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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是正常反应,不痛的话说明这只手大概是废了……”苏若卿本想开个玩笑,却看见夏夜脸上的笑又重新敛了下去,神色甚至比之前更为沉重,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你的手……”夏夜有些艰难地开口,“医疗系的院主任来看过了。”
“嗯。”苏若卿点了点头。
“他说……你的手伤的很严重。”夏夜神情晦涩,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那个东西是我做的,我很清楚……送你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知道。”苏若卿用左手撑着床,略微坐起来了一点,淡淡地开口,“是神经损伤吧?”
夏夜讶异地看向她,沉默下来,许久才听见他低声开口:“……是。”
苏若卿望着夏夜,对方也正看着她,难得一见地露出了忐忑担忧的神情。
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伤到了手部神经本身不是什么大事,治疗好了以后也只是会有些迟钝而已,但法师是个特殊的职业,法术建模及刻画法阵都需要精确的操纵,伤到了手等于人生毁了一半,而对于苏若卿来说,则等于她从此就会和校长之位绝缘。
“把死灵系的湮灭禁咒融进王水里……你的魔化课果然很好,如果不是对方也是死灵法师,大概那一下就会死吧。”苏若卿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神色和声音都是淡淡的:“我看见那东西的颜色就知道后果了,那个人手法速度都胜于你,没死已经是万幸。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瞒着我。”
“我没有资格瞒着你。”夏夜略微靠近她,“这是我的过失。”
苏若卿低着头,心里默默叹息。
夏夜即使知道真相对自己而言有多残酷,也依旧告诉了自己。他平日里说话刻薄又恶毒,像国王似的高高在上,此时觉得亏欠了她,对她逆来顺受,像是一朝沦为阶下囚似的。这个刻薄又傲娇的家伙,温柔起来……还真是傻。
只是他这样消沉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他现在对她有歉疚之心,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夏夜。”苏若卿把水杯放在身边的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响。
“我七岁那年,母亲和父亲接了任务外出。”她的声音温和而轻缓,并没有一丝的绝望或颓丧,让夏夜不由自主地看向她,“一队十七人,只有我父亲回来了。”
“父亲是团队里最强的人,而母亲则是最弱的那一个。因此,父亲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保护,但最后,他能活着回来,却是因为最弱的母亲替他挡住了一击。”苏若卿淡淡地说道,“从那天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弱小的人也能够保护重要之人,而强大的人,也可能保护不住重要之人。”
“我很庆幸,能够像母亲那样,替你挡住那一击。”苏若卿笑了起来,破晓的光线照了进来,她漆黑的瞳仁潋滟着淡淡的微光,“顾阳今天中午的话……是真的。我喜欢你……夏夜。”
“……!”夏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脸上顿时浮起了一层薄红,一直染到耳根,显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来。
看到夏夜这副百年一遇的样子,苏若卿那些坏心眼瞬间就被勾起来了,不过作为资深执行者,还是要任务为重,要是把对方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在对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稍稍调戏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于是苏若卿伸出左手去,抓住了夏夜的法袍,强行把他拉过来,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所以,你现在要给我一个答复……事先声明,我只接受‘好’这类的回答。”
夏夜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告白,只能愣愣地由苏若卿摆布看向她,他的意识才一点一点回笼。看着苏若卿板着脸说到最后,终于破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啊……比起阴暗扭曲的他来,她明亮耀眼得像是一束光,这样的两个人,本不该有交集,可她偏偏要以强势的姿态闯进来。明明曾经和他一样失去过至亲,本应该畏惧向这个世界付出真心,却依旧能够毫不犹豫地用生命替他挡下一击。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话……
“我的答复是……请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房间被染成一片金色,夏夜低下头去,对上那双潋滟的黑眸,使其染上和自己相同的碧色,轻轻地吻了下去。
“无论将来是什么样子,都请你陪在我身边,请你务必嫁给我,若卿。”
【死灵法师男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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