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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漠北边境。
景祯在营帐中看着地图苦细，高涵在一旁望着账外，忽觉身后一暖。
高涵略转头,感到景祯的鼻息,景祯环住高涵的腰肢,脸颊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言棠,想什么呢？”
高涵轻吸一口气，漠北的空气比京城凉许多,高涵越发清醒，如实回道：“刚才在想瑄儿，想他此刻冷不冷,饿不饿，碧婉有没有照顾好他。后来又想皇上，想皇上辛不辛苦,累不累。”
景祯听后，纤长细指又环得更紧，安慰道：“言棠总是忧虑,以前是总担心朕,现在又加上瑄儿。朕知道你为朕操碎了心,待朕平定天下,定要还你舒心日子过。到时候你只管在后宫吃喝玩乐,再不必操心受累。”
景祯一番话听得高涵极暖心，笑出声来,调笑道：“舒心日子是必定会有的，可这心是永远也操不完的。以后臣妾纵使不必操皇上的心，可是还有瑄儿呢,瑄儿还要纳妃呢，也不知瑄儿长大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说着，高涵当真去想这些没影的事。
景祯探头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越发好笑，复安慰道：“嗯，瑄儿以后娶的妃子必定会像言棠这般美貌。也必定会像言棠这般聪慧。”
高涵“噗嗤”一声赶忙截住：“皇上真是抬举臣妾了，臣妾那哪是聪慧，分明是手段毒辣。臣妾可不想瑄儿以后的老婆像臣妾一般难以相处，若是知书达理，温顺些则是极好的。”
景祯默然看着高涵，半晌方道：“言棠从来都不难相处，莫听外头那些胡话，朕知道你是谁。”
高涵不再调笑，伸手附上景祯瘦了一圈的手指。
漠北突厥王宫，李然领着一干谋士在殿内商讨对策。乌克察一人坐在桌案边发呆，脑袋对着他们，眼神却很空。
一干人等正讨论得耳憨脑热，李然悄声退出圈子，来在乌克察身边，低声问道：“大王，心中可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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