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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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别猜了,反正都猜不对。我也没谈过恋爱,你就当我也没喜欢别人吧。”吴悠用手扶住额头,对江凝的脑洞感到格外的无奈，但又怕说多了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江凝眼神中涌动的感情也缓和了下来，像是接受了她长久以来的想法都是错误的这样一个事实。

天知道吴悠有多么想一把拉过江凝的领子,把她困在手臂和座椅之间，吻住让她朝思暮想的嘴唇,再贴到江凝耳边告诉她：知道为什么你怎么想都是错的么？因为我喜欢的就是你。

江凝沉默了半晌，吴悠担心她是不是在憋大招,一会儿又说出什么让她头疼的话,忍不住多瞥了她两眼。

“你没有生气吧。”江凝虽然是在问吴悠,但是话语却是肯定的。

吴悠没生气，但是仍做出生气的样子,轻哼一声，说：“你随便给我乱牵桃花，我要被你气炸了。”语调带着些嗔怪和傲娇,像猫的爪子一样勾人。

江凝心念一动，看着吴悠说：“那你对l／g／b／t这个群体是怎么看的？”

“坐着看呗。”吴悠摊手，打趣到，结果发现江凝是认真的问这个话题。她如此应付，对方并不买账，仍认真看她，像是在等待回应。

吴悠想了想,找了个挑不出毛病的回答：“好吧，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是不会歧视同性恋者的。”

这基本上是大众普遍的说法，这么说谁都听不出她的性取向。

“即使你这么说，不歧视的范围也很大，还可以继续细分。”江凝换了个坐姿，她的右手搭在桌上，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江凝又说：“是像我爸对待我哥的态度一样，不赞成不反对不排斥。还是像我嫂子一样，能够接受同性的爱慕和好感，并愿意尝试着恋爱。或者像柳慕慕一样，乐于看到同性之间的爱，但要是真有同性和她告白她会跑的比谁都快……”

“你可以拿这些写一篇论文了。”吴悠笑着说。要是这样区分的话，她能主动喜欢上同性，应该是第四种。

江凝突然问她：“你有喜欢的人吧？现在还喜欢吗？”

吴悠沉默了，她别开眼神，明摆着不想回答。

对方没有直接否认，不能算是默认。失败的教训让江凝没有猜测吴悠的感情经历。

说实话江凝也不太在乎，不管对方谈过多少段恋爱，是不是受了情伤，都是她最喜欢的小悠。

现在她想知道的是，吴悠喜欢的会不会是她。

“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小悠？”江凝的语调中带着浓浓的试探性。

什么怎么看？她这是在暗示什么？吴悠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脑子转的飞快，不停的猜想江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很好。”时间关系不容她细想，吴悠脱口而出。

“……这样啊。”江凝并没露出什么表情，像是本来就知道她可能会被发好人卡，于是她又说：“其实，我也是个同性恋者。”

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我什么？是难道之前说喜欢我是这个意思？吴悠捏紧了衣角，眼睛紧紧盯着江凝的表情。

要是江凝再对她告白的话，她该怎么回应？一下子就答应会不会显得她太轻浮了？怎么办……她真的很喜欢江凝。

对了，就说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只要这么说，就能暂时拖延一下。既不会让江凝觉得她的回答太唐突轻浮，又不会让江凝灰心丧气放弃追求她。

先拖她个十天半月的，再徐徐图之。吴悠心里酝酿好了对策，毫不慌张地看着江凝又一次开口。

江凝看见吴悠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

吴悠很多东西都回写在脸上，真是太好懂了。

虽然有时她的猜测也会出现偏差。

“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江凝进一步试探，心满意足的看着对方变了脸色。

吴悠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直接呆住了，她用仅剩的一点神智下意识追问：“是谁？”

“是个女孩子，非常可爱。我暗恋她很久，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白才好。”江凝看着吴悠微变的表情，眼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原来说起恋爱这种事情，原来江凝也会显得不安，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对方的小动作悉数落尽吴悠眼里。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吴悠的心情像是坐上过山车一样刺激。刚攀上封顶，就刷一下落到低谷中。

非常……可爱……

到底是哪个女孩能得到这样的夸奖？江凝以前从来没和她说过她喜欢什么人。那是江凝在大一时遇到的朋友吗？

吴悠的手指微微发颤，脸色发青。

江凝这个骗人感情的混蛋，原先明明还说过我可爱。吴悠心想，在心里祝福江凝的恋情一波三折，对方是个钢铁直女，让她告白失利。

吴悠长出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直接和她说！”

江凝看着车窗，表情有些落寞，开口道：“都和她说了，但她不信。”

你还和我说过类似于喜欢的话，这样到处撩人谁能信啊？吴悠吐槽着，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对她说：“你多说几遍，一千遍一万遍的时候她说不定自然就信了。”

“真的吗？”江凝脸上带着笑意，她像是找到了老师，来了虚心求教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