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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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现场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子了。

这次开天窗，有很多影视公司闻讯而来，但林导安排面试的，只有四个女生。

第一个女孩子肤白貌美，梳着丸子头，主演过网剧，是隔壁北影科班出身。第二个女孩出演了去年大热宫廷剧的丫头，已经被大众认识了。第三个女孩高高瘦瘦，一看就是学过芭蕾，整个人像一只白天鹅，却十分面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签约的新人。

现场很快就发了剧本，开始试镜。

第一场戏是聂小倩勾引男人。

北影小姑娘明显老师教出来的，中规中矩，宫廷剧的丫头是横店摸爬滚打练出来的，稍好一些。

而剩下那只白天鹅，本来大家都以为太高贵了，结果一笑，反而魅惑感觉十分对味，林导小声冲旁边制片人耳语几句，看样子是十分满意。

孟小斐深呼吸，上了台。

和前面三个女生不同，孟小斐上台的步子，便是磨磨蹭蹭的，再一亮相，白炽灯下，当真艳绝。

原书里便是，来了两女皆不是小倩，甚至蒲松龄也借老妪之口吐槽为何还不到，而这也能看出，小倩是被强迫勾引男人，她本身是并不愿意的。

孟小斐的上台，比其他专注魅惑的女孩多了一层表演层次，林舒导演也忍不住挑眉，来了兴趣。

而后，聂小倩在遭到宁采臣第一次拒绝之后，又劝大晚上不会有人知晓那段，孟小斐更是魅惑人心，眼睛勾人，艳丽地长相恰到好处，小白花气质又不会给人压迫感。

孟小斐那句“夜无知者”一出，一时间整个房间的人都忍不住感叹，这真的是妖精吧？

“我看这个小姑娘不错啊，现在市场上啊，寡淡挂的太多了。”制片人悄悄冲林导说道。

林导不动声色：“杨玉喜推荐，说小孩演得不错的。”

“那可真是不错，你看对戏那男演员，眼睛都直了，这才是最具说服力的，真让他演宁采臣啊？”

“啊，多正直啊，这还不宁采臣啊，都傻眼了。”

孟小斐一下台，便被北影小姑娘和宫斗剧小丫头围上了。

“哇靠，你刚刚表现不错啊！快给我说说，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啊？你是中戏二班？是杨玉喜带的班吧？果然她教得好！”

孟小斐笑笑，但这可不是杨老师教的，地府往来的，魅惑人心的女鬼，不在少数，整天见面，模仿起她们来，可不简单吗？

实打实的第一手材料。

马上，开始是第二段试戏了，这段也是原创剧本的内容。

孟小斐瞬间想起沈千斯昨晚的话，果然是影帝，一针见血，确实现在这年头结局不可能按照原本的来。

而这次，孟小斐有了底气，就尝试一下用影帝说的。

这回第一个上来的是宫廷剧小丫头，武戏比划了几下子，打得漂亮，而文戏却有些太过于咄咄逼人的架势，如果是聂小倩对妖怪的话，显得有些过于强势，跟此前受其胁迫的状态太过割裂。

而第二回上来的北影小姑娘，也是表现平平。

孟小斐心想，稳了稳了。

结果第三个姑娘一上来，在做打戏试戏的时候，竟然一把将宁采臣护在身后，甚至有一种老母鸡护雏儿的架势，而之后跟妖怪对峙的时候，时不时注意保护宁采臣的安全，小动作设计得非常巧妙。

林舒导演一笑，拿起话筒：“你对宁采臣似乎有些过于保护啊？”

而白天鹅拿起话筒，一点也不怯场：“我觉得其实聂小倩其实是最符合国人审美的一点，就是她前期作为一个保护者的角色，而后期反过来作为被保护者，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甚至聂小倩对宁采臣的保护，几乎相当于母亲对孩子的保护……”

看着台上的白天鹅滔滔不绝，孟小斐有些愣住了。

这简直跟昨晚沈千斯对她说的话一模一样，甚至很多用词都是一样的。

孟小斐有些懵逼，而台上的白天鹅，却依旧趾高气扬，好像是整个舞台的王者。

完了，准备的思路撞了，对方明显表演技巧上学院派出来的，和自己也类似。

“行了，说一大堆，我们能看懂你演的，给我们在这儿上课呢！”

白天鹅一噎，立马噤声。

林导听见没声了，又抬头，透过老花镜片上面看向她：“小孩儿不经逗啊，演得挺好的，下去了，来，下一个。”

孟小斐懵懵懂懂地上了台，但看着面前禁锢自己多年的妖怪，还是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这么多年，聂小倩被妖怪胁迫，被迫以色侍人，到处轻佻勾引，而实际上，每次杀人她都不忍心，自己无数次的挣扎和痛苦，无数次的妥协和改变，却只能步步后退，越来越不像自己。

孟小斐何尝不是如此，过去的几年几乎是被人束缚着，活得都不像自己了，而现在才知道，即便如此，几年之后自己还是会注定败给白衣校花。

因为他不希望抛头露面，便答应了毕业不进娱乐圈直接结婚。

孟小斐全身心地投入，直面妖怪，自己恐惧了多年的妖怪。

直到演出结束，林导才挑眉：“似乎没有怎么保护宁采臣啊？”

孟小斐点点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