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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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韬虽然在这头看到直播已经结束了，但是还是问了句：“你那边结束了没？”

“结束了。”苏柚回答，却不肯多说一个字。

蒲韬嗯了声，语气淡淡却异常有力，“苏柚，我有话跟你说，上来找你行不行？”

隔着电话，苏柚看不到蒲韬的表情，但几乎可以想象他那张沉默寡淡，漫不经心的面容，心又不自觉地开始跳得飞快。

他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可他又没那么冷，他的心其实是热的。

苏柚矛盾着，半天没吭声，又听电话那头冷不丁开口：“……如果你不愿意见我，我就在电话里跟你说。”

“你在哪里？”苏柚问。

“文体中心的地下停车场。”他解释道，“我没走，所以很快，等我十分钟，行吗？顺便送你回家。”

“你要说什么？”苏柚咬咬牙，“你还是在电话里说吧。”

“......也好。”苏柚听见蒲韬在那边长长地呼了口气，说，“虽然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些不合时宜，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认了。虽然我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但也挺奇怪的，一次两次的总能碰到你，就好像逃不过的魔咒一样，哪哪都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你，打游戏会想起你，吃饭会想起你，睡觉也会想起你，慢慢地，就忘不掉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苏柚咬着唇，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这是在表白吗？？？

苏柚故作听不懂，强自镇静，“不明白。”

“如果我知道我会喜欢上你，我当初绝对不会把你从我车上赶下去，也不会拒绝你添加好友的微信，更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可趁，再来动摇你的心，我以前从来没想象过我会喜欢上什么人，但事实就是，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比我小四岁半的姑娘，她虽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可爱，很吸引人，她追星，但是她有正确的三观，她对朋友很好很仗义，但是有时候又有点傻有点太善良......我这个人比较木讷，也不会浪漫，生活里除了游戏一无是处，但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儿，我想保护她。而那个女孩儿，就是你。”

夜已深，路灯昏黄，清晰可见小雨斜飘着，闪着一圈圈光晕。

苏柚看着那灯那雨，问：“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不清楚。”他沉默了片刻，说，“可能是在酒吧里遇见你的那天，可能是苏亦澄来面试的那天，也有可能是在学校你抱住我的那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刚开始是会突然想到你，觉得很抓狂，很生气，到后来想的越来越多，你的身影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苏柚：“......”

靠，这么早吗？这家伙可真能忍啊！

苏柚装模做样的，“哦......所以呢？”

“所以，让我送你回家好吗？”

“不好。我今天不回家，我跟朋友一块儿住。”苏柚说。

“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苏柚想了想，说，“韬神......”

蒲韬打断她，“叫我名字。”

苏柚默默在心里嗤了声，直截了当地说：“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蒲韬默了默，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内，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好......你暂时不谈，不代表你永远不谈，不是吗？我先排个队，可以吧？”

苏柚：“.......要排很久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可以等。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没想过要你当场给我什么答复。我只是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不然每次都要找理由太痛苦了。”他自嘲地笑了声，“明明就是喜欢你，乱扯些其他的，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其实没有什么借口，也不是苏亦澄让我来找你，我去你学校找你，来给你送伞，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想对你好，想保护你，想让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你还不喜欢我，我可以等，我有的是时间，最后没结果也没关系，但我只求一件事。”

“什么事？”

“别排斥我。没有人能预知未来，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上我，你总要给我个机会来让我对你好，让我试着走近你，你才能知道到底会不会喜欢上我，对不对？”

苏柚的心怦怦直跳，面上还不动声色的。雨越飘越细，伞挡不住，都飘到她身上来了，她不自觉地摸着摩挲着有些湿了的衣角。路灯像是坏了，突然闪了几下，一亮一暗地跳。

苏柚的眼皮也跟着跳，她咽了口口水，“这么有自信？看来你很有经验啊？”

“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想对你好的女生。”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声愈发沉重，“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我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