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纪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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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演早该死了,或许该死在六岁那年的父亲的殴打之下，或许该死在七岁那年被饿了五天的禁闭中。

“你是不是又出去找野女人了…”女人尖锐的嘶吼声穿透水泥墙进入男孩的耳朵里，男孩儿忍无可忍捂住耳朵。

“臭婊/子…老子干什么要你管…”男人的声音随着耳光声响起。

……

然后就是争吵,无止境的争吵，争吵声愈加厉害，逐渐就演变成了打斗声。

林演打开房间的门望向狭小的客厅，如意料之中的，房间里一片狼藉，能砸碎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颜颂坐在一堆狼藉中,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挂着血。

林演冷漠地走过去扶起她，颜颂的腿瘸了,是被他那个禽兽一样的父亲打的。

“妈妈,我们走吧，有什么意义？”林演熟练地拿出医疗箱，爬到沙发上在颜颂面前给她擦药。

“小演,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们走了妈妈可怎么养你啊？你需要这些优越的物质条件才能更好,知道吗？”颜颂被林纪打得最厉害的时候都没哭过,可是在自己这个懂事的儿子面前,才是个无奈地母亲。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那样的爸爸和家庭。”林演已经从记事起,家里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纵使这个家里条件不错，他有个林少爷的称谓，在贵族学校上班，可是他的父母关系并不好。

林纪生性/爱浪,又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在外拈花惹草事小，回家之后还要殴打质疑的妻子。

甚至不放过还年幼的林演，林演也是时常顶着一个五指山，或者熊猫眼，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颜颂在林演面前是个很温柔的母亲，可是一到林纪面前就会成为一个癫狂的疯子。

林演从小就被很严格的要求做好一切，否则就是殴打和罚禁闭，有时也是因为个母亲的争吵。

所以林演从小就养成了一副寡淡的性子，冷漠地看待着所有的一切，对所有人都很冷漠，从一开始母亲被殴打的的激烈吼闹到沉默地挨打。

林演本来还会依赖着母亲，然而慢慢的，母亲也只是把他当成了留在林家的一个工具，他的母亲舍不得那虚假的豪门生活，所以她宁愿让林演陪着被虐待。

甚至林演被父亲责打的时候，他的母亲只是在旁边平静的求情，不会拉着他的父亲，只会之后哄着他“小演，再忍忍，等你再大些就好了。”

“我想杀了他。”苏演平静地坐着，任由颜颂给他包扎手臂上被碎茶杯划出的伤疤。

颜颂惊慌地捂住林演的嘴巴，连忙四下张往看林纪在不在，好在林纪不在，颜颂连忙劝着林演。

“小演，他是你爸爸，你不能这么说。”颜颂摸着林演的额头说着。

“他是我爸爸，你是我妈妈，可是你们又做了什么呢？”苏演抬起头用憎恶的目光盯着颜颂问道“妈妈，你妥协了？”

“小演，忍忍就好了。”颜颂听儿子这么说着也觉得很愧疚。

苏演推开颜颂起身，甚至带了些笑意“好不了的，我看到了，他有别的女人，他带着她去了珠宝店，给她买了那条你很早就看中的一条，我很快就不能作为筹码了…”

颜颂看着这个才九岁的孩子，露出这样的笑容和目光有一瞬间都呆住了，她甚至第一时间没有去思考林演说的话的真假。

“妈，这是第三次了，我的肋骨折了一次，然后是腿，这一次是手臂。”林演依旧笑着说着“我没那么多耐心，错了就要用手段去纠正，用打用关用罚，或者直接杀了他。”

“小演！你在说什么！”颜颂看着林演逐渐阴狠的目光更加惊慌。

“妈妈，这是他教我的。”林演又是一副天真的样子跟颜颂说着。

颜颂才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林演依旧认定地盯着电视机，她才安慰性地告诉自己是自己多心了，林演只是听进去了他父亲的话。

之后的林演很乖，不会跟林纪顶撞半句，冷漠看着他殴打颜颂，怒火燃到他身上，他被关起来也是沉默地自己走进去。

然后窝在黑暗的禁闭室里蹲着，沉默地在墙壁上写写画画，等着人来带他出去。

突然有一天林演却很高兴，那天是他十岁的生日，颜颂让人给他定了个蛋糕，他欣喜地接了下来，然后笑着告诉颜颂“妈，今天爸爸不回来的话，我就会送一个礼物给您。”

“小演要送什么给我啊？”颜颂期待地问林演，以为他真的已经变得温顺听话了，说起话来也是笑眯眯的，让人觉得亲切，她很欣慰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儿子。

“以我对爸爸的了解，相信妈妈会收到的。”林演依旧笑眯眯的说着“所以妈妈就留着这个惊喜吧。”

颜颂笑着点点头，然后在林演额头上亲吻一下，林演笑着抱住颜颂亲回去，然后扑进她怀里笑着，俨然一副天真的模样。

然而一直到十二点，林纪没有回来，颜颂的电话一直不间断的打，却没有人接，虽然在意料之中，但颜颂还是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