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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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下来,荪鸳鸳像个哑巴。
恒谦一如既往的话多,莯怀和他倒是很聊得来,场面也没有太过冷淡。
吃到一半,荪鸳鸳特地去小厨房,端来了糖心炖蛋,“师父,你最爱吃的。”
拈花看着这嫩的能流黄的蛋,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尝尝,这鸡蛋很是美味,攻玉,你也好好尝尝,你师妹和你做的不相上下。”
莯怀闻言顿住,“攻玉,是子澈的名字吗?”
荪鸳鸳像是炫耀小秘密一样,“是呀,这是师兄的表字,你不知晓吗?”
莯怀讶然一笑,大方回道:“子澈都没有和我说过,我是真不知晓。”
荪鸳鸳听到这话,笑得有些小傲娇,端了一碗给柳澈深,“师兄,你看我做得和你像不像,师父念叨了好久,我好不容易才把火候控住。”
柳澈深看向面前的糖心炖蛋,却没有动筷,半响开口,“师妹比我做得好多了。”
拈花点点头,“为师也觉得如此已然很好了,她非要和你做的一样。”
柳澈深唇角微不可见弯了一下,笑容有些淡,“师父说的是。”
“嗷呜!”
门口一只胖嘟嘟的小妖兽跺脚,似乎在生气干饭不叫它,眼睛竖起,凶得不行。
“平时看不见,一到吃饭就过来。”拈花拿起烤鸡腿指了指它。
“嗷呜~”坯畴慌忙上前,咬住她的裙摆,非常想吃。
柳澈深看着这兽,眼熟至极,有些疑惑,“老先生的妖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子谦认识的玩意儿,说是来找他的,为师将就养着玩。”拈花随口说了个理由,咬了一口烤鸡腿,扔进坯畴嘴里。
这玩意儿饿狼扑食,一口就咬没了。
拈花:“啧。”
屁点大的东西,山都要给它吃空了。
坯畴吃完又来咬拈花的裙摆,颇有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
拈花强忍着没有一脚把它踹死,它竟然敢跟一个反派讨食,委实让反派莫得脸。
荪鸳鸳连忙下手抓着它的角拖开,“坯畴,不准这样!”
坯畴为了吃烤鸡腿已经不要脸面了,撒娇卖萌,摇头晃脑一顿疯狂输出,“嗷呜~”
恒谦看着坯畴卖萌,看向柳澈深,“师兄,我觉得这个小东西挺聪明的,能自己找到我们这里,只是不知道那相繇去哪里了?”
柳澈深闻言没有多想,看着碗里的糖心炖蛋,颇有些心不在焉。
恒谦吃完了鸳鸳剩下的,见他不吃,开口问,“师兄,你是不是不爱吃鸡蛋,不如给我罢,鸳鸳这小祖宗做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柳澈深闻言点头,伸手端起碗放到他面前,温和道:“你吃罢。”
恒谦端起碗两口搞定,转眼又看见拈花桌前的半碗,“师父,你是不是又吃不进去了?”
柳澈深闻言抬眼看向恒谦,又看向了拈花,似乎有些听不懂。
拈花被坯畴闹得有些头疼,这玩意儿一旦碰到吃的就没脸没皮得狠,她随意点了点头,“你解决罢。”
恒谦拿过半碗,一口吃下,显然也是习以为常。
柳澈深在桌下微微抬起的手,慢慢放下,看着恒谦吃下鸡蛋,没有说话。
气氛颇有些静。
莯怀总感觉柳澈深和刚头不一样了,虽然都不怎么说话,可就是觉得过于安静了。
那头坯畴被荪鸳鸳硬生生拽出去,越发凶巴巴,逮准时机,突然一跃而上,扑到了桌上,嗷呜一口连盘都吞进去。
瞬间杯倒碟碎,乒乒乓乓搅得乱七八糟,再等下去恐怕桌子都要给它啃了。
所有人都顿住了,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止。
莯怀看向拈花,她一脸平静,像是看一只鸟飞过而已。
果然是修仙之人,如此局面竟然能做到不动如山。
拈花静静看着坯畴胖嘟嘟的小身板扭动着,都要压塌这张桌子,她手中的筷子猛然拍在桌上,“混账东西!”
桌子瞬间哗啦啦塌了半边,所有人都不敢动。
坯畴小身板抖了一抖,瞅了她一眼,似乎很害怕,但嘴上却没有停,那架势是天塌了,也阻止不了它干饭。
“啧!”拈花直接起身,提着它的角,整只拎出去,准备小屁股打烂。
“师父,它还小呢,不懂事!”荪鸳鸳和恒谦连忙上前阻止,又不敢多拦,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坯畴挡一挡。
一顿饭开始的寂寞,结束的混乱。
莯怀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面,多少有些意想不到,她没想到会是这般,“你师父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你们师徒关系真是甚好。”
柳澈深闻言没说什么,站起身,“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我和你一起走罢。”莯怀起身跟他一起出去。
那边三人一兽已经争到了老远,“师父,它想吃就吃一点嘛!”
“它那是一点吗,简直就是无底洞,吃了还没用,这怎么养得起!”
“嗷呜呜呜!”那只胖嘟嘟的兽一边哭,一边凶巴巴扭着小身板,他们一边拦,一边偏离这处,热闹非常,显得这处越发静。
莯怀看向柳澈深,觉得他有些安静太过,虽然相识以来,他也不怎么说话,但这次感觉好像不一样。
“原来子澈的表字唤攻玉,不如我往后也唤你攻玉?”
“此名乃长辈所唤。”柳澈深直接开口回道,似乎不加思索而出。
“哦,原是如此。”莯怀听闻有些接不上话,沉默地和他走了一段路,才开口说道:“子澈你没生我的气罢?”
柳澈深完全没心思在这里,他耳力好,现下还能听到拈花的声音,一时间心绪有些乱,闻言似乎才回过神,看向她,“所言何事?”
莯怀坦白看向他,“就是先头要拜你师父门下的事,我都没有和你商量过。”
柳澈深闻言似乎思绪有些走远了,片刻后才回道:“没关系。”
莯怀听到这话心思一动,上前笑问,“那你的意思是,也想我进你师门?”
柳澈深波澜不惊,平静回道:“倘若你提前问我,那天就不需要问出这话,我师父她性子懒,不会再收别的徒弟。”
这一派还是温和有礼,可是疏离地无法靠近。
莯怀也没再开口,她觉得自己还是以男子身份能与他多聊些,现下恢复的女儿身,他有些太过有礼,显得疏离。
她有些苦恼,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和人说话,石头后面正巧有人在说话。
那后面应该是一处小园,有人坐在里头闲谈。
“你说大师兄这次还会再下山历练吗?”
“应当不会了,便是要下山也得过一段时间,仙门的大弟子,哪有成日不在仙门中修炼的道理?”
“我这不是觉得往日他和他师父传出那样的闲话,也着实为难,说不准又要下山避嫌。”
“嘘,这话可不能再乱传,若是被长老们听到,必定责罚!”
莯怀脚步一顿,眼中讶异,看向柳澈深。
柳澈深面色依旧平静,听到这话也是寻常做派,提步往前走,仿佛这话里说的人并不是他。
莯怀越觉困惑,明明他对小师妹都比对他师父要温和许多。
他们师徒二人如此疏离,怎么会传出他和他师父,要传也应该是和他小师妹才对。
莯怀看着远远离去的人,修长的背影消失在青山翠竹之间,颇有些拿不准。
…
拈花这头刚教训完了坯畴,坯畴还坐在旁边跟她凶,那小模样像是恨不得上来咬她一口,可又怂怂的不敢靠近。
见拈花看它,还呲牙咧嘴。
拈花看它半响,觉得打得还不够,折过一旁的柳叶条。
荪鸳鸳觉得这俩待在一块肯定是恶斗不止,恒谦又进里头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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