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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你今儿怎的有空过来?”
而且还这么巧,一来就碰到他回府。别告诉他这是巧合,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所谓的巧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果然,就见方才还面色白皙的贾芸,泛起了一抹红晕。他红着脸,低头想了许久。
贾琏并没有催促他,这孩子毕竟是贾氏一族中,“草”字头这一辈的年轻人里难得的有能力,品性又好的人,他原就想要用贾芸,只是想着等贾芸再大些,再将他调到身边来,没想到贾芸自己却先找上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人既然自己送上门了,贾琏自然不会把人放走。
还是那句话,能不能让他满意,还得看贾芸接下来的表现。
眼见贾芸还在犹豫,贾琏可不打算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了。
“怎么?很难以启齿吗?若你尚未想好,先且回去,待想清楚了,再来寻我。”
贾芸闻言,有些急了,到底是鼓起了勇气说道:“琏二叔,侄儿想在您这里寻个能够糊口的活计,我,我我……”
贾琏笑了笑,果然不错。
“你不打算科举?”
贾芸摇头,“侄儿在族学里学了几年,并不是科举的那块料,早早的便不再念书了。”
贾琏挑眉:“那你会什么?”
贾芸道:“在族学时,侄儿对算学一类学得较快。只是先生说,算学学得再好,又不能科举,后来便极少让咱们学这个了,侄儿也就放下了。”
贾琏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毕竟以贾代儒的性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嗯,是时候给族学换个先生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随我来吧。”
二人进了贾琏的书房。
贾芸很拘谨,在贾氏族人眼里,贾琏是他们无论如何都高攀不上的人物,贾芸又是个小辈,为了生计来找贾琏,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气了。现在正面对着贾琏,整个人怂哒哒的。
贾琏看得有趣,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他并不多言,只拿了一张纸出来,在上头写了几道题后,递给贾芸,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数算比较在行。
如果真如贾芸自己所说的那般,他倒是可以先让贾芸去铺子里实习一下,等他再成长一些,若是他愿意,派到船上当个管事的也不错。
赵天栋到底只是个下人,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主,眼界限制了他,又不认识多少字,许多贾琏让他寻找的东西,都不能帮他找到,这让贾琏很不满意。
之前是找不到人来换下赵天栋,现在有了备选之人,贾琏哪里还乐意将就?
好在贾芸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数学学得还是不错的。
贾琏一高兴,当即拿出了按着记忆默出来的一本小学数学书,交给贾芸。
“从下月初一起,你便到城西坊市的‘翠玉坊’当账房,待你过了我的考察期,自有你的好处。”
贾芸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了世子的青眼,下个月就能去“翠玉坊”当账房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儿!
“翠玉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京城最富盛名的珠宝玉器店,能到那里当账房,贾芸觉得圆满了。
有了当过“翠玉坊”账房经历,即使将来没能通过世子爷的考察,到外头去寻个糊口的工作,也是很容易的。
当下对贾琏千恩万谢后,屁颠颠的回家告诉寡母去了。
尚未进屋,便忍不住嚷嚷道:“母亲,儿回来了。”
贾芸的寡母贾卜氏正在屋里做针线,听见儿子回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了出来。
“回来了?你今儿上哪儿了?怎的去了这许多时候?”
贾芸并未答话,兀自倒了杯水,灌了下去,这才呼出一口气,笑着对贾卜氏道:“母亲莫着急,儿今日去见了世子了。世子怜惜,许我去‘翠玉坊’当账房,若是能过了世子的考察,还另有安排呢。”
贾卜氏惊喜了:“果真?”
贾芸肯定道:“自是真的,儿子还能骗您不成?世子说了,让我下个月初一就上工去。”
贾卜氏闻言安心了,双手合什,念了句佛:“阿弥陀佛,我说什么来着?侯爷和世子都是大善人,若不是心怀天下百姓,世子爷如何会为了百姓寻到那足以饱腹的高产之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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