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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谢九桢不仅没起身,反而重重压了下去。
这下那四个人终于看不下去了,鸣玉抬头望天,低头看水,转过身去,嘴里叼着根芦苇:“怎么能这样,大人以前从不这样的,真乃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清月红着脸,银牙咬了咬:“也不知是谁祸谁!”
晏映哪经受了他这么撩拨?后背都生出汗来了,谢九桢带了些惩罚意味的,故意在她侧颈流转,将碰未碰,却又难舍难分,晏映被困在圈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好求饶:“我说,我说不行吗?自然不是我无师自通,都是原师兄跟我说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谢九桢火更大了。
“他跟你说这个做什么?”谢九桢几乎是咬牙切齿。
晏映声音打着颤:“我那时女扮男装么,他见我那么喜欢秦淮南,常撺掇我为她赎身,将她收入房中,还故意说那些话逗引我,可惜,我是女郎嘛……”
得知事实并非他想的那样,谢九桢放下一半的心,可仍旧气郁难消。
“以后没我的允许,你少跟他来往。”
晏映欲哭无泪:“我哪还有那个机会!”
谢九桢想趁着这个机会一并跟她说明白了:“还想着二嫁吗?”
别说二嫁了,就是下这个画舫她都得听谢九桢的意思。
“这不是要看大人您?您不休了我,我也二嫁不了呀!”晏映虽然怂,但怂也怂得有骨气。
谢九桢一下给气笑了:“你还想着让我休了你?”
晏映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实在不行,和离也成。”
谢九桢一怔,眼中的光芒寂灭,变得暗淡无色,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语气终于多了几分认真:“陪着我,不行吗?”
好像在求她似的。
晏映其实也没那么抵触,就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谢九桢挺好的,只不过她想跟心爱之人在一起,可是意中人还没找到,现在这样凑合过着,也没什么不可以。
“虽说是在画舫上,可这白日青天的,也太放肆了吧……不把人带到别苑去,要在这里快活。”
“巡礼,你这就不懂了,别苑那是金屋藏娇,画舫上,诗情画意,水天一色,咿咿呀呀的小曲儿,都是意趣啊!”
晏映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前面传来的窃窃私语,听那男子在议论自己,她本是羞臊得想要钻进地缝去,然而听到另一个男子唤那人名字以后,她动作一顿,把住谢九桢的手臂。
晏映探出头去,往谢九桢的身后看了一眼,几个翩翩公子站在甲板之上,隔着几步远,一边摇扇,一边偷偷看过来。
待她看清其中一人的容貌后,晏映肃起脸来。
谢九桢也听到背后的议论声了,本想要将晏映遮挡起来,却见她换了神色,似乎不太高兴。
“周公子洁身自好,怎么也到这画舫里寻欢作乐来了?”晏映躲在谢九桢身后,声音却不遮不掩地传了过去,她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有意让他做她挡箭牌,谢九桢便也真的不动,把她护在怀里。
声音惊动了那群公子哥。
周徊动作一顿,听到那声音似乎在说他,眼睛眯了眯,觉得这声音莫名熟悉。旁边的人却变了脸色,为他出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非议尚书台的人?”
他话音刚落,鸣玉飞身上来就踹了他一脚,鸣玉的一脚可不是普通的一脚,直接把人踹到水里了。
那人在水中扑腾,好在他会水,只是气得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嘴外边蹦。
周徊躬身,对谢九桢的背影施了一礼,语气还算平和:“我等方才出言不逊,多有冒犯,还请阁下恕罪。”
旁边有的人已经认出鸣玉来,吓得白了脸,急忙去拽周徊的袖子。
可惜没他的嘴快:“只是阁下的护卫似乎也太过蛮横无理,将人直接踹下水,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晏映露出身形来,对周徊笑了笑:“他也是为了维护我,我跟夫君到画舫上转转,不想污了几位的眼,扰了你们的好兴致。就是不知周公子,说什么带人到别苑去是什么意思,怎么,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做的吗?”
那周徊看到晏映的模样,脸色刷地变白。
晏映继续问:“不知周公子家中妻子,又是否知道啊?”
“你是……晚儿的……”周徊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1]这词是宋徽宗的《醉春风》。
有才。
周徊,字巡礼,前面出现过名字,晏晚的家书上。
所以他是晏晚的相公,晏映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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