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涅槃听清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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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一族在淮阴名声显赫,是百年大家,江家如今的家主江文一是江清如的父亲,江清如是其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同族旁支里还有的几个弟弟妹妹,江小少爷因着天赋奇高,年纪虽长于他们,却是当今一辈中最受宠的。
刚到府门,便有仆从迎上来,江清如吩咐他去请江文一,亲自领着傅斯乾等人往正厅大堂去:“这边请,不知仙尊此次来淮阴所为何事?”
傅斯乾懒洋洋地回道:“听闻此处风光甚好,特来逛逛。”
江清如点点头:“淮阴我熟,仙尊若有想去的地方,尽可以叫清如陪同。”
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一条长长的绿植栅栏,江家这一辈没分居,江文一与弟弟江武一同住在这个宅子里,以这栅栏分了主院偏院,江武一喜好酿酒,常年闭门不出,因而偏院里侍奉的人也少。
江清婉是江武一的养女,也随了江武一的脾性,不常出门。
到了此处,江清婉便告辞了:“小少爷带仙尊们去吧,清婉先告退了。”
江清如打小便喜欢这个没血缘的姐姐,在他眼里,其他弟弟妹妹都蠢得要命,唯有这个姐姐贴心又温柔,他说了多少遍让江清婉不要叫自己“小少爷”,那种称呼说出来,总显得江清婉像江家的下人似的,可每次江清婉都答应得好好的,下次依旧不改。
江清如轻微皱了下眉,虽是不悦,却也没多说,只嘱咐道:“那清婉姐姐先回去休息吧,有时间就来找我玩,还有,回去后可别忘了给头上的伤上药。”
江清婉笑着说好,推开那偏院的门,隔着栅栏朝江清如挥挥手,然后江清如才心满意足地点头离开。
不知从何时起,他俩就养成了这种习惯,每次分别时,江清如会目送江清婉离开,江清婉会挥挥手让他放心。
按理说,江清如应该不知道那些事吧?风听寒挑挑眉,对二人这相处方式挺感兴趣:“江小少爷和清婉姑娘的关系真好。”
“要你管!”
江清如傲娇地扭开头,傅斯乾无奈扶额,风听寒简直就是江清如的别扭开关,一打开这人就浑身冒刺,比刺猬还扎人。
拐过回廊,迎面遇上两个小丫鬟,小姑娘们许是头一回见傅斯乾风听寒这种相貌出众的人,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风听寒见状,对她们微微一笑。
这又戳着江清如的肺管子了,小少爷冷着脸瞪着两个小丫鬟,不悦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规矩都不懂了?”
“少爷恕罪。”两人慌慌忙忙退下去。
呦,这江小少爷还有两副面孔呢?
曲归竹觉得好玩,调侃道:“江少爷对待下人的态度竟然不一样,先前还叫江清婉姐姐呢,这回怎么对小姑娘这么凶?”
“清婉姐姐不是下人!”江清如直接吼出了声。
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曲归竹吓了一跳,差点反射性的把藏在袖中的针和刀扔他一脸。
傅斯乾不赞同地瞟了他一眼,江清如意识到自己失态,抿了抿唇,小声解释起来:“清婉姐姐是我二叔收养的孩子,虽未入族谱,但二叔说过,清婉姐姐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往后要继承二叔一脉,也算是我江家的小姐。”
可不就是你江家的小姐,风听寒微微一哂,却也没多说。
不到时候,底牌可不能现在就张罗出去。
因为江清婉不争不抢,性子软和,总会受人欺负,江清如是江家的小霸王,二人年岁相当,从小一起长大,江清如保护她都成习惯了,听见一点不好的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方才也是突然气不过。
见江清如脸色不好,风听寒微敛了眸,开口替曲归竹解释起来:“曲庄主没有恶意,她就这个性子,随口一提而已,江小少爷不用在意。”
“我知道,不用你说!”江清如此时也回过味儿来,别别扭扭地说,“清婉姐姐性子温和,之前总被欺负,我一时激动,还望——”
风听寒适时开口,指着曲归竹介绍道:“栖梧山庄曲庄主,曲归竹。”
曲归竹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医修,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清如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她竟会与昭元仙尊等人一同来淮阴,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语气也郑重了不少:“方才是清如过于激动,还望曲前辈海涵。”
仙尊魔尊百年青龙,身边一个两个都比自己有能耐,曲归竹已经很久没享受别人尊她为前辈的乐趣了,江清如误打误撞取悦了她,曲归竹心情好,大大方方地摆了摆手:“无碍,也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
她这一番回答,倒是颇有些前辈的味道。
银宿看得惊诧,突然疑惑出声:“女人,他为什么叫你‘前辈’?”
曲归竹木着脸转过头,深吸一口气:“不是说了别叫‘女人’!”
小青龙眨眨眼,从善如流:“曲庄主,他为什么叫你前辈?”
这“曲庄主”的称呼是跟傅斯乾和风听寒学的,银宿自己说着别扭,曲归竹听着也别扭,心道想着要抽个时间和这傻龙好好谈一谈称呼的问题。
见曲归竹没回答,银宿又推了推她胳膊,重复道:“曲庄主,你还没没说他为什么叫你前辈。”
银宿说完扁扁嘴,心道这“曲庄主”说起来就是不如“女人”顺耳,其实他刚才是想问,为什么江清如对他主人那样无礼,却把曲归竹当前辈,还对曲归竹十分尊敬。
这能为什么,因为你主人他心血来潮在隐藏实力啊!
曲归竹不知怎么解释,难不成要把魔尊大人的马甲给扒了?她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江清如早就在打量银宿,不知这男人是什么来历,现下时机正合适,遂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小青龙觉得,那女人都能被称为前辈,他要是说出身份,眼前这小子定要尊称他一声“老祖”!于是银宿抬了抬下巴,准备说出自己的高贵身份,让这人知道主人有多么厉害:“我是主人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斯乾打断了:“他是我们路上随手救的,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修为尚可,你叫他‘银宿’就好。”
江清如一听傅斯乾说话,立马丢下银宿凑过去,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如捣蒜,乖巧回道:“都听仙尊的。”
傅斯乾这一手操作气得小青龙差点炸了鳞,瞪着眼吼道:“你胡说!我没有失忆,我是……唔唔……我……”
两道视线齐齐看过来,曲归竹被看得后脊发凉,认命地捂住银宿的嘴,小青龙哪里甘心,扑腾着四肢,曲归竹一边拖着他往后退去,一边对着江清如扯出个假笑:“别在意他,这两天忘了给他吃药,记忆错乱,精神不太好,总喜欢乱嚷嚷。”
这是记忆错乱?这是精神不好?这特娘的别是躁狂症发作!江清如看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点点头,暗自腹诽,曲前辈不愧是曲前辈,这样都敢直接上手,也不怕被那人伤着。
旁边傅斯乾开口催促:“走吧,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了。”
“对对,仙尊这边请。”江清如连忙回神,将傅斯乾让到前路,“清如方才已让人通知家父,能见到仙尊,父亲定然十分欣喜。”
傅斯乾敷衍地点点头,他对江文一没太多印象,《至尊神主》里也没提到太多,能用的信息只有原主记忆中那么一点。
印象里这位江家现任家主似乎十分普通,还不如他弟弟江武一有能耐,若不是江武一天赋太差,这江家的家主还轮不到他还当。
傅斯乾将纷杂的思绪撇开,偏头正看到风听寒频频回头,往回廊拐角看,他见状捏了捏风听寒的手,悄声问道:“怎么了?”
风听寒反手捏回去,摇摇头:“没事。”
知他没说实话,傅斯乾也没勉强,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等解决完江家的事,定要让风听寒好好解释一番,还有先前提过的锁链也得安排上。
风听寒丝毫不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脑子里全是刚才听到的话。
原来先前被江清如骂“不守规矩”的小丫鬟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拐角处偷瞄他们,两个人窃窃私语,还说了一些十分有趣的事。
“什么江家小姐,还不如下人。”
“这话可别叫少爷听见,不然又得发脾气。”
“也就少爷护着她,你看二爷是她名义上的爹,下人们怎么对待她的,二爷不可能不知道,不也没说过什么?”
“二爷是二爷,少爷是少爷,二爷非打即骂,少爷可是真将人当姐姐对待呢。”
“姐姐?不过是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弃婴,差点活不下去,不过能被二爷捡了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生来孤苦,命好又如何,活得还不如畜生。”
……
不难猜出她们说的是谁,风听寒早就了解过一些关于江清婉的事,炉鼎体质,他猜到江清婉过得不会太好,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非打即骂?活得不如畜生?
江二竟是这般对待她的?风听寒眯了眯眼,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顺着回廊刚到大堂,就看到在主位上等候的江文一,他本在处理府中事务,收到江清如的消息便迅速赶来了,远远看见傅斯乾等人,连忙热情地迎出来。
“昭元仙尊,许久不见啊!”
可不正是许久了吗,十几年前,原主曾来江家赴宴,也是那时,江清如就生出了要拜原主为师的念头。
傅斯乾刚才在路上将这段记忆好好回忆了一下,现在应付起江文一来得心应手:“江家主久见,不知近来可好?”
“托仙尊的福,一切都好。”江文一说完便看向旁边几人,指着银宿笑道,“早先听闻昭元仙尊收了个徒弟,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直怏怏不乐,说没能拜您为师,我也猜测过仙尊会收什么样的徒弟,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
这江文一倒不像印象中那样草包,这一番话说得极具技巧,既隐隐表达了不满,又恭维了他,再怎么说也是江家家主,能平庸到哪里去?
揣着明白装糊涂,傅斯乾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心里那点勾当吗?
突然被点名的银宿歪了歪头,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仙尊指的是谁,一张脸瞬间黑了,怒道:“我才不是那登——”
风听寒掀了掀眼皮,轻飘飘地打断他的话:“安静。”
小青龙顿时跟被点了哑穴一般,嘴巴闭得死紧,眨巴着眼缩在曲归竹身后装哑巴。
主人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凶?
先前刚和某人聊了那么一通,风听寒虽未表露,但心里已将那“师尊”的专属称呼记下了,江文一那话确实恶心到他了,他可不信堂堂江家家主会认不出谁是谁,会那样说多半是为了替江清如叫个不平。
思及此,风听寒又想起身边这人自刚才就没说话,也不解释一下,冷不防被气笑了。
傅斯乾倒不是真的不想解释,只是这打脸不就得打得狠些才够刺激吗,江文一要跟他装,那他就奉陪到底,于是忍着不痛快装成个哑巴看戏。
气氛越来越紧张,江文一给江清如递了个眼色,后者硬着头皮开口:“父亲,您认错了,那位才是仙尊的徒弟,风听寒。”
风听寒笑得温和,微微颔首,算是问了好:“江家主。”
曲归竹看着他这笑,默默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几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大人心里憋着气,指不定又有谁要遭殃。
“江某老眼昏花,风公子莫怪。”江文一故作惊诧,抚掌大笑,,“这不闹了笑话吗,风公子也不错,仙尊的眼光不错。”
傅斯乾挑了挑眉:“岂止是不错?”
他这句不错也不知回答的是哪个,是风公子不错?还是他的眼光不错?
江文一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他继续说道:“此次本尊过来,正巧与一位医修结伴,江家主若是身体不适,本尊搭个面子,劳曲医修给你开几服药,保管身强体健,药到病除,如何?”
江文一脸一僵,他那不过是托词,难不成仙尊听不明白?
曲归竹火上浇油:“仙尊说得没错,医术上在下也略懂一二,承蒙仙尊夸奖,我给江家主瞧瞧如何?就据我刚才的观察来说,江家主最主要的问题是肝火旺盛,心紧无缝,这病没办法根除,只能用药缓解,比如什么黑莲白莲,搁茶里兑着喝就行,苦心苦气,还有望保个平安。”
说得云里雾里,那心紧无缝什么意思?心眼小心缝窄呗。
这话里话外,纵是银宿这条傻龙都能听出不对劲,何况人精堆里混出来的江文一。
可这昭元仙尊不是他江家能开罪得起的,江文一勉强扯出个笑,只能闷头吃了这亏:“那就劳烦曲大夫了。”
风听寒仍是那副懒洋洋的笑模样,像是刚才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明明是谈论的中心,却能置身事外。
这个人不简单。
江文一心中警钟敲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风听寒,他今日会弄这么一出,也是因为之前听江清如提起过,昭元仙尊对收的徒弟十分爱护,甚至不惜与旁人动怒。
他本以为那是江清如年纪轻看不清人心思,拿着表面关怀当照拂,堂堂仙尊怎么会为了一个徒弟生气动怒?如今一试才知此言不虚,这何止是爱护,这分明是拿这徒弟当个宝贝,任谁也说不得伤不得。
江文一暗自腹诽,待他回过神来时,就见风听寒正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似笑非笑的戏谑。
“父亲,您怎么了?”江清如拽了拽他衣袖,“先请仙尊进去坐吧。”
“对对,仙尊里面请。”江文一连忙将傅斯乾等人让进大堂,又吩咐下人送上茶水,“这是今年刚采的灵茶,诸位尝尝味道如何。”
灵茶,生长于灵力充沛的山谷幽林,茶中蕴含灵力,能直接被人吸收,对修炼有一定帮助。
这东西比普通的茶要贵重百倍,并且有价无市,千金难求,要得到一二不止需要财力,还需要有一定的地位与人脉。
放眼整个修真界,能用灵茶招待客人的,不说是修真界的豪门世家,也得是底蕴深厚的名门望族,总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这玩意儿常出现在修真小说里,传得神乎其神,傅斯乾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见识,心里生出点好奇,自顾自抿了口茶水。
灵茶也分品级,越上乘的灵茶,其中蕴含的灵力越丰富,江文一拿出来这种,应当是属于上乘的,入口茶香四溢,能直观的感受到精粹的灵力。
喝之前有多期待,喝完之后就有多失望,傅斯乾砸了咂嘴,灵力他不缺,问题是这灵茶的味道真的……一言难尽。
有点像什么红茶绿茶花茶好几种混在一起泡出来的,说一句“包罗万象”都不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味儿啊!
傅斯乾把茶杯往桌上一扔,心疼自个儿舌头受的苦。
风听寒就没喝过一口茶,两只手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跟揣着个汤婆子似的,若非这还不到天气冷下来的时候,几乎能叫人怀疑他是在拿那杯价值连城的灵茶暖手。
看这表情约摸是温度正合适暖的比较舒服,风听寒此时眼尾轻扬,眉梢带着一丝轻快的自得,笑吟吟地看过来:“师尊觉得味道如何?”
实在不怎么样!
瞧着眼前人这股憋着嘚瑟劲儿的小模样,傅斯乾立马不顾得自己的舌头了,一脸真诚地点点头:“还不错,尝尝,你会喜欢的。”
他心里憋着坏,总忍不住想逗逗风听寒,想看那张脸上变幻出不同的神情。
风听寒微蹙了眉像是在纠结什么,良久才叹了口气,十分俏皮地朝傅斯乾眨了眨眼:“我只喜欢喝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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