱包又一次以肉眼可见的客观速度肥胖了起来,圆滚滚的一只,怎么看怎么讨喜。
至于香奈惠和锖兔,他们的任务和之前没有太多出入,在我留守宅子调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替我远征把那些亡者带回来,我再一个个爆头,再一个个记录。
所以说我的生活质量虽然上去了但明显要做的事情还是一件没少。
白天的时候,我这个鬼给女主人念驱魔咒驱鬼,做完这些还得去男主人那里打太极汇报搜查结果,之后就是陪他们家的那个傻儿子玩了。
到了晚上,我得通宵爆头写报告而且还要去他们家后院的那个地下室里看看那些被鬼化的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特么容易么,算下来我都没有时间睡觉了。
今天也依然行程满满。
不过,稍有不同的是,今天是傻儿子……不,歌川一松难得的外出时间,和他一起“玩耍”的地点也就从古宅转移到了外头,但不管去哪里都一样,我都好困。
我已经四天没合眼了,出个差比我在地狱爆肝通宵工作还辛苦,至少在地狱的时候只要熬了两天,鬼灯大人就会大发慈悲揽下我的工作让我回去暴睡个一天一夜再回来继续肝,现在,别说是暴睡了,我是连合眼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了。
鬼也是会累会困会想哭啊,别把鬼想得太厉害了啊岂可修!
“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水绿小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了个大红的蝴蝶结,一松腼腆地看着我,“可以让我帮你戴上吗?”
就连走路都累如老狗的我只能乖乖任他摆布,虽然我觉得他买的头饰还蛮好看的。现在我头上戴着的是之前富冈替我买的那套小花的,不过偶尔换换感觉也挺不错。
在他捣鼓的时候,我总觉得这街上有人在盯着我们,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种怪异的感觉伴随着一松替我换下了发饰而变得强烈多了。
空气中还时不时有股淡淡的香味,醉人心脾的那种。
“好了。”他走到我的面前,看着自己挑选的蝴蝶结,面上有着喜悦的红晕,“果然红色很适合水绿小姐呢。”
嗯嗯,你说啥就是啥。
“水绿小姐你不高兴吗?还是说不太想外出呢?”看着我那惨淡的脸色和凄凉的笑容,他忍不住问。
可我这哪里像是不高兴的样子,聋子都看得出我这是累得慌,就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看不出来。前些天相处还好,这家伙还会看看我的脸色,现在,基本上是属于玩脱的状态了,他认为,只要他舒服,我也舒服。
不经常出门的人好不容易出一回门堪比脱缰的野马,我是怎么也拉不动的,前一刻还难得关心起了我的情况的某个地主家傻儿子现在又被街上摆摊卖小玩意的商贩给吸引了注意力,然后我就这么被他抛到了脑后。
“水绿小姐快过来看看这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呢,你知道是什么吗?”傻儿子朝我招手,笑容灿烂到炫目。
我觉得我快当场二次去世了:)
不过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和他爸给他分配的那些尽心尽责的跑腿们维持着难过的笑容跟上去了,我突然能理解那天他们为什么都争着要地把那个抢我钱袋的扒手送去警视厅了,毕竟留在少爷身边,身心俱疲。
他那样可真违背了瘦弱少爷的设定了,明明就是只精力充沛的猴子。
著名的元浅草商业中心比其他地方都要繁华得多,明明是白天,许多歌舞伎店面都没开始营业,街上却已经有不少人了,熙熙攘攘的。
如同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的我时常会被路过的人给碰到,这样的我很有身世浮沉雨打萍的画面感,我就是那颗小小的、渺小的浮萍,在这过路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
啊,好困。
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给人顶了下,这次比之前的那几次小撞要显得用力得多,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往前面一倒,视野闪闪烁烁,变得有些模糊。
这次之前还要花些功夫来醒神,我踉跄几步,还是往前面倒栽了下去。
本以为会和地面来个零距离接触的我,意外地倒入了一个充满了熟悉气味的怀抱之中。
结实有力的肌肉,柔软的衣服面料,我的手往上抹去,软软的,熟悉的触感——
应该是人的嘴唇,我有些吃力地睁着眼,从那人怀里抬起头来。
对上了一双闪烁着好看光芒的宝蓝色眸子。
啊,好久没看到这样熟悉的面瘫脸了。
我这是太困了出现幻觉了?
我揉了揉眼睛,除了有点模糊以外,不管看多少次,在我面前的这个人都是那个好多章没有出来的男人了。
“水绿,你怎么了?”搂紧了我,他那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的声音飘了过来。
连声音都能听到,我这幻觉,也太特么真实了。我伸手扯了扯那个幻觉的脸颊,这下更厉害了,连触感都一模一样。
“这不科学,我居然会想念富冈那混账?”我怀疑鬼生,皱着眉掐多了几下。
“我不是混账。”
“味道也……”
“该死的甜美。”
抱怨完,我被瞌睡虫大军侵蚀了理智,眼睛一闭,管他三七二十一,睡了再说。
通宵四天伤不起啊。
……
“水绿,醒醒。”
喊了几次都没能把已经睡死的我喊醒,富冈也只好放弃,当下一手搂着我,一手探了探我的体温和呼吸体征,在确认无虞后暗暗松了口气,再一鼓作气把我公主抱起。
感觉并不是很舒适的我下意识扭动了身体,找到了个比较舒适的体位后我在他怀里钻了钻,此刻的我满脑袋里都是富冈的烧鸡,烧鸡的香味,还有富冈的香味。
人间值得。
此刻在摊位上并未没有等到我的一松忍不住在闹市里寻找起我来,转了几圈,恰好看到失去意识的我被富冈抱起的场面。
奇怪的半褂,还佩戴有刀剑,富冈的装束打扮包括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茬。就算没经历过这等事的一松也忍不住把自己的安危抛之脑后,满腹正气和愤慨使得此刻的他,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必须要把水绿小姐救回来才行。
“把水绿小姐还给我!”一松不顾阻拦,拨开人群,朝富冈所在的位置快步走来。
听到那句话,富冈微微眯眼,胸腔下的那颗心脏激烈地跳动着,脑中有个声音在反驳着,他想要告诉对方,水绿才不会是他的,但他忍住了。
对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罢了。
富冈稍微转身,对上那一双充满了正义和激愤的金色瞳眸,好不容易有了高光的蓝色眸子再度变得暗沉。面对别人如此来势汹汹,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反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事实上,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到了这座城市,只是搜寻了几日都没有什么结果,今日本想着上街碰碰运气恰好就这么给撞上了。
也就是说,从我和一松出门以后他就一直跟在后头,看着一松对我献殷勤,拉着我的手,摘下他之前送我的头饰换上一松帮我挑选的。
此刻我头上那大红的蝴蝶结在他眼里异常的刺目。
素来冷静的他头一回做了不符合自己习惯的事——扯下那头带,扔了。
即使行走在人/流量大的街市里,富冈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过,倒是后头的一松,人来人往,让他始终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富冈的背影以及那根被扯落的红色发带,慢慢的,掉在了地上,任人踩踏。
金色的瞳孔蓦地一缩,伸出手去却怎么也掌握不到。
郁结、怒火积聚在心头,他握紧拳头,红着眼朝富冈的背影大喊道,“你这无耻之徒,快放下水绿小姐,你要对他做什么?!!!”
“水绿小姐!!!”
富冈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走着自己的路,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街市依旧热闹非凡。
……
**
破天荒的,我做梦了。
算起来,我已经一千年没有做过梦了,一千年前的时候倒是经常恶梦缠身,后来托鬼灯大人的关系拜托了梦魇这种妖怪把我的梦都吃干净了,我也就很久没有再做过梦了。
这次的梦和以前那些稍微不太一样,说起来不知道算不算是春/梦——梦里的是弥漫着春天气息的场景,所以可以称之为春意盎然的梦吧……不是,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
绿川边上的村子,就是我身为人类时的故乡——旱喜喜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黄泉的缘故,旱喜喜村里的桃树总是长得特别好,就算发大水也总是能够在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开出极为灿烂的桃花,现在我就置身于桃花丛中,耳里听到的是属于绿川的那种独特的哗啦啦流水声。
已经许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了,导致我对这个村子已经没有多少明晰的记忆了,毕竟都过去了那么久。
我在这一带摸索了一阵子,按照记忆我到了生前居住过的地方,这次的梦里我一个人也没见着,本以为可以在梦里见到村长和他的次女,这样我也能把他们的脸皮割下来再把他们沉川来平息一下我的怨气什么的。
兜兜转转,我最后还是来到了当年鬼灯大人埋葬我那被分成323块的尸骸的地方。
受到诅咒被沉入绿川里的我因为尸首被村子里的人给封印到了许多地方,所以鬼灯大人当时也花了不少功夫才凑齐,据说我的一根听小骨被封印在了村子东边的一个落魄人家的茅厕里,这事我一直不敢相信,毕竟鬼灯大人为了我去徒手淘粪坑什么的……
说出来谁敢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在我的坟头,我看到了他给我立好的墓碑——“扑哧扑哧绿川的鬼女,水绿小姐”。
好吧我知道那个非主流中二的名号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在我沉浸在自己的羞耻过去的时候,忽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再就是一股熟悉的香味,是我最喜欢的烧鸡和富冈的味道。
抬头,就见穿着宽松浴衣的富冈走向了我,也许是出浴后没多久,他那头总是束在脑后的黑发披散着,发梢时有水珠往下坠落,打在他那紧致有弹性的白皙皮肤上,又或者在锁骨间滑落。
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水痕,最后消匿于微敞的衣襟之间,引人无限遐想。
我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知道是因为他手里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烧鸡吸引了我还是散发着令人陶醉的迷人香气的他。
我饿了。
“水绿。”
卧槽他的声音好苏,一下子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懵懵地抬着头,与他对视,一时之间忘了要对他表现得有距离感一点,也忘了这只是个梦我不该当真的。
但是——
砰砰砰。
mmp这种久违的少女dokidoki的感觉是要怎么样?
我捂着自己小鹿乱撞的胸口,看着捧着烧鸡的他越走越近,我已经不知道我的关注点是应该放在他手里色泽诱人的烧鸡还是他半袒/露出的结实有力的胸肌。
啊,我的肚子又叫了。
“你饿了。”
他在我面前蹲下,徒手撕下一只饱满多汁的鸡腿,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没忍住,往前要咬,可他却顽劣地借此机会把我搂在了怀中。
“你放开我,我要吃鸡。”我挣扎着,可他的力道竟然比我还大,惊了。
把我按在他的大腿上,他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拿着鸡腿引诱着我,我伸着手要去抓,奈何手不及他的长,抓了几次都扑了空。
我愤愤地看向了他,刚想骂人,他却忽然俯身,一下子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用那双闪烁着高光的宝蓝色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我。
面对他直勾勾的凝视,我心里有些酥麻,竟然有点小小的雀跃和兴奋。
这时,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用那长满了老茧而显得粗糙的手指描摹着我的轮廓,最后定在了我左边脸颊上的那颗泪痣。
“这是你原来的样子吗?”说着,他的大掌游移到我的发间,捧着我蓬松的绿色卷发,把玩着,“你原来的样子,真好看。”
听着一直以来都很木讷的他,用那样极具魅力的表情和极具诱惑的嗓音说着那样极具性/感撩拨的话,我感觉我心中的那杆枪,上了膛。
“不管是哪个你,我都喜欢,只要是你,全部,我都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这个富冈拿错剧本了拿错人设了喂!!
我认识的富冈不可能会说这种话的,他应该是那种一本正经说我吃得多的那种人才对。
卧槽,我现在心里那杆枪,在疯狂扫射着。
我不行了。
我用手撑在他的腿上,面对着过分撩人的他,大脑已经当机,停止了思考。
我们对视着,拿错人设的他把鸡丢了,鸡腿也丢了,而他的手里还沾着他独创的超香烤汁,他又凑近了些,用额头抵着我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你想尝尝吗?”
我没有回答,而他却很自觉地把手指探入了我的口中。
如果是以前他要敢这么细弄我,我肯定早就左右开弓扇他巴掌了,现在……
我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在让我浅尝了那香香甜甜的酱汁以后,他做了更为恶劣的事情——把手从我嘴里取了出来,再捧着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唇。
和在野外我主动亲吻的那回完全不一样的体验,他不再是安静地贴着我的,而改为侵略意图十分明显的试探和磨蹭。
我感觉嘴巴麻麻的,这时他却趁机咬了咬我的唇瓣,我一惊,可他越发直接,将自己的舌头探入我的口中,与我一同纠缠着。
法国那些男人都不如他会吸吧?
他那典型的老处/男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还是说男人在这方面都极有天赋的吗?
算了,我也不想思考了。
他紧紧地搂着我,怕我不舒服还很贴心地托着我的腰让我在他腿上坐好,之后他便加深了这个吻,我抓着他胸前的衣料,因为用力过大,接吻到一半就听到很明显的衣帛撕裂的声音。
他放开了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衣,眼中忽然浮现起了些许不得了的情绪。
我想要走,他却抬手压住了我踢着的脚丫,眼眸微眯,“是你先开始的。而且不能半途而废,之前我应该有教导过你。”
“……”
但那是练剑啊没说这方面也不能半途而废。
望着缩在他怀里的我,我再度看到他的脸上扬起了那抹从未见过的笑容,从认识他以来我就没有见他笑过,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用新鲜可以形容的了。
在我分神之际,他要做什么也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在春天的背景下的做着春意盎然的行为,这个春·意盎然·梦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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