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反间计之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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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涵眉头一皱,头有些昏沉，强撑着，放下湖笔,抬头看她怒道：“大胆,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可知该当何罪？”

那尼姑平静道：“死罪！”

高涵的脑袋像是放了个秤砣,重得撑不住,眼前也模糊起来。张口想喊叫已是没了气力,那尼姑绑了她堵上嘴，拿起桌上的一盏茶,随手泼在高涵脸上。昏昏沉沉中听得那个尼姑说道：“高涵，你可认得我，我可是皇后沈文姝。”

高涵抬起眼皮,想起从一开始这尼姑便一直低着头，仔细看了看，这个尼姑脸上有些黑灰,应是故意涂的，声音沙哑，但看其轮廓,果真是沈文姝,几年不见苍老了许多。眉毛头发全剃了,眼角耷耸着,不仔细看当真认不出。

沈文姝哀怨道：“我当然知道冒犯你是死罪,可走之前我沈文姝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这些年我们同在后宫，你一定清楚,我沈文姝有多恨你。”接着道：“为见你一面不容易啊，我剃了眉毛，抹了黑灰,喊哑了嗓子，你却根本未把我放在眼里。想必早已忘了我。这些年你坐着我的位子，过得不错吧。”

高涵冷哼。

沈文姝叹道：“我跟你不一样，高大小姐，从小被人宠着，捧着，你爹手握重兵，皇子们都看你的脸色，又偏偏生得这般貌美，惹得男人们喜爱。我沈文姝出生在一个酸腐受冷落的文臣家中，有哥有姐有妹，我沈文姝最不起眼。幸好，我姨母是乔皇后。

当年那么多孩子中，姨母根本没看到我。姐姐妹妹们都比我出色，但我要出人头地，当时我才十三岁，喊了一声‘姨母，我要跟你走。’

姨母听到向我这里看过来，有些想笑的问我为什么。我就说‘我要跟姨母走，我要像姨母一样在万人之上。’

乔皇后听了笑了笑，“像我？”而后又点了点头，选了我。可我实在不出色，把我许配给四个有望争储的皇子中，最无心思争的四皇子景祯。我当时就想，当个王妃也不错。谁知，后来，他竟因为你，非要夺什么大位。

好了，夺吧。景祯他虽从不与我亲近，但在王府我身兼监视他的重任，知道他没什么争储的斗志，后来景祈坡了，他却努力起来。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

说道这里，沈文姝笑起来。

哈哈，后来真当了皇上了吧，我自然成了皇后，终于在万人之上，成了我姨母那样。当时姨母还在，亲眼看着她培养的我当了皇后，光宗耀祖。可当了皇后，我只高兴了一个月，景祯就娶了你。

我恨呐，他这些年等的就是娶你那一天。他谁都没有碰过，跟了他几年，有时我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病。原来他隐忍至此，全是为了你。你可知，我嫉妒死你了。”

门外百官退到皇庙外等候，景祈在院中陪驾。身后一人喊他。

“康王爷，您脖子为何仰那么高呢？”

正是那个年少初尝愁滋味的高欢，也朝着他的方向望去。

景祈转头看他，高欢着了一身绛紫锦袍，精神又俊美，故意调笑道：“千总小侯爷，真是越发俊俏了。何日成亲啊。”

高欢撇撇嘴：“王爷可别取笑我了，我这个千总不过是......诶，成亲什么的，可能快了吧。爹和姐再不同意，我同意就成了。我准备吧......”

景祈后悔嘴欠提起这个来，高小侯万一说出些什么私奔计划，本王是知情呢还是不知情？伸手一指，赶紧打断道：“小侯爷，看那树上站的是什么？”

高欢随着他的方向望去：“没什么呀，哪颗树啊？王爷。”

“就那不是么。”

高欢再次望去，仍旧无所获，复又来在景祈的位置，略屈一点身子和他保持一般的高度，又使坏学着他坡着一条腿，斜着身子看。

“没有啊。”

景祈轻轻一推佯嗔道：“好好站，别学本王。”景祈看着这小子虎头虎脑，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捉弄他一番，接着道：“刚才我看那树上有个鸟窝，刚才那个雌鸟在外面受了伤，摔在树下殒了命，想着那窝中定有一些鸟蛋。无所依存，感慨浮生一世......”

景祈还未说完，高欢喜滋滋的道：“王爷，你是说鸟窝里有鸟蛋吗？”

景祈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上钩了，他定要上树掏鸟蛋。嘿嘿，看他趴在树上的样子，乐子大了去了。

一转头，那高欢已上了树。

高欢跳起一脚，已经趴在离地一人高的地方，景祈未曾想他竟当真要爬到顶端，想着这家伙娇养，也就在树上趴一下便会下来。这树有三层楼高，万一摔下来，这高家再说我景祈要报仇，可说不清。

那高欢想起什么，小声对景祈问道：“王爷，这外院算不算皇庙里的树，我爬树，会不会不恭敬，受罚？”

景祈吓了一跳，本是想逗他，没成想他当真这么实在，赶忙道：“会，会，会，你赶紧下来。摔下来，再摔着脸，毁了你这绝世美貌不说，待会儿皇上出来了，再吓着皇上，把你当刺客给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