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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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风劈在彼得的脸上。

彼得就像是一只悬在空中的风筝，被梅林扯着狂奔。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纷纷为两人让开道路，整个场面异常恢弘，也就只有圣经里记载的摩西分海能够和其相提并论了。

但彼得一点想要欣赏这种奇异之景色的心情也没有。实际上，彼得已经数次想要开口质问梅林，都因为没有想到合适的开场白，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不应该质问的。

但这种心情根本压不下去。

梅林终于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举起，橘红色的奇异圆形图案渐渐浮现。一道旋转着橘红火化的圆形空洞出现在两人面前，梅林提着彼得，敏捷地跳了过去。

他们又回到了纽约的街头。

看着热闹的人群来往，即便是心有不满的彼得，也不由地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他抬头看了一眼梅林，最终，那些质问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梅林先生，你不是英雄吗？

你不是为了守护地球保护人类在战斗吗？

那么你为什么不战而逃了呢。

你就不会……

……因此而后悔吗？

“我们……就这样甩掉他了？”彼得茫然地问。

梅林挠挠头，即便是刚刚作出了超丢人的举动，他仍然像是个没事人般没心没肺地笑着：“当然没有，顶多拦住他三分钟吧？毕竟卡西利亚斯在成为多玛姆的眷族之后，在镜像空间里是很强大的……很快，他就会找到我们的。”

“那怎么办？”彼得焦急地问。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战吗？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普通人啊！

彼得深吸一口气，就准备马上疏散人群。但还没等他往前走一步，梅林就提着他的后领又把他扯回来了：“别着急，耐心等待吧，事情会有转机的。”

难道就在这里白白等着时间过去吗？

彼得真的差点发火了。

之所以是差点，因为就在这时，彼得的手机“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喂，托、托尼先生。”彼得软软地打了个招呼。

手机屏幕闪烁一下，随即显露出托尼·史塔克的脸来。这位年过四十的美国富翁，超级天才，钢铁侠，花花公子在屏幕内显得有点疲惫，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你刚才在哪里？”

“我刚才……”

钢铁侠显然不是等他回答的：“五分钟前，你身上的所有定位信号消失，我黑进了美国军方的卫星监控系统，也没能搜索到你的身影。就在刚刚，信号重新出现，然而根据监控定位，你距离之前所在的位置至少有三百多公里！你怎么做到的？！”

“我……”一时半会儿，彼得还在组织言语。

然而，这时候，梅林强行挤开彼得，在手机摄像头里挤占了一个位置，他笑眯眯地说：“哦，就是我带着彼得跑过来的而已，三百多公里，我还是跑得动的。”

彼得：“……”

这是什么奇怪的话啊！

梅林你难道觉得你是什么交通工具吗？！

“不，不是这样的，托尼先生，其实是……”然而，彼得刚刚试图解释，就看见屏幕一闪，托尼·史塔克的脸从手机上彻底消失了。

彼得满脸绝望地抬起头：“我是不是让托尼先生失望了？”

梅林：“……”

梅林：“不，我觉得，他应该只是比起教育你，更想要冲过来打……”

梅林的声音猛然顿住了。

不止是他，蜘蛛侠彼得同样也转过头，凝视着两人身后大约十米处的位置。就在那里，橘黄色的火花旋转而出，很快就张开了一个撑开的圆形。

卡西利亚斯站在圆形同道里，对两人露出了一个非常阴沉的微笑。

“嗨，好巧啊，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彼得真的快给梅林的神经大条跪了，这个时候是客套寒暄的时候吗？人家是来统治地球的，人家是来杀你的啊！

卡西利亚斯微微颔首：“梅林老师，你比我想象的要虚弱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了一些温情脉脉的画面，但随即，这些无关紧要的感情就被理智压住了，“……您输了。”

梅林的表情很是奇妙。

那种表情无法用单纯的某一个单词形容，好笑，无奈，柔软，生气……甚至彼得还觉得有几分慈爱，是那种看见小孩子无理取闹竟然还做出了点成就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