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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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不死不灭，为此感到高兴吗，少年。

——你有无尽的生命去守护你要的一切。

——但你永远也走不到她的归途上。

古老深渊的生灵缓缓睁开了它的双目，在黑暗之中，它狭长的眼睛睥睨的看向世人，凉薄而无情。

喷出的龙息能将万物化为灰烬，深渊中的龙便如此与少年对峙着。

龙说：“你又来了。”

阿西尔心中警铃大作，果断拔出了身侧的剑，剑身上的龙鳞纹有所感应，锋芒一闪，鳞纹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游动在剑刃处。

龙似乎不屑的哼哧一声，鼻孔喷出的焰火却烧不毁阿西尔的佩剑，“你杀不死吾，当然吾亦是如此。”

“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阿西尔记得自己刚刚还在王宫中，正在同未来的女王说话。

什么人能够毫无声息潜入王宫中，将他带到一处秘境中，且无人发觉。

“你……”那庞大的身躯似乎微动着往阿西尔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它端详着眼前银发少年模样的骑士，许久后才道：“这怎么可能呢。”

“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在意志之内。”

龙沉默了。

阿西尔也沉默的对峙着，他紧盯眼前的庞然大物，在适应黑暗后，他已经能够逐渐看清眼前的生物了。

是一头巨大的黑龙，浑身如同墨水一般的龙鳞紧紧覆盖着肉躯，

唯有脖颈处有一枚青灰色的龙鳞格外突兀，明晃晃的昭示着异样。

这枚青灰色龙鳞有些熟悉，阿西尔看向手中从蒂亚手中接过的龙鳞，似乎颜色十分相近。

龙也瞧见他手中的龙鳞，不满的喷了一口气，“怎么，要用逆鳞威胁吾吗。”

“逆鳞。”阿西尔紧捏着手中的龙鳞，他抬眸冷声道：“为什么你的逆鳞会在陛下那里？”

是不是王女殿下在未来会遇到危险。

阿西尔的脑海中瞬间便有了这个猜测，实际上他也猜对了。

龙大笑起来，“原来你不记得了，难怪你的灵魂颜色变了。”

他说着阿西尔理解不了的话，不断地仰首大笑，笑声如洪雷一般震响着整个空间。

“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既贪婪又胆小，却妄图与整个世界为敌。”龙俯下巨大的龙首，双目亮如火炬，死死盯着阿西尔道：“但你是不同的，你为何要一直拘泥于人类这个身份呢？”

“如同吾一样成为世间至高存在不好吗。”

阿西尔的蓝色双眸只有冰冷的寒意，“我只要你回答有关于蒂亚·西斯丁的事情。”

龙冷哼一声，重新将身子收回原地：“还是一样没出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少说废话。”阿西尔微眯双眼。

从他年幼时开始，他就能隐约听到一些来自脑海中的声音，就像是低声的吟唱一般，在每个午夜都能够将他惊醒。

从双手布满鲜血到戴上白色的手套，接过长剑。

梦中的他将一切都压抑在内心，小心翼翼不让那白色手套上的污迹沾染到王女殿下。

成为殿下需要的王族骑士，即使再多的唾弃与流言蜚语都不重要。

他内心的声音便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黑龙直言道：“足够强大后就应当将她藏起来，不该让她再有机会离开不是么。”

阿西尔微皱眉，压下心中异样：“胡言乱语。”

“既然你问了，告诉你也无所谓，关于你心心念念的王女蒂亚。”龙突然好心道，“只是你若知道了一切真相后，又能压抑本性多久，吾非常期待。”

它将黑暗覆盖于少年眼前，一切重新轮转回起点。

“阿西尔？”来自许多年后的女王蒂亚正担忧看着眼前忽然晃神的阿西尔，难道龙鳞出现了什么变故？

阿西尔闻声，动作一顿而迟缓的收回放空的目光，“……”

蒂亚问：“是不是龙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什么事都没有。”阿西尔将龙鳞还给了蒂亚，脸上表情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我突然有些后悔将龙鳞拿给你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龙鳞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蒂亚长叹一口气，眼角的细纹似乎比起昨日更明显了一些，“阿西尔，接受时间带来的一切或许是痛苦的，但这些痛苦也只有时间才能够抚慰。”

阿西尔忽然问：“陛下，您曾经说我与您的一个朋友非常相似，那个人是谁？”

“朋友？”蒂亚略微思索了一番，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朋友，“我不曾认识这样的人，你确定是我说的吗？”

她不确定的看向眼前人，却没看出阿西尔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反应，情绪收敛的完美就像是原本的阿西尔重回了这个身体。

阿西尔敛眸道：“或许是我记错了，陛下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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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莱塔焦急地在原地打转，身处圣殿之中本来就让他坐立难安，结果圣殿那群老头还格外磨蹭，一直不肯让他们进去医治。

圣殿管理人道：“副团长先生，你深夜打扰已经是非常无礼，现在还打算强行闯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