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可言说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拿着符纸的秦婉茹：“……”

隔壁门口的司同尘：“……”

自以为善解人意的江随云：“天色已晚，姑娘歇息吧。”

“哦。”秦婉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垂着肩关上房门，不一会儿房中的蜡烛便熄了。

江随云转身回到自己屋里，发现司同尘已经铺好了床，正闷闷不乐地坐在被窝里，搂着被子盯着床顶发呆，不由得有点纳闷：“你又怎么了？”

司同尘瓮声瓮气地道：“师尊，她有我……有师姐好看吗？”

江随云一头雾水：“谁？”

司同尘：“秦姑娘。”

江随云下意识地顺着他话头想了一下，没想到思索良久，愣是记不清人家秦婉茹长什么样了，只好道：“花有百样红，都是皮囊罢了，有何可比较之处？”

司同尘叹了口气：“弟子没什么长处，唯独长相还过得去，见师尊十分关照秦姑娘就忍不住生了攀比之心。”

“说什么傻话呢。”江随云不由得失笑，“秦姑娘是凡人，原就该多照顾她些，你这孩子，怎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连这也要吃味？”

隔壁正凑在木墙边偷听的秦婉茹闻得此言，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蔫蔫地想，原来在仙长心里，你只是个需要照顾的累赘，秦婉茹呀秦婉茹，分明是你配不上人家，还不知好歹偏要惦记天鹅肉，瞧瞧，连人家的弟子都看不过去了不是！

司同尘却不知为何，脸色忽然一沉：“师尊，我不是孩子了。”

江随云一怔。

司同尘：“师尊，前些天你问我有没有心仪之人，我告诉你有。”

江随云隐约觉得这话头有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挺司同尘继续说。

“我没有骗你，师尊。”司同尘低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声音越来越低沉，“他救我于水火之中，待我视如己出，倾囊相授，旁人因种族门第偏见为难我，他便百般维护，他是我在这世上最敬重、最珍爱之人，我……我很小的时候便倾心于他，时至今日，依然如此。”

这下，江随云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他愣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司同尘，脑中一片空白，无数不成形的念头按下葫芦浮起瓢，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一时间全然不知该惊还是该怒，该担忧还是该劝解。

他想，我这是干什么呢，他这想法分明大错特错，我为何还不生气？

司同尘从被窝里钻出来，脸色惨白地苦笑了一下：“这话本该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说出来都怕污了您的耳朵。”他拉起江随云的手，牵木偶似地把他牵到桌边坐下，一转身跪在地上，“冒犯师尊，请师尊严惩。”

江随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

“我不求您回应什么，也不会给您添不自在，您若是觉得我碍眼，我可以从此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您视野之内，我……”他哽咽了一下，再也说不下去，腾一下站起来，逃也似地拉开了房门，“您休息吧，我……我去外头思过。”

江随云一拂袖，房门砰地一声又撞了回去。

司同尘的眼眶倏地红了：“师尊……”

江随云心累地揉了揉眉心，招招手让司同尘过来：“你——”他一开口嗓子就劈了，不得已又清了清才道：“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司同尘容色惨淡，无声地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江随云沉默地看了他半晌，末了，终是叹了口气：“说你什么好呢……外头风大，你在屋里歇着吧，这两天都没得休息，早些睡，别多想。”

说着，拉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司同尘愣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忽然抬起手，狠狠地攥紧了心口放着的红纸婚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可卡死我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