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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王府,御医正为薛鉴处理着腿上的伤口。长长的绷带解了下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再看小腿上的伤口,血肉狰狞,好不骇人。
洪之寿的粗眉皱了起来:“伤成这样?雪患怎么样了?”
一旁廷安回道:“齐仲安留在那边处理,本来应该迟两日再回来,因为路况实在不好,大雪把队伍封在山里……”
“廷安,你出去吧!”薛鉴道了声,俊脸带着苍白。
洪之寿摇头,待着御医出去,他才开口:“殿下,是该纳王妃了,王府不可以没有女主人。”
他是行伍之人,说出这些有些别扭,也被自家夫人叮嘱了好多遍,说是联姻……虽然他不认为这样好,也多少知道薛鉴的脾性,但是奈何女儿的心思。
“你看,总该有个照顾你的人。”洪之寿又道,笨嘴拙舌的清了清嗓子,“我让夫人给你去准备一下?”
“好。”薛鉴应着。
“对了,玉芯那丫头也跟来了,听你伤了,一定要来看看。”洪之寿道。
“是否不妥,夜深了。”薛鉴短短几个字,意思已然明了。
洪之寿也认为不妥,哪有女儿家这样不矜持的,跑男人房里来?
“这腿怎么伤的?”
“去追一只狐狸,一时不慎,踩在捕兽夹里了。”薛鉴整理了衣衫,走去椅子上坐好,仿若无事一样。
“狐狸?”洪之寿实在不敢置信,大雪封山,薛鉴怎还有心思去猎狐狸?那是什么地方,搞不好命都丢了,“殿下不好这样,你应该想想大楚。”
“就是想猎回来,然后做一条毯子。”薛鉴一丝悔意也无,嘴角一侧翘起,“猎到了,所以值得。”
“好处你只伤了一条腿。”洪之寿摇头,“好好修养几日,朝中之事有我帮你压着。”
“不用,明日本王就可以上朝。”薛鉴不在意,身上的伤痛他从来不在意,因为终是会好起来。
可是有些东西失去了,要怎么挽回?他现在很想和她说话,疯了一样想。洪之寿说得对,他这里太空荡了,该有一个王妃了。
。。。
正月十五上元节,京城主街上扎起了高高的灯架子,前方金花楼的新楼更是一片热闹,今日也是选花魁的日子。
念巧在伙房中下了元宵,舒姝舀了三颗盛在碗里,摆在正北的桌上,供奉给逝去的家人。
正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舒姝跑去开了门。
“明岚?”
“姑娘,上元安康,”明岚道了声礼,“现下可有空?带你去天牢看看太傅。”
“什么……”舒姝愣了下,忙点头,“有的,我真的可以去?”
“可以,皇上开恩,今日万民可与家人团聚,你自然能去。”明岚道。
念巧冲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圆:“我能去吗?”
“能。”明岚毫不迟疑的点头。
“快快,汤圆刚出锅,我盛到碗里带去给太傅大人。”念巧脚步飞快的冲回屋中。
舒姝同样有些激动,赶紧回去收拾了下。
两人跟着明岚出了巷子,那里一辆马车等着,崭新的车棚,漂亮温顺的母马。
舒姝一愣,她看了看明岚:“你还找了车?”
“这样快些,一路过去也省事。”明岚伸手拉开门帘,“上车吧。”
念巧灵活的跳上车,手里食盒稳当的放在车厢内:“姑娘,你把手给我,我拉着你。”
舒姝也没再多想,总归能见到父亲,可以看看人现在病好了没?
和上次跟薛鉴来的时候差不多,高大的院墙内没什么人,看守面无表情的像几尊石像,看着马车进去也没多问。
“姑娘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明岚站在马车旁。
“明岚,你今日不用做事吗?”舒姝问,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明岚这样帮她,为什么?
“没有,快进去吧。”明岚催了声。
舒姝沿着阴冷的过道的进去,到了上次的牢房门外,还不待抓上栏杆,一旁跟着的念巧倒先呜呜哭出声来。
“太傅大人……我是念巧啊!”
坐在角落中的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看着铁窗外的两个女子:“姝姝?”
“爹,上元安康。”舒姝眼中流出泪水,甚至不忍心看舒沉消瘦的脸,一场病可折磨他多久?
“乖。”舒沉从地上站起,身上的囚服早已辨别不出颜色,而头顶的束发还倔强的整齐着。
他拖着脚镣,踩着冷硬的石砖,走到牢门前:“怎么进来的?”
“上元节,天子开恩。”舒姝擦擦眼泪,笑着道,“爹爹没事了,真好。”
“你知道了?”舒沉皱着深深的眉头,好像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为保住这条命,因为当年之事……
“一路去凛州,您好好保重身体。等我们准备好,就跟过去找你。”舒姝道,不管那里环境怎样,等个两三年天子再一次特赦,舒沉就可以和家人团聚,离开凛州。
“你们受苦了,那里太远,路上不好走,别去。”舒沉出言制止,几个女人带着一个孩童,路上何其凶险?
“不怕,我们隔壁有一位大哥是行船的,届时我们坐船沿运河南下,一定能行。”舒姝道。
舒沉眉头皱得更深,就是他不好,害得女儿跟着受罪,在这里的每一天他都担心她会被人欺负。
“听爹的话,别去凛州,离开京城找一处安静地方住下。”
“知道了。”舒姝点头,不想让舒沉再担心,也就没再说什么。
“大人,念巧给你做了汤圆。”念巧把食盒放在地上,伸手端了出来,“还温着的,你试试。”
舒沉难得笑了,看着那憨憨的丫头,伸手去接碗:“终于可以吃到念巧做的东西了。”
“汤圆是会煮的。怎么进不去?”念巧急了,那栏杆间实在太窄,一个碗根本送不进去。
“从下面。”舒沉道。
念巧弯下腰,才看见牢门最下端有个小口,应该是专门送饭用的,随即把汤圆送了进去。
“好了,你们回去吧。”舒沉道,“我走的时候,你们不用送了,在家里好好地。”
“定下何日了?”舒姝问,哪能不去送?这一走就是远隔千万里,再相见已不知道是何时。
“还未。”
从天牢中出来,还是那辆马车,一直把舒姝和念巧送回了宁安巷。
“姑娘,这位明姑娘到底是谁家的?为何总过来帮咱们?”念巧问,看着远去的马车满脸疑惑,“看着是富贵人家。”
“以前我帮过她,”舒姝随便编了个谎,心里却记得自己似乎对明岚没帮过什么,只是给她包过伤口,“你知道是富贵人家,就别打听了,给人惹麻烦?”
念巧嗯了声:“刚才那花灯架子搭得真高,晚上点了肯定更好看。”
“想去看?”舒姝一眼看出了念巧的心思,“去吧,说不定还能瞧见花魁呢。”
“不去,许嬷嬷会骂我。”念巧摇头。
舒姝没再说话,她知道到了傍晚,有人会过来叫这丫头的。那日嫂嫂说过,于婶子曾经问起念巧的事儿。
一日简单过去,天还未黑,街上已经开始热闹。
念巧手里提着灯笼,将家里的各处角落照了个遍,最后别在门边上。
大门叩响了,来的是于德铭,他收拾的简单利索,一张脸温和的笑。
“一起去看灯吧?”
舒姝愣了下,不该是于德胜来找念巧吗?她看看于德铭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暗处,随即心里明了。定是于家大郎害羞,拉上了弟弟一道。
想不到那性子直爽的男人,脸皮子这样薄?人真的不可貌相,就像薛鉴,明明涨了一副谪仙一样的面孔,内里的心跟恶魔……
舒姝暗笑一声,怎么又想起那人了?
“好,我去叫上念巧。”
说完,她拉着念巧到了自己卧房,把人摁在桌前,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挑着。最好看的,为念巧簪于发间。
街上热闹,主街上人头攒动,两旁是搭起的花灯。
女子个个打扮得美丽,因为今日不同,大楚的习俗,上元节这日,男女可以同游,因此昔日不常见面的情人便可以携行出游。女子在这日也不必受礼数制约,可以换上男装,去观看花魁争夺……
曾经有古板老臣上奏折,请求天子撤销这习俗,认为如此会助长女子行为。还是当时的舒家老太妃,力压此事,说一日上元节,女子出行都不可,那干脆将女子用铁链拴住,当成牲口一样?后面更是直接定下,这一日可彻夜不眠,尽情游玩。
就这样,女子这一日可以抛弃束缚,不用顾忌家中父兄、丈夫,自由去街上游玩。
舒姝没有挤进人潮里去,也有意让念巧和于德胜单独说话。她看得出,那丫头应该是有意,只是嘴硬而已。女子嘛,一定会向往郎情妾意,就如她情窦初开之时,亦想过将来与陆泽封……
“要去一边等着吗?”于德铭问,眼前女子太过耀眼,忍不住便会让人忘记呼吸。
“我方才和念巧说了,让她尽情玩就好了,公子去看吧,我自己回去就好。”舒姝道,看来离开京城,要少带一个人了。
于德铭看去远处灯火阑珊的金花新楼,那是今晚最热闹的所在,会评出京城花魁。可是他觉得,应该远不如眼前这位。但是可惜,她从来只是客气的笑,小小年纪肩上多了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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