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A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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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台的节目录制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几家欢喜几家忧。

虽然唐雨琪对楚靖的态度冷淡，但楚靖还是一直跟在姐姐的身边，跟在舍友的身边，一路前往节目组准备好的食堂。

陶鹿端着打好的饭菜来到了唐雨琪的身边坐下。

“哟！小朋友还跟着呢？”

她像是带着火/药来的，看着楚靖的眸光凌厉，所有的不喜欢都表露在了脸上。

与几个小时前夸楚靖“甜”的模样全然不同。

“鹿鹿，食不语。”唐雨琪将手轻轻在陶鹿的手上搭了一下，示意她先冷静下来。

“你就那么能沉得住气？”陶鹿将唐雨琪的手拨掉，已经对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温和模样看腻了。

“这小东西是踩着你往上爬呢？你倒好，还好心的给她伴奏？脑子瓦特了？”

陶鹿的声音不减，把附近一片训练生的视线都喊了过来。

唐雨琪平静地将筷子放在了餐盘上，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楚靖。

楚靖紧紧的咬着下唇，眼眶红红，眼泪在里面打着转，随时有决堤的可能性。

她委屈可怜又自责的与唐雨琪对视，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却又愧疚的根本张不开口。

唐雨琪看着她睫毛在轻轻颤着，似乎是在努力避免眼睛开合将泪水挤出。

她看不清那双蒙着水雾的眸子里藏了怎样的感情，但作为赢了的一方，在舞台背后向她示弱，太白莲了。

她不喜欢楚靖的做法，也不喜欢她现在这样的态度，但她也不能让陶鹿在旁边发酵这件事。

她按住还在旁边为自己发泄不满的陶鹿，把她的筷子竖起插进了米饭之中。

陶鹿看着宛若是在给自己立碑的筷子，狠狠瞪了一眼楚靖，不说话了。

她把筷子拿了下来，夹了一团米饭塞进嘴里占着位置，免得自己等会儿又忍不住想骂人。

唐雨琪一直等到陶鹿安静下来，才轻轻叹了口气，问向楚靖：“你真的是我的粉丝吗？”

楚靖咬着唇，认真的点了点头。

似乎是觉得不够，又重重的补了两下。

只是停下来时，她的眼泪似乎也被晃了出来，沾湿了长长的睫毛，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唐雨琪看着楚靖这幅宛若受了多大委屈的可怜模样，也不忍心在这么多人面前在说狠话。

“先擦擦吧。”她递了张纸巾过去，声音温和了许多。

“你最好不要跟她说什么粉丝特权，那太圣母了好吗姐姐？”陶鹿嗅到了唐雨琪的意图，立刻出声制止。

可是没有什么用。

唐雨琪：“她是有特权的，我答应过粉丝，会给她们伴奏。”

她不知道在骗谁，也许是在旁边吃瓜的训练生，也许是楚靖，也许...是她自己。

“你在跟我搞笑吗？”陶鹿被唐雨琪的态度气笑了。

“陶鹿，你应该注意形象和影响，这里虽然没有机器，可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唐雨琪放轻了声音。

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让楚靖失去梦想。

还有，也不太能看着她就这么哭个不停。

她并不想负这个不属于她的责任，但人都哭了，她再说什么，就会显得有些过了。

至于教育，她们可以回宿舍之后，慢慢进行。

陶鹿理解不了唐雨琪的思想，但她听了唐雨琪的建议，除了用眼神斥责楚靖，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话题中央的楚靖，捏着纸巾不断地沾着眼泪。

唐雨琪越是保护她，她越是觉得惭愧，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根本不值得被保护。

她就是仗着唐雨琪的温顺性格在胡作为非，在仗着自己喜欢唐雨琪，就对她百般任性。

她差劲极了，配不上这个a，更配不上成为保护唐雨琪的人。

唐雨琪一直静静地看着楚靖，看着她哭，看着她擦掉泪水，看着那些没有擦掉的泪水，一滴滴落进餐盘中。

她在判断，判断楚靖是演的，还是真的在反省，在自责。

可她看不到楚靖的眼睛，也看不到她的心底。

于是，她轻声问：“楚靖，你还想继续吃吗？”

楚靖愣了一瞬，抬起脑袋，用自己朦胧的双眼看向了唐雨琪，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跟我来。”唐雨琪站起了身。

她没有等楚靖，离开位置前，还把准备跟上一起的陶鹿按回了凳子上。

楚靖垂着脑袋，在唐雨琪走出去一段之后，才起身像个小尾巴似的，小跑着跟了过去。

唐雨琪将楚靖带入了卫生间，里面暂时没有人，她思量了片刻，反锁了进入的门。

她与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保持了一个人的距离，看着她眯起眼睛，认真的说：

“这里没人，你可以放开了，多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