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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舟去万兵冢干什么,没人知道,但他当年确确实实是没带掌门印直接蛮力冲撞进去的,唐锡流面色不动,内心忖道:续断峰那位,好像确实有比通天还通天的本事。
而此时,叶清两人看着那门楼,却是毫不犹豫地进去了,越往山上走,本该雾气越重,可过了万兵冢那道门楼后,叶清只觉豁然开朗。
一道门,阻隔出两个世界,外面是静寂无声,而里面则是和煦春风,生机勃勃。
叶清还在讶然,远处石阶上突然走来一女子,那人负剑上前,神色寡淡,“万兵冢后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时葙站直身子,与叶清同时抱拳,说道:“太渊宫弟子时葙、叶清见过前辈。”
后溪续道:“决云大会已经结束了?”
“不。”时葙上前,微微颔首,“今日无常谷云试,我们不知为何误入至万兵冢,还请前辈见谅。”
“看来是机缘所在,既然你们二人来了,便闯一趟万兵冢吧。”后溪说完,那把剑便横在身前,不容置喙。
叶清和时葙面面相觑,眼下情况,就算两人联手也没有和万兵冢挑战的实力,更何况时葙腿脚还受了伤,叶清深吸一口气,上前半步,右手凝剑,“晚辈叶清,先请赐教。”
“等等。”时葙抓住他的手腕,看向后溪,“前辈,可否在万兵冢先借剑一把?”
后溪点头,衣袖轻挥,大大方方地给叶清换了把利剑。
叶清在太渊宫也并非不学无术之人,只是心法剑术千百,却从未付诸实践,眼下握着一把剑,也有些心慌,白光一闪,后溪的剑芒落下,他双手执剑,颤颤巍巍地接下一招,便手脚发麻。
叶清喝道:“再来!”
他飞身而起,全身灵力凝于剑身,两把利剑纵横相切,刹那间,风卷乱沙,不过五招,叶清的嘴唇便已毫无血色,强悍的剑气将他震到巨石上。
叶清倒地,吐出一口鲜血,时葙连忙过去,将长剑举起,半跪在地,“前辈,是我二人学艺不精,已经输了,还请前辈送我们离开。”
后溪蹙眉,冷声道:“太渊宫弟子敢尔怯战言败,他倒了还有你在,拿剑!”
叶清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挣扎着还要起身,时葙拦住他,声音沙哑,“那就请前辈,不吝赐教。”
他话音刚落,便执剑飞身,落下一道月色清辉,后溪轻叱一声,剑光更盛,时葙躲闪,应对之时,受伤的腿脚没站稳,踉跄几步,剑气断发而过,他咬了咬唇,捏诀暂时封闭痛觉。
‘良法招式都是给你们这些小子说的,与人交手,一来一往,皆是悟头,你要记着,是剑在人手,而非人在剑手。’
时葙轻喘,他把心一横,再次执剑,目光坚毅。
‘何为章法?’
‘杀人夺命,我即章法。’
时葙这次不再防守,而是横行急斗,他单手执剑,一反往日之习,身形飘忽如风。
如鹰展翅,似凤翻飞,纵天地一蜉蝣,自有苍茫磅礴气势,敢将长剑撑寰宇。
直秀的剑身切金断玉,伴随着时葙一声低喝,灵力汹涌而出,森森剑刃压在后溪脖子上。
这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他道:“前辈输了。”
说完这句话,时葙便全身脱力,跪倒在地上,喘息沉重,叶清上前,发现他脸上都是血。
“小师哥!”
“乘月吟啸,景行舟是你什么人?”
时葙眨着眼,奈何眼前还是血雾一片,他呛咳道:“景先生,曾指导过我剑法。”
后溪讶然,“他又收徒了?”
时葙此刻是目瞑耳聋,脑中一片空白,叶清在为他输送灵力,片刻后才缓过来,微微喘着气,涩声说道:“先生并未收徒,也无打算,只是时葙侍奉在前,幸得教导罢了。”
“原来如此。”后溪了然,她收剑,对着两人道:“万兵冢兵器认主不易,你二人只是通过我的考验,现在寻着山路上去,至于其他,便看造化。”
两人拜礼,后溪的身子化为云烟,消失在原地,叶清和时葙两人相互扶持,再次踏上石阶。
万兵冢在承山其实算是一处禁地,无掌门印,擅闯者当受杖责,这是这次云试失误,倒是把两个少年人从无常谷送到此处。
越往上行,罡风越盛,成百上千样兵器蕴含着无尽锋芒,坐落山间,令人叹为观止。
叶清自觉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看如此盛景,茫然问道:“小师哥,你知道往年新进子弟都是怎么寻找自己的兵器吗?”
一件一件挑吗?
以往弟子进万兵冢都是掌门人陪同的,具体做法如何,谁也不清楚,时葙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拉着叶清席地而坐,合上眼帘,对他道:“试试把你的源灵散开。”
叶清听他所言,双手合于腹前,将体内灵力聚集丹田,然而那所剩无几的源灵之力放入万兵冢,就如泥牛入海般再无踪迹。
半个时辰过去,叶清依旧无所察,正要收回灵力,却突然感到识海之中有一丝寒意侵入,十分微妙,却又真实存在,他连忙凝神,往识海中寻去。
然后看到了一把剑。
三尺青锋,剑身上寒光流动,泛着森森冷气,刃如秋霜,令人嗟叹。
叶清走近,这才发现剑身上还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
“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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