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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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霞谷，群妖聚会。

冲天的妖气让琼娘蠢蠢欲动，忍不住从书月的袖口探出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阁主……”

书月抬起手：“那便出来吧。”

一道白影闪过，宫装丽人袅袅婷婷立在云头，扭着腰肢朝书月屈膝一礼，声音曼妙：“阁主。”

她这般装腔作势，小乌很是看不上眼，凶戾的目光瞪了过去。

琼娘笑盈盈看了黑羽鹦鹉一眼，虽然它强大危险的气势很让她心惊，但她深知书月在此，黑羽鹦鹉绝不会动手。

唐二老爷多瞧了她几眼，为她绝色娇媚的姿容所惊艳，但随即意识到她的身份，规规矩矩地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琼娘掩唇轻笑，低头注视下方的山谷，感受了一番山谷中那股极为强横还带着丝丝腥臭的妖气，主动请缨道：“阁主，琼娘去将闻姑娘带出来如何？”

书月斟酌片刻，摇了摇头：“这山谷中的妖王该也有千年修为，你与她对上，胜负难料。”

书月是知道的，琼娘并不善于斗法，她是狐妖，魅惑之术和幻术才是她的特长。

“无妨，”琼娘感动于她的体贴，却不惧怕下方的妖王，妖多桀骜，还没打过，又怎么可能心怯。

她脚下云朵分开，朝书月嫣然一笑：“阁主便等着吧。”

宫装丽人飘然而去，很快融入了群妖之中。

书月转头看向唐二老爷，轻笑道：“二老爷可有意一观妖族拜堂？”

这种只存在于传闻之中的奇闻异事，相信极少有人会不好奇，唐二老爷也不例外，只是他望了一眼下方热闹的场景，有不少妖没有完整的人形，常常说着说着便多出了一条尾巴，粗壮的手臂忽然变成毛茸茸的胳膊。

很挑战人的心脏。

唐二老爷两眼发直，口中却诚实道：“想。”

书月含笑瞥了一眼小乌，黑羽鹦鹉不情不愿地抬起翅膀，一根纤长的羽毛飞到唐二老爷脑袋上，化作一根黑发。

书月解释道：“它能让你染上妖气，伪装成妖。”

唐二老爷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书月又叮嘱他：“稍后你跟在我身边就是，若有妖搭话，可作木讷状，我会替你解释。”

唐二老爷不懂妖族之事，只连连点头。

书月降下云头，山道旁热闹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明霞妖王的新郎是什么人？竟能引明霞妖王倾心？”

“倾心？呵，你莫不是在说笑？”

说话的妖讥讽一笑，话中意思让旁边的妖脸色微变，有的尴尬，有的忌惮。

有亲近他的妖拉过他便小声提醒：“蔡丰，这是明霞谷，妖王在上，你且小心着些吧。”

名唤蔡丰的妖有着一副不错的样貌，哪怕此刻略显疯狂，也只是让知道内情的妖精们心生怜悯。

“蔡丰化形后的样貌不错，当初被……看上了，”到底顾忌身在明霞谷，妖精们议论起来多有避讳，“后来他一同族兄弟舍身相护，自己来了明霞谷，让她放弃了蔡丰。”

谁不知道明霞妖王男宠无数，出色的能多得她一段时间的喜爱，等腻歪了就变成她修为的一部分。

不过这都是没有名分的男宠，今日明霞妖王是正经成亲，所以才有明霞妖王倾心新郎一说。

唐二老爷将所有的话都收入耳中，又是目瞪口呆，又是心生厌恶，“这样的女子……”世所罕见！

旁边的妖似乎也是鸟族，见他神色，好意提醒：“兄弟，知道你看不惯，但待会进去可别表现出来，不然招了她的眼，可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明霞妖王可从不是心慈手软的妖。

唐二老爷脸色僵硬，认真道谢，今儿可真是长见识了。

一直等入席，唐二老爷都没缓过来，他身处一朝国都，礼教森严，男尊女卑的思想传承数千年，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冲击。

“书姑娘……”他看向书月，眼神似乎在询问她，妖族都是这样的？

书月大楚妖族也相处不多，还真不知道大楚的妖族们都是什么模样，不过她经历的世界多，所以可以肯定地告诉他：“妖族强者为尊。”至于什么男女，并不重要。

她的声音直接响在唐二老爷耳畔，将他吓了一跳。

唐二老爷无奈地扶起被自己失手推倒的酒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一惊一乍，像个毛头小子。

这边唐二老爷心绪起伏，另一边琼娘顺顺利利打探到了闻姑娘的所在之处。

同时她也知道了这桩婚事的内情。

被魅惑之术迷住的男妖双眼迷离，脸庞潮红，情不自禁就吐露了所有秘密。

“大王以那个狐妖的小情人为要挟，狐妖才同意成亲……”

“那个女人被关在明霞谷的地牢里，大王不喜欢她，不让小妖们给她饭吃，想把她饿死……”

“狐妖？”琼娘妩媚的眼尾轻轻挑起，涂着丹蔻的指甲点在男妖胸前，吐气如兰，男妖险些醉死在里面。

“叫什么名字，什么修为，是哪一支狐狸？”

男妖一一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