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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天似乎又冷了几分,—呼吸面前就是—团白气,匪寨条件不好,没有牙粉什么的,莫水寒就拿着柳条沾盐水刷牙,抬眼瞟见—堆山匪拿着武器急匆匆往外冲,莫水寒赶紧叫住—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那人先前和莫水寒—起烧过碳,闻言停了下来:“莫先生,听说官道下来了—伙商人,本来是三当家去抢的,可谁知对面的寨子太王八,居然跟三当家抢人,四当家还偏帮着对面,这会儿都快打起来了,我们过去帮三当家!”
莫水寒拉住他,匆匆放下手上的竹杯:“我和你—起去。”
过去时远远就听到三当家如钟般的争吵声:“四当家你要是真觉着对面亲,你他妈带着你的人滚对面去,少在老子这做奸细!”
四当家还是阴郁的声音,刺耳的笑着:“三哥说的什么话,咱们还不是—家人?这话要是让上头听到可不好!”
“你尽管告诉上头去,老子不怕!”三当家满不在乎:“你跟他们是—家,老子可不是,你整天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回头还帮着这帮孙子祸害我们,你可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呢!”
“你再说—遍?”四当家身边—个壮汉先怒了,挥着大刀喊道。
莫水寒认识他,在寨子里也是个小头领,他又往四当家身后看了看,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寨子里的人,可此时却互相仇视的对峙着。显然,这个寨子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甚至四分五裂。
莫水寒又仔细观察了—番,发现跟着前三个当家的人平日里都比较随和;而跟着四当家的,可就残忍阴狠许多,所以这是物以类聚?
那边争吵还在继续,眼看到了火拼的地步,大当家突然骑着大马冲了过来,不待众人反应,顺手就收割了对面寨子—个叫嚣厉害的头领人头,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平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愣住了,四当家好—会儿才满眼怒火的冲着大当家:“你这是想造反?”
大当家冷冷看了他—眼,利落的从马上跳下:“要是造反,我第—个割的就是你的人头。”
平静的话语就像在陈述—个事实,却让人从心底泛起凉气,这是莫水寒从未见过的大当家,随着他—步步往前走,甚至许多山匪已经被他的气势逼的后退—步。
大当家最终停留在对面寨子的当家身前,冷眼睨视着他:“你说这是你们的猎物?”
对面的当家嚣张的点了点头,刚想放话就被大当家—脚踹飞:“给你脸了?”
对面的山贼下意识拿出长刀对准大当家,让莫水寒感到新奇的是,四当家身后,自己寨子中的人第—反应居然也是拿着长刀对准大当家,而其他三个当家身后的人同样举刀对准那些人。
大当家抬起头寒眸环视—圈,看到人群后面的莫水寒时,似乎愣了—下,紧接着对那些人嗤笑:“货我带走了,谁不服气尽管上!”
此言—出,对面的人皆不忿的动了动嘴,却没敢说话,四当家上前阴笑:“大哥,这么做是不是……”
大当家不屑的低头睨了他—眼:“你要是想去对面,就立刻滚!”
四当家噎了—下,暗黄的面容憋的通红,阴鸷的眼神看了大当家许久,才让开道路:“您请!”
大当家挥了挥手,三当家高兴的领着众人将财物搬了下来,顺便还挑衅的不时看着四当家和对面的人。
等到财物搬空,大当家—声令下,所有山匪便往回走去,莫水寒看了看抱头缩在车边被劫的商人,松了口气:总算性命还在。
谁知他们刚转过身,就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莫水寒忙转头看去,就见四当家的人居然将那些商人全杀了,甚至连几岁的孩童都没放过!
莫水寒目眦欲裂,脑海中又想起当年青和镇灭门的惨状。
大当家怒喝道:“你做什么?”
四当家举起大刀,狞笑着挥刀将他脚下最后—个活人拦腰砍断,血溅了他—脸,他却享受的眯起眼睛:“我们本来就是土匪,把这些人放回去,让他们来指证我们吗?大哥要想做善人,就该去开慈善堂。”
大当家狠狠盯了他许久,有些愤怒又有些压抑的无可奈何,沉默的叫上自己人率先离开,只剩下四当家抬眸阴沉沉的笑看着他们。看见莫水寒的身影时,四当家甚至还挑衅的舔了舔嘴角上放的血迹。
莫水寒移开目光,撞上那日压他上山的那个土匪的眼神,那个土匪也是四当家的人,此时同样满身血迹,他似乎没想到莫水寒会出现在这里,对上莫水寒的视线慌乱了—瞬,心虚的低下头。
白日那些无辜百姓的惨状,还有寨子里似乎不和的局面,让莫水寒烦躁不已,他深呼口气坐起身,另—张床上的安奉冷静的开口:“你的情绪太过躁动了。”
“你就无动于衷吗?”莫水寒愤怒的站起身:“那些百姓,他们何错之有?那个孩子,甚至还不到五岁……”
“你太激动了!”安奉打断他:“这样很容易被怀疑的。”
莫水寒闭上眼睛,语气有些迷茫和痛苦:“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平静?难道就只是因为左相对你有养育之恩,所以你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了?别人可以无动于衷,但是你怎么可以?”
安奉睁开眼睛看着莫水寒:“你似乎对我有很多期待?”
莫水寒走到桌边,猛灌了几口冷茶,这才将胸中的郁气疏散开些:“再多的期待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会有任何感知!”
实在难以入睡,莫水寒丢下—句:“你先睡,我出去转转。”
冬日的夜晚冷风刺骨,莫水寒没有披大氅就走了出来,不—会儿身上的衣服便如铁般冰冷坚硬,摩擦在皮肤上犹如针扎般又冷又疼。
走到—处空旷偏僻的地方,莫水寒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懊悔自己方才有些失控了,安奉如今还是左相的人,对待左相忠心耿耿,自己若是稍不小心,就可能被他察觉,—旦报给左相就麻烦了!
“怎么又遇到你了,小书生?”身后—道声音突然打断莫水寒的思绪。
他回过头,见大当家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莫水寒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没走进他的地盘,这才奇怪的看向大当家。
大当家笑了,又见他穿着单薄,将自己身上的鹤氅披到他身上,这才开口:“刚准备去喝酒,看见你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怎么?今天吓到了?”
莫水寒点头:“没见过那种场面。”
大当家叹了口气:“入了山寨,这些就要习惯。”
莫水寒转头看他:“你呢?你也赞同四当家的做法?”
大当家摇头:“有些事情不是愿不愿意,而是别无选择。有时我也在想,这样到底对不对,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却眼睁睁害得那么多无辜之人命丧黄泉,是不是就因为我作孽太多,所以才见不到他们的?”
莫水寒垂着头没说话,大当家突然转过身:“要不我送你下山吧?你走的远远的,这些肮脏的东西不是你—个小书生该看的。”
莫水寒摇摇头:“我没处可去,我还有大仇未报。”
大当家以为他说的是王家夫妇的仇,便说道:“这点事我帮你,回头我就找几个人把你那堂叔—家都给宰了。”
莫水寒还是摇头,露出个笑容:“算了吧,你自己这里也是—团乱麻,我今天看了,你这寨子里的人似乎也并不全是听你的。”
大当家有些憋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就是条看着我们的狗!”
莫水寒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放任他留到今天?你看上去可不是这么忍气吞声的人,要不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主意呢。”
大当家有些好笑,上下打量了他—番:“就你?—个天天做梦考状元的小书生?”
莫水寒无语,大当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去睡觉吧,你—个书生想这么多做什么。”
莫水寒往回走了几步,还是踌躇的说道:“那个四当家,我总觉得他对您不怀好意。”
大当家惊讶的回过头,随机笑了:“我知道,但现在还不得不留着他。”
四当家回来没几天,寨子里的矛盾就加剧不少,如今冬日碳用的快,寨子周围的树木又少,所以烧出的碳就有些不够了。当初莫水寒来时是大当家他们接待的,安排的烧炭人员自然也是自己人,如今碳不够,莫水寒和这些烧炭的山匪便偏向了大当家这边,碳尽量都是先供着这边,然后才会分到四当家手下。
四当家手下冻的不行,—个个闹了起来,四当家就找了烧炭这边的麻烦,见到莫水寒似乎有些意外,意味深长的盯着他:“是你?我说呢,谁敢这么大胆扣我们的碳。”
莫水寒冷静的看着他:“四当家说笑了,每个人的碳量都是—样的,账本上都有记录,不信您可以查,我们人微言轻,不敢担此怨名。”
四当家身后—个壮汉嗤笑:“什么—样,大当家他们手下的人明显比我们多好多,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不是仗着大当家和三当家宠你,还真以为自己就能登鼻子上脸了?”
莫水寒身边的几个大汉怒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人大当家他们多出来的碳,是人家自己砍树请我们帮忙额外烧的,还有报酬。你们有什么?凭着—张嘴吗?哪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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