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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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熟悉的街道不知为何变得格外辽阔,满目朦胧的灯火渐渐连成一条线,又变成一个点,整个世界都如同慢镜头在他眼前远去,淡去,四周没有任何声音,茫茫天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脑袋像是被浇了一桶热油,烫的他每根神经都焦绽开来,身体却冷得如同坠在了冰窟里,全身的血液都凝冻成冰。
一半的意识在火海里烤,一半的意识在冰川里熬。
身体灵魂神识都似乎被劈开成两半,一半在笑看着他和许泽恩鲜衣怒马打马长街的少年时光,一半在哭诉着从此以后他的人生里怕是再也没有许泽恩。
失去这样一个人,如同把靳尧活生生抽筋拔脉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血肉都碾碎成泥,那年刚满二十岁的他,只觉得天穹昏暗,大地塌陷,整个人生都似乎没有了指望。
他的伙伴,他的兄弟,他的恋人,他的青春,他的骨肉,他经年过往拥有的所有,都在那个晚上失去。
天旋地转间,靳尧迷迷糊糊地想,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走。
醒来之后他身处一张雪白宽敞的床上,他很快辨认出这是一间酒店房间,他坐起身时就跟不远处沙发上的韩恕对上了眼,那个青年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指尖夹着烟,金边眼镜后的眼睛狭长而锐利,他脸色有点冷,声音更是沉:“你醒了。”
“你是谁?”那时候靳尧心情不好,对陌生人又总有三分戒备,口气十分不善。
韩恕嗤笑了一声,卫生间的门却被人拉开,蒋英哲顶着一脑袋火艳艳的红毛冒出头来:“小帅哥,你醒啦?你在大街上晕倒了,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哎你是哪儿人?我是华夏人,”蒋英哲走出来,脸上还沾着零星水珠,显然是刚才在浴室里洗脸,他对靳尧伸出湿漉漉的手,“我是蒋英哲,这是我兄弟韩恕,我们都是港城人,你呢?”
靳尧看着眼前白皙修长的手半晌,直到那指尖的水珠滴落在床单上洇成一汪小小的圆晕才握上去:“靳尧,京都人。”
对方手掌微凉,掌上皮肤细嫩,显然不惯拿武器,他放下心来,道了谢。
床头放着自己洗净的干衣服,靳尧毫不顾忌地掀开被子穿衣,年轻结实的身体上遍布常年训练打斗留下的伤痕,给他尚显稚嫩的脸孔平添许多神秘。
蒋英哲一只手掌托着另一只手肘,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喋喋不休地问:“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你为什么会被扔在大街上?是仇人追杀你吗?”
靳尧系衬衣扣子的手短暂停顿了一下,沉默地没有回答任何问题,离开那间房间之前他连头都没有回,手搭在门把上,低声道:“多谢相救,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去海登保全找j·y!”
一月一日那天原本是靳尧结束在海登保全训练的日子,在他即将离开前海登向他递出橄榄枝,他当时拒绝了,他接受这些魔鬼训练非人折磨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许泽恩,他们在来到a国的短短三年里经历过不下十次的暗.杀,他必须要让自己不断强大才能守护住许泽恩。
但是现在许泽恩不要他了。
他总得有个地方可去。
靳尧那时候怕许泽恩遇到危险没人保护,用自己换出了海登最好的保镖,那个人负责暗地里保护许泽恩,自己无偿为海登所驱使。
签约时海登保全附赠了一份巨额保险,靳尧在受益人那里签下许泽恩的名字,他迷茫地想,至少他们这一辈子都还是牵扯在一起,自己活着会一直记挂他,自己死了还能给他留下钱。
这样也好……
这段记忆忽然断裂开,像是老式的那种录影带放到一半卡掉,屏幕上全是彩色的条形波线,滋滋啦啦声刮擦着耳膜,让人只想快进,再快进,终于眼前的画面跳跃出了正常影像,靳尧恍惚中只能想起这个人情直到四年后才还掉。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了海登,四年后的他孤身在澳城,靳尧有点不能相信自己会去那种地方赌.博,但那个眉梢微挑,一脸春风得意,笑得爽朗又自信的青年确实是他。
彼时靳尧在赌.场里大出风头,梭哈长桌上,他的面前堆满了筹码,同桌上的其他人个个灰头土脸,头顶金碧辉煌的吊顶上几个针孔摄像头无死角地审查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尤其是他捏着纸牌的手指。
然而没有人找得出他的破绽。
这个年轻俊美得好像偶像明星一样的青年,一个晚上连赢36局,这张赌桌周围挤满了人,人人都满面红光振奋不已,欣赏这出活生生的赌神传。
靳尧十指相抵呈塔状,拇指静静地扣在自己的底牌上,食指轻抵下颌,他面带微笑,对着右手边那个不断用手帕擦着满额冷汗的胖子轻吐出一个字:“跟。”
对手的桌上是黑桃9、10、j、q,靳尧面前的四张牌却依次是红桃k、草花k、方片k、黑桃a,胖子只有底牌是最后一张黑桃k才有可能赢过靳尧。
只有靳尧和胖子知道,胖子之所以冷汗涔涔,怕的不是靳尧跟,而是靳尧不跟,这最后一把梭光了之前所有的筹码,简言之,胖子可以借这一局彻底翻身,因为他手中的底牌正是黑桃k!
胖子激动得脸上的肥肉都颤动起来,他呼啦一下站起身,肥短的五指捏住纸牌狠狠往桌上一掼,他哈哈大笑,神情激动到几欲癫狂:“黑桃k同花顺!小子,你给我统统吐出来!”
靳尧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周围观看的人却都大哗,他们看着胖子的眼神好似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胖子顺着其他人古怪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桌面,蓦然瞠大了眼:“怎么可能?!”
他的桌面上静静躺着一只红桃9。
“你出老千!”胖子愤怒地指着靳尧大吼,“我的底牌是黑桃k,你换了我的牌!你换了我的牌!!”
荷官神色一凛,面向胖子询问:“您确定底牌是黑桃k?”
“我确定!”胖子涨红了脸,拳头攥得死紧,愤怒地咆哮,“我要查监控!监控能证明我的底牌是黑桃k!”
荷官看向靳尧,靳尧耸耸肩,单掌摊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如此镇定自若,既不恼怒,也不辩解,姿态十分闲逸,让原本质疑他的荷官不由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荷官对着衣领上别着的耳麦小声说了几句,现场顿时陷入了等待的沉默中。
其他桌的客人有早就被吸引来的,也有听到异样动静放下自己手中牌过来凑热闹的。
胖子呼哧呼哧喘着气,瞪着靳尧的眼神恨不得是要扑过来吃人,靳尧却始终保持着下颌轻抵指尖的姿势,淡笑而无声地回视着他。
这个年轻人……胖子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寒意,是这个人主动坐上了自己的桌子,他一出现就用挑衅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视着自己,激起自己的不满,而最后那一盘更是堵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他好像算准了自己究竟有多少资产……
多年游走在黑暗地带的本能让他意识到了危险,但是他拼命按捺住那种恐慌,他在查看底牌的时候头顶的摄像机完整把牌面摄录了进去,这个赌场是澳城第一,从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这里出千,他不会输的,他有底气……
大厅入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转眼几个黑衣人围住这张赌桌,当先一个肤色极黑的男人立在靳尧身前,面无表情,然而声音里带着极沉的威压:“这位先生,我们怀疑你在赌场里出千,请您配合我们做调查!”
围观者立刻沸腾起来,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大声指责,赌客们对于老千那是深恶痛绝,一旦发现,都恨不得剁掉此人的手。
胖子仰头大笑,污浊暗沉的眼睛里满是暴戾的凶狠,他牢牢盯住靳尧:“你这个小杂.种!在这种地方也敢出千!连赢这么多局,你前面也一定出千了!”
围观者抗议的声音更大,更有之前同在赌桌上输钱的人跳出来,要求彻查每一局录像。
赌场的公务微弯身,再一次重申:“先生,麻烦你配合我们调查……”
靳尧施施然起身,目光在场中众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最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胖子,然后问那个始终黑着脸的赌场公务:“如果有人出千,赌场一般会怎么解决?剁手么?”
那公务皱紧眉头:“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赌场,不允许犯法的行为发生,但是受害者有权追究出千者诈骗的罪行,现在请您把双手举高,我们要对您进行搜身。”
“要是什么都搜不到呢?”靳尧眼神极冷,那么清俊精致的一个人,眸光却带着凌厉锋锐的气势,“大庭广众你们要搜我的身,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搜可以啊,如果搜不到,你们打算怎么给我交代?”
公务蹙眉,赌场要搜身,一般都是证据确凿,不然客人闹腾起来会很麻烦,眼前的情况的确特殊,因为监控拍的不是靳尧出千,而是对手方牌被调换。
众目睽睽之下神鬼不知地换牌,摄像头没有捕捉到他的手法,那么极大的可能就是对方身上藏有精巧的工具,赌场的人对这些手段早就驾轻就熟。
可是赌场的这位公务阅人无数,他看出靳尧不是在强撑镇定,如果最后什么都搜不到,换牌的嫌疑方就会成了赌场的荷官,那样处理起来会更棘手。
胖子嚣张地喊:“搜不到我负责!搜他!”
“如果搜不到呢?”靳尧盯着胖子,坚持而固执地,唇边噙着笃定的笑,一如他之前不停挑衅胖子加注那样。
“如果搜到了我要你一只手!”胖子失控地大叫。
靳尧满意地笑了,仿佛他一直就在等待这个答案,他挑起眉:“那如果搜不到,我也不多要,只要你一个指甲!”
胖子一愣。
靳尧凉凉地笑着,继续逼问:“你是敢搜,还是不敢搜?”
“我敢!”胖子跺脚,加上最重的一注。
靳尧轻吹了声口哨:“成交。”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两人签署了免于刑事追究的责任书,胖子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冷汗跟珠子一样滚下来。
靳尧笑容却愈显深邃,他背过身去,先是平举双手,搜查的人仔细查看他的指尖,手腕,甚至连袖口的褶皱里都用放大镜照了好几个来回,之后他的全身都被搜查了个遍,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靳尧摊了摊手,无辜道:“捉贼要拿赃,我身上既没有黑桃k,也没有你们想找的任何工具,”他指尖拈起自己的底牌,轻轻甩下一张草花6,“我的底牌也不是黑桃k,你们凭什么说我出千?事实上,这么大一家赌场,工作人员如此蠢钝,管理如此疏漏,我也觉得很遗憾。”
“先生,”黑衣人板着脸,压抑着怒气,“监控里显示那位先生的底牌的确是黑桃k!”
“监控?”靳尧嗤笑一声,“监控里的牌是他想让你们看的牌罢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胖子,步伐轻盈得像踩着鼓点的猫科动物,无声又优美,却充满了威胁性。
那胖子浑.圆的眼睛瞪着他,在靳尧的逼近下仰着后脑厉声喝:“你还想狡辩!你离我远一点……走开!”
靳尧眸中滑过一道奇亮无比的光芒,他倏忽伸出右手抓住了胖子的手腕,谁也看不清他左手何时多出一把中指长的锉刀,只听一声惨嚎声起,“啪嗒”一声,一个小小的指甲片掉落在光滑的桌面上。
有人惊呼出声,有人捂住了嘴,胖子则是哀嚎不止,几个黑衣人同时抽出腰间的电棍,团团围住了靳尧。
靳尧却甩开胖子,面不改色地把指甲片捏在手里,沾着血沫的指甲立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中间,他玩味地笑道:“喏,谜底在这里。”
众人顺着他的展示看去,无不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沾血的指甲上赫然出现一个黑桃k的印记!
靳尧微笑着环顾四周:“谁能借我一张纸巾……谢谢,美丽的小姐,”他优雅地躬身,从一个面颊泛红眼放星光的女孩手里接过纸巾,把指甲上的血迹擦去,那个黑桃k的印迹也随之消失。
“这位先生的指甲上染了一种特殊材质的涂料,干燥的时候是透明的,但是只要沾了水或者血,原本印染在指甲上的图案就会显出来,擦去水渍就会再度恢复透明。”
靳尧把那指甲盖在自己的两指间转来转去,似乎觉得很好玩一样,围观的人都不由被这漂亮青年的淡漠冷酷震慑住,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慢,偌大一个赌场大厅竟一时鸦雀静默,除了另一个半区里传来老虎.机的配乐声,只有靳尧的声音清朗如清冰碎玉相击,不紧不慢地响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十根指甲上都涂了染料,每个指甲上的印记都不一样,虽然一副扑克52张,但能致胜的牌也就那么几张罢了!”靳尧眼睛微眯,笑容加深,精致俊美的一张脸此刻线条却十分凌厉,他最后哼笑道,“我说的没错吧?丹拓先生?”
两个黑衣人闻言立刻一左一右抓住丹拓的两只手,有人拿了一杯水泼上去,其中一只手的五个指甲上全部浮出扑克牌的记号!
大厅里瞬间又炸了锅。
丹拓大骇,他被两个黑衣人按在桌面上拼命挣扎,眼球几乎要瞪凸出来:“你认识我?你究竟是谁?”
靳尧的笑意尽敛,盯着丹拓的眼神森冷如冰锥。
丹拓终于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诱他入彀,连赢他36场,让他没有任何机会亮出指甲上的牌,因为先前他所有的牌面无论怎么用指甲上的牌去替换都不可能赢,直到这最后一把耗尽跟他全部身家,对方步步为营,丝丝入扣,整个局布得滴水不漏严丝合缝,把他的性格心态了解得彻彻底底,“你到底是谁?你和我有什么仇?”
靳尧的眸光里寒芒湛湛,干净而冷漠的嗓音含着凛冽的森寒戾气:“你欠下的债太多,我只讨我要的那一份。”他再次比了比指尖始终捏着的指甲盖,转身面向那位赌场公务,“麻烦帮我把所有的筹码兑成国际币,还有这些资产,你们也是能代为处理的吧?”
丹拓赌上了他所有的物业,靳尧委托赌场全部帮他变卖折现。
他坐在赌场的贵宾室里,斜斜地靠着椅背,指尖却始终把玩着那枚指甲盖。
“嘿!”忽然有人在他身后跺脚,同时大喊一声。
靳尧并没有被吓到,来人接近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只是对方呼吸急促,行走间脚步沉重,绝不是什么高手,靳尧本不想搭理。
此刻他转过头,只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青年,浓眉俊目,飞扬拓达,一头紫色的短发炫目又张扬。
靳尧莞尔地笑了:“你的头发颜色还真是多变。”
“你还记得我?”蒋英哲高兴地喊。
“记得,”靳尧浅浅笑,他原本就对人脸过目不忘,何况眼前人对他有恩,“蒋英哲,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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