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冰糖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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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同尘却笑道：“不必收进封灵囊。”

他也不知从哪买来了一口瓦罐，里外都已经用梅子酒擦拭过一遍，泛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司同尘把床上的梅子都收进盆里，洗净摘去枝叶，先倒了些盐进去搓揉了一阵，再用清水洗去盐渍，又拎出一大袋冰糖来，一层梅子一层糖，整整齐齐地码放进瓦罐里。

梅子不少，这活儿又琐碎，司同尘一气儿忙到了入夜，这才把所有梅子都腌好。

江随云瞧着他封坛，有点稀罕地问：“你还会做这个？”

司同尘顺口道：“以前见……”他的话音突兀地停顿了一瞬，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阴霾，这才若无其事地接着道，“见她做过。”

江随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她”指的是谁，正想着找点别的话头岔过去，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越的鸟啼，一只传讯银鸰扑棱着翅膀停在了他掌心。

凌云客栈掌柜急切的声音从鸟嘴里传了出来：“仙尊，您让我照看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此时，落月峡浮鱼公主行宫中，一间寝殿依旧亮着灯。

夜已经很深了，端木寒却还没有休息，他捧着一卷记载着绝密禁术的古籍看得入神，面前的茶已经换过四道，他却一口都没顾上喝，伺候的妖族侍女不敢打扰，蹑手蹑脚地端走凉茶，换上了第五道茶水。

端木寒忽然抬起头来。

侍女吓了一跳，连忙伏地道歉：“打扰公子——”

端木寒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不必在这熬着了。”

侍女：“可是……”

端木寒：“公主那里我自会交代，去吧。”

侍女不敢再多说什么，招呼着其他同伴一起离开了，待到最后一个侍女的脚步声也消失在大门外，端木寒才抬头看向寝殿华丽的穹顶，淡淡道：“没人了，出来吧。”

一袭红衣飘然落地，傅离面沉似水：“端木公子这座新居可真是奢华绚丽，难怪看不上我那小破院子了。”

端木寒勾起唇角笑了笑：“你冒险深夜前来，应不是为了嘲讽我两句吧？”

傅离蹙了蹙眉：“你究竟想做什么？”

“报仇啊。”端木寒神色轻松地耸了耸肩，“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当年沾过端木家血的、承过我爷爷的情却对此视若不见的、还有这些年来侮辱、开罪过我的，我都要一个个地讨回来！”

“少拿这些没边儿的话来搪塞我！”傅离一把将他推到墙角，单手狠狠地撑在他脸侧，“你若是存着这个心思，便不会从这些仙门名宿开始清算！连飞鹤仙尊都不是你的对手，那些宵小听到消息早就吓得蛇窝鼠藏了，谁还敢露面让你逮到？从一开始你就在故意把事情闹大，为什么？”

端木寒看了一眼撑在自己脸边的手，不答反问：“连飞鹤仙尊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敢这么欺负我，不怕我翻脸不认人吗？”

傅离冷笑：“你试试？”

端木寒又笑了：“落月妖族沉寂千年，做梦都想冲出这片峡谷去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跟浮鱼公主一拍即合，如今我背靠浮鱼公主这棵大树，整个落月妖族皆为我所用，还怕找不到几个杂碎吗？”

傅离被他气得脑仁疼：“你在与虎谋皮！”

端木寒平静道：“我知道。”

傅离：“那你还——”

“那我也要做！”端木寒眼中忽然泛起血光，冷冷道，“我要让那些草菅人命的人付出代价！”

傅离让他气笑了：“付出代价？什么代价？怎么付？所以你就也跟他们一样草菅人命？”

端木寒深深地看着他，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我以前常听元韶他们议论清渊仙尊，说被清渊仙尊收为弟子便是一步登天，那时我还不信，直到我遇见了你……才知道原来成为清渊仙尊的弟子，真的是一件幸事。”

傅离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你——”

他的话音被一片耀眼的宫灯光芒打断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调在门外响起：“浮鱼公主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浮鱼公主：我最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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