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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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事,大都没什么道理好讲。

和某些人也讲不通道理,还是用拳头说话比较高效快捷。

小院中经历了一番暴风骤雨，凌乱不堪。

宋歆的白衣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飞溅的鲜红,星星点点，十分显眼。

她负手执剑,自血泊中回眸,幽幽目光越过横躺一院,趴在地上嗷嗷叫唤的武师，看向不远处高楼。

楼上结彩绸挂花灯，外表看起来华丽非常，可其实,从骨子里糟烂透了。

徐妈妈正在楼上往下看,时刻关注着后巷偏房的动静,听到那折磨人的打斗声停歇,她竟感觉更加煎熬,来回踱步，一刻也不愿在椅子上坐着。传信的飞鸽早就放出去了，可援救的人却一个都没来。徐妈妈又一次推开窗，极目远望，又是失望,那些个臭乞丐，无事时来得频繁，殷勤无比，满口都是同会弟兄的友爱之意。等真的需要用人了,一个个趋利避害，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没看到来人，反而闻见顺风飘来的血腥气，浑身一个哆嗦，抖着手合上了窗扉。

屋里挤满了桂枝香姑娘，见她这般姿态，心中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姑娘们年岁不大，都是自红尘紫陌中打过滚的人，早就活够了。

生无所恋，死亦无惧。

所以，即使被徐妈妈轰出门去当垫背的，意图拖那杀神一时三刻，也没有半句怨言。

穿金戴银与草席裹身，哪个更高贵

似乎，并无任何区别。

宋歆看见这妖妖娆娆的几个小姐们，心中诧异，微微一扬眉。她原以为，是找的援手到了，准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顺道打听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姜茶中下药坑害她，结果，竟等来这么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柔弱娇小姐。

这些人似乎半点不怕她，反而围在一起，伸出纤纤兰花指，指着她手中剑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哟，是剑！”

“真是稀奇，棍棒皮鞭倒是常有，可自打进了桂枝香，这看到剑，还是头一回。”

“剑好啊！干脆利落，还没等咂摸出疼，人就已经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这可不一定，你看地上躺的那些人，可遭罪着呢！小妹妹，咱们打个商量，你要下手可一定快着些，手起刀落，立马去世那种。”

……

“桂枝香吗？”

这个地名莫名的耳熟，宋歆想了想，灵光乍现:对了，主线剧情，可不就是从桂枝香疫情开始的。

她定睛望去，仔细打量着众人，果真在一人额头上看到了一层脂粉也遮不住的红斑，随即问道:“你最近可是失眠多梦，高烧不退，并且肌肤生红斑，痛痒难忍”

那姑娘一惊，下意识地点头。

宋歆心中更是确定，接着说:“这病粘人，一传十，十传百，身边的人稍不留意，就会被波及，也跟着中招。”

“患此病者，初期高烧发热，随后头脸生疮，浑身长满红斑红疹，奇痒无比，直至溃烂化脓……浑身，不见一处好皮肉。”

宋歆至今还记得刚出新手村，以第一视角猝不及防看到那张天怒人怨，堪称精神污染的病患脸时，受到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