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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柚懵懵的,茫然地问:“你……想见我?苏亦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见我做什么?”
她的思想仍停留于他来找自己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单纯地只是想“见”她。
蒲韬抓了抓头发,垂下眸,有点烦躁,又有点落寞,“什么都不做,就是只是想看你,就一眼也好。”
“每天都在想你,像疯了一样,打游戏的时候都会分神……想不出什么很好的理由来找你,就只能瞎扯了一个。对不起。”
苏柚怔忡着,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半晌,她吞了口口水,“好好地干嘛道歉……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们站在宿舍楼门口的台阶下,气氛变得诡异而暧昧,蒲韬定在原地,感觉到这时候走似乎不太合适,往阴暗处指了指,“去那边?”
苏柚立刻意识到,这么正大光明的不妥,忙不迭点了点头。
两个人挪到了宿舍楼墙角的阴暗处,这地方暗,只能借着门厅里传来的微弱灯光看清对方,别人更不可能拍到什么。而且他们面对面站着,细心的人也许能从宿舍楼前方看到两团黑乎乎的人影,但不熟悉他们的人绝无法认出他们是谁。对他们来说,这是个好地方。
一站定,蒲韬喉结上下滚了滚,沉沉吐气,“我嘴巴笨,不会说话,不知道女孩儿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该和女孩儿聊什么,怎么哄女孩儿开心,如果有什么说错做错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会改正。”
苏柚:“……为、为什么?”
苏柚越来越糊涂。
为什么想她?
他是指不知道和她聊什么吗?还是不知道怎么哄别的女孩儿开心?
他为什么在意会不会惹她不开心?
他为什么要为了她改变?
他说了这么多,可她一句都不明白。
苏柚转了转眼睛,往蒲韬脸上瞟过去,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想到之前读过的一句话——
“上帝的珠宝掉落一地,所以我看见满天繁星和你的眼睛。”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银河被揉碎成了星星点点,融化在他的眼里。
苏柚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底窜上来。他们之间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纸,近在眼前,好像马上就要被捅破,可真想摸,却又摸不着,虚虚浮浮地飘着,手一伸过去,却又从指缝间溜走。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很是疲惫,“或许是……看不得你不开心。”
*
蒲韬不知道自己哪里触犯了苏柚的雷池,但他明显能感觉到苏柚似乎对自己冷淡了不少。
在车上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可那天晚上,他回去后给苏柚发消息,就感觉到了。
那天他在车上跟苏柚讨论完粉丝与明星的正确关系,一路上都没说过什么话,他没追过女孩子,找不来话题,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说游戏吧,她又不玩游戏,说好笑的吧,他也说不来,所以直到苏柚下车,车厢内都是冷冷清清的。
他喜静,不爱热闹,之前沈浪带了个女的坐他的车,那女的一上车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问他一个问题,一会儿又问个问题的,他烦的不行,没顾沈浪的面子,直接把人赶下了车。后来差点为此跟沈浪打一架。
这样安安静静、没人说话的氛围,平时他求之不得,不过那天他倒是希望苏柚能够多说说话的,随便说点什么都好,苏柚的声音好听,听她说话怎么都听不腻,可她偏偏什么都没说,像个思想者似的托腮望着窗外。
他当时也没想太多,后来回去联系她。问她什么,都回复得很短,还回得特别慢,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她在忙什么,后来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她也没接,回头就解释了一句“我在洗澡”。
虽然他们以前联系的并不算多,但难得的几次联系中,苏柚都不是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无论聊什么,她都很认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苏柚聊天喜欢发短句,然后噼里啪啦发很多过来。
蒲韬以前碰到这样的人会嫌烦,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非得搞那么多条?脑抽吗?可苏柚这么给他发,他完全没有不适感,更乐在其中,每次看到手机上出现一连串的来自她的微信,就有一种满足感,就好像她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他可以一条一条,仔仔细细地读。
然而这几天,无论他找什么话题,苏柚的回复都是简短而客气,要么“嗯啊”“好啊”“是啊”,要么简单的一个表情,蒲韬虽然不是那种心细敏感的人,但是苏柚每次回复都敷衍得这么明显,他还感觉不出,那就是蠢了。
毕竟他经常充当苏柚这个角色去拒绝那些想要追求他的女生。
这样的认知令他十分暴躁,暴躁到打游戏的时候把四号辅助位活生生打成了一号carry位,也会经常走神导致团灭……总之,像个神经病一样。
偏偏那几个损友还落井下石,虽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知道多半和苏家妹妹脱不了干系,借着教育苏亦澄和夏宇航,实际上吐槽他:“二十四岁才陷入爱情的男人实在太可怕,看到没有,队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纯情得简直像是青春期少男。小橙,阿航,你们还是趁早多谈几场恋爱吧,否则就沦落成队长这样的了。二十四岁才开始发|春。”
苏亦澄火上浇油:“别算上我。我有女朋友,谈了两年多。”
蒲韬:“……???”不是分手了吗?
“可以啊小澄!进展到哪一步了啊?全垒打了吗?”
“必须的。”
十七岁的夏宇航在队伍里最小,红了脸,却故作矜持:“我有喜欢的人,追我很久了,等我拿到冠军就跟她在一起。”
“啧啧啧,都比队长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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