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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光虽然懒得理会将死之人的狂吠,但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下臣受到侮辱。只见黑发青年冷着俊颜,语气如刮骨刀一般凛冽:“名器认主。像你这样的人怎配拥有这些刀剑。”
赖光说罢,便挥着断刃沿着之前贯穿夏肩膀的伤口再次捅了进去。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两次贯穿伤让赖光都几乎抬不起左手,更何况是施加在向来养尊处优的夏身上。
只见少女疯狂的发出尖叫,在地上不断翻滚挣扎。
五虎退担忧的上前拉住赖光不断颤抖的左手。在场几人中,只有五虎退明白赖光与审神者只见莫名的伤势联系。赖光看着退带着泪水的眼睛,安抚的笑了笑,又执意挥刀比向夏。
夏从剧痛中刚刚缓神就看到赖光伸来的刀刃,终于感受到了将死的恐惧:“源赖光,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会解开膝丸身上的诅咒,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太迟了,”赖光叹了口气,“事不过三。赖光放了你两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你逃掉。”
夏不断向后挪动,嘶哑着嗓子对赖光说道:“在这个幻境里死掉就是真的死掉。我们现在同享伤害,你杀了我自己也要死,又是何苦。”
赖光闻言却冷哼一声,脸上不再维持着温柔和缓的浅笑,而是杀意灼灼若死神。只见黑发青年漫不经意的扬起眼角,目光不屑的睥睨着夏:“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赖光。你这种渣滓怎配予赖光殉葬?”
源氏家主说罢也不再缀言,利落的将一期一振的本体插入审神者的心脏。夏的瞳孔忽然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赖光的胸口。赖光恶劣的拉开直衣,让夏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低头对着夏的耳边低语:“再也不见了,审神者夏。”
随着审神者的轰然倒地,赖光也支撑不住的靠在了身后五虎退的身上。
原来在刺伤夏的同时,赖光将原本分散在伤口处的灵力都调动起来,集中护在了心脏处。只是虽然挡住了心脏处的致命伤,失去了灵力覆盖的其余伤口却一致的流出血来。灵力和血液的流失让赖光眼前隐隐发黑。
源氏家主抬起头,想要确认幻境是否会随着夏的死亡而结束。结果不出赖光的预料,本丸的景色依旧美丽出尘,毫无要消失的意思。
赖光苦笑一声。
五虎退和乱都意识到了不对,跑到了赖光身边关切的询问着赖光。只有药研,仿佛遗世独立般站在审神者的尸体前,久久不曾挪开目光。
赖光用力压住嗓子中的血气,在乱和退担心的目光中张口对药研问道:“你早就发现我和审神者身份的端倪了吧?”
见乱和退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赖光举起一期一振的断刃,手指轻轻扣了下残破的太刀:“我是在之前的手入室中拾到这柄断刃的。若没猜错,那里便是你们兄长殒身的地方。而你也就是在那里恢复记忆的吧。”
“非常抱歉,源氏殿下。”药研听到赖光的话终于缓缓回过身,紫色的眸子仿佛无机质的水晶,透露不出一丝感情,“我的确早就就恢复了记忆。只是之前恰好听到乱的分析,我也认为帮助您诛杀审神者可以完成我的愿望,便没有费时解释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事!”乱闻言大声反驳,却被药研堵住了下面的话:“这些事本就无关痛痒。源氏殿下的身体状况不容迟疑,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为何幻境还没有结束。”
赖光闻言却对着药研露出苦笑:“我却觉得乱说的对,你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事。”
见药研想要反驳,赖光直视着短刀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其实也意识到了吧。你的愿望从来都不是为主人尽忠,而是逃脱‘忠诚之刃’的束缚。”
药研闻言瞳孔忽然放大。
“不可能,”乱喃喃的看着药研,“药研怎么会这么想?”
赖光借着退的力量缓缓起身,拖着重伤的身子慢慢走到黑发少年面前:“很痛苦吧。明明是你的主人率先伤害你的兄弟,是她背叛了你们,你却还要为着这愚蠢的忠诚之名守护着她。”
“刀剑本就是护主之物,”药研垂下眼,不去看近在咫尺的赖光,虚弱的反驳道:“不管主人做了什么,我们只要遵从主人的意志就好了。”
“但你却没有听从夏的指示,而是任由我杀死了她。”赖光笑着摸了摸药研的头,语气柔软的劝说着少年,“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对你说的。你现在已经不单是刀剑之身,你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身体。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或是忠诚的傀儡,你就是药研。”
药研闻言终于抬头看向赖光,紫色的眼眸里是刻骨的恨意和怒火:“我恨她!为何她能如此肆意的欺辱我们兄弟,践踏我们的忠诚!为何她能无视我们的情感,背叛我们的信任!”
“果然如此,”见药研终于抒发心中怨气,赖光叹了口气,忽然握住药研执刀的手,比向自己心脏,“所以你的愿望是手刃‘审神者’为兄弟报仇,所以‘源赖光’死去幻境才没有结束。2”
赖光握着药研的手慢慢用力,尖锐的刀锋逐渐划破赖光的血肉,一寸寸逼近心脏。一旁的乱和退都已经慌乱的手足无措,赖光却只是一直盯着药研,手掌平稳的没有一次抖动。
药研咬着牙想要将短刀拔出,却抵不过赖光的力量,皱着眉对着赖光大喊出声:“您疯了么!快放手!这一刀下去,虽然我们是可以脱离幻境,但您却必死无疑!”
赖光不慌不忙的莞尔一笑,面色由于失血与疼痛一片苍白,手下却仍然将刀刃不断向前推进:“啊啊,不要小看我的求生能力啊。”只是刀刃已经过度深入体内,赖光的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
见药研、乱和退都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赖光拼着最后的力气颤抖着凑出一个微笑:“不要哭啊,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我相信药研的刀刃绝不会伤我分毫。若果我们都成功脱离了幻境,那么药研可不可以为我再奉上忠诚?”
“是,”药研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断断续续的传入赖光耳中,“我是药研藤四郎,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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