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七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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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苏柚转了转眼睛，还是觉得疑惑，苏亦澄有这么容易被打发？

“苏亦澄就没有问你，你为什么会撞见男生骚扰我吗？”

“问了。”

“那你怎么说的？”

“巧合。”

“巧合？！”这个理由也太扯了吧，这样苏亦澄也能信？

“是啊，巧合。”

蒲韬打方向盘驶出地下车库，车内顿时明亮了起来，时值傍晚四点多，天色甚好，蓝天白云，分外清晰，从后视镜里看出去，西边落日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染红了半边天。

夕阳美景下，苏柚拿出手机，对着后视镜里照了一张，咔嚓一声照片定格时，她听见蒲韬说：“我们的相遇，不就是一个个巧合？”

苏柚怔了怔，托腮忖道：“好像也是，现在想想，每次也太巧了，无论是我上错你的车，在学校里发现你，还是在酒吧遇见你，我哥哥进了你的战队，好像都是巧合，一次巧合也还好，接连好几次，简直就是……”

苏柚突然停了下来，蒲韬侧目瞥了她一眼，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似乎在琢磨用什么词语比较合适。

“嗯？”他淡淡出声提醒她，“什么？”

“狗血！”苏柚终于想出来，打了个响指。

“……”

“我是不是该去买彩票？概率这么小的事情都被我碰到了。”

蒲韬牵了牵嘴角，露出一道无奈的笑，“用哲学理论来说，任何巧合都是偶然中的必然。”

苏柚眨眨眼：“……？”

“你知道无巧不成书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苏柚莫名，“还有下一句？”

蒲韬扬扬眉，“无缘不相逢。”

苏柚又怔了下，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她眼神闪烁着，别过了头，车厢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气息，像是他身上的烟草味，又像是夏天的西瓜味，醇和的、绵长的、清甜的焦香，不腻，淡淡的香甜，闻得人心跳加速。

……

途中经过苏柚不熟悉的一处，摩肩接踵挤满了人，人群攒动，尖叫声阵阵，人行道已是水泄不通，还堵掉了小半条的马路。

蒲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什么情况？”蒲韬问，“他们都在干什么？”

苏柚研究了会儿，说：“好像有明星吧，可能附近有剧组在拍戏？也有可能是明星在商场做活动？”

除了明星，也不可能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人群效应了。啊，苏柚若有所思地看了蒲韬一眼：“也说不定是电竞选手？”

蒲韬听出了苏柚语气里的揶揄，无奈地笑了笑，“取笑我呢？”

“哪敢啊，你可是有众多粉丝的大神，以后公众场合我必须和你保持五米的距离。”

蒲韬顿了顿，苦笑：“你这样不是在判我死刑吗？”

苏柚：“……？”

苏柚假装没听明白他话中之意，眼睛瞥见人群稍散，几个女生手里抱着灯牌，苏柚轻啊了声，说：“是谢予安。”

“他是谁？男的女的？”

“男的啊，也是现在娱乐圈的顶流之一，难怪这么多人。”

蒲韬轻嗤了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想太多，脱口说道：“都疯了吧。不太能理解这些脑残粉都在想什么。”

苏柚：“……为什么？”

蒲韬：“追星能给你什么收获？你在明星身上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他们都不一定看你一眼，有必要那么执着吗？”

苏柚：“不能这么说吧，追星的人大多数不是为了明星对自己另眼相看，只是被明星的个人魅力、为人品质所吸引。明星很多时候带来的是一种精神力量，很多时候，一个人孤立无援，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明星能够给你鼓舞，给你坚持下去的动力，让你能够在艰难的日子里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蒲韬：“那他们怎么知道明星是怎么样的人？”

苏柚：“从明星的作品、采访、综艺里面都能看出来啊。”

蒲韬：“那可能是他们为了红，为了被人喜欢，伪装出来的形象呢？”

苏柚噎了下，强词夺理道：“那他们给人营造的也是正面的形象，给社会带来的就是正影响，对粉丝来说就是正能量啊。”

蒲韬不置可否地耸肩，“可能吧。但是没必要过分夸大他们的品质精神，越是给他们冠以各种头衔，他们的人设就越容易崩。这个社会上优秀的人很多，敬业的人也很多，还有很多为社会做出伟大贡献的人，也不见被这么歌颂。对明星来说，演戏、唱歌就是他们的职业，是他们的工作，他们理所应当要做好，更何况，他们拿的酬劳也比普通人多的多，所以他们承担的也应该更多。”

苏柚眯起眼，虽然觉得蒲韬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还是生出一种自己的心意不能被理解的委屈。

她反驳道：“你也有很多粉丝呀，为什么不能理解？如果电竞这一行不是因为有粉丝群体的经济效应，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好，比赛、直播正是因为有人支持，市场才变得越来越好，你们电竞选手的薪资不是也因此水涨船高吗？”

蒲韬惊讶地看了苏柚一眼，稍愣，想了想说：“因为我有粉丝，所以我才这么说。我不是否定粉丝，粉丝团体会应运而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说明他们有存在的必要。我只是觉得粉丝应该理性一点，离偶像的私生活远一点。对我来说，我希望他们能不要太关注我，和我保持距离，我只想好好打游戏。我能做的也只是尽我所能打好每一场游戏，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