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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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久了的确有些累到的喻云斐只能起身告退，由沈贺年陪着下去了。

当满屋子只剩下沈时璟一位小辈之时，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爹娘，好似是要算账了。

她乖巧笑道：“爹，娘——”

沈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憋着一口气：“还知道叫娘呢？当初进京前我是怎么同你说的？京中不比安康城，哪里都是需要避让的地方，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沈时璟梗着脖子道：“我懂！”

“你懂，你懂，你来的头一日就把许二给得罪了，倒是真懂！”沈夫人气恼道。

“哪里是得罪，那人来信分明是说的想要结交，结交许家也不是什么坏事。”沈固节尽量为沈时璟辩解了一番。

沈时璟知道自己的行为都被父亲母亲监视着，却不知他们竟知道的如此详细，此时倒是有些震惊。

“你不必惊异，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沈母说，“你在京中的近况，我与你爹都早已知晓，其余的我都可以理解，只是有一事，我实在是想不通，还有劳县主大人为我解答解答。”

一般母亲这样说话，那定是没什么好事，沈时璟认命：“母亲请问。”

“这太子妃她哥哥，张其衍张大人家有位嫡次公子，名叫张嘉树，阿璟从前是否见过他？”

沈时璟眼神左右飘忽一阵子，缓缓摇头：“我从前只在北郡呆着，如何能见到什么京里的人啊，母亲何以这样问？”

沈母没回她，嘴角却翘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显得既端庄，却又不失风趣。

“哦，是吗？”她说，“既如此，那又为何阿璟会独独针对这位张公子多次，惹的人家母亲都告状到我这儿来了呢？”

柳氏告了状？

沈时璟全然没有应对如此情形的准备，一开口便想要解释，却又立马闭了嘴，想起这事可千万不能叫母亲知道，不然他们恐怕只会以为是自己疯了。

于是她不吭声。

沈夫人又叹道：“可怜我人远在北郡，还得给你擦屁股。人家张夫人可都说了，她家儿子还在病榻上躺着呢，你就跑人家里去嘲笑人家，半点规矩都不懂，若我是那张夫人，定掀了扫把直接将你给赶出去，真是前世欠下的债孽。”

“母亲……”沈时璟唯唯诺诺，不时给一旁喝茶的父亲使眼色。

沈固节理了理衣袖，斟酌着开口道：“其实，这张家的儿子我也有所耳闻，张嘉树他的确是……”

沈母斜了眼沈固节，叫他霎时间改了口，“的确是不错，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咱们的小县主？”

沈时璟撇嘴，知道父亲向来惧内，几月不见，居然又变本加厉了。

她低头：“他没有哪里得罪我，他就是配不上静姝罢了。”

沈固节问：“静姝是？”

沈母提醒他：“我那个堂叔，晋王府的独女。”

“哦。”沈固节想起来了，“张家是想打晋王府的主意？”

对此，沈母倒是不觉稀奇：“张家自身门第不够，便绞尽了脑汁想往世家贵胄身上攀，晋王府好歹是姓陶的，又无实权，努把力，还是够的上的。”

沈固节点头：“也是，能攀上亲自然是好的，只是咱们阿璟，又是何时与晋王府家的小姐相交甚好的？”

“姑娘家的事，你管这做什么？”沈母嗔怪道，“只是这张嘉树，阿璟说他配不上晋王府的小姐，那又是如何的配不上呢？”

自然是哪里都配不上。

沈时璟脑瓜子转着转着，忽的想到柳氏上门那次，答道：“张家可不是真心求娶静姝的，我同哥哥嫂嫂刚进京那回，张家还来咱们府上打听过我的事呢。”

沈母噙了笑：“哦？”

沈时璟娇蛮道：“成个亲要把京中的世家小姐都看个遍，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家还以为自己是皇孙选妃呢，把人都当猴子耍似的，一看就不是真心实意的。”

“那依阿璟的意思，求亲就需得一心一意，只守着一家门才好？”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