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渣男洗白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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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和姬玖寒暄了几句，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尤其是姬玖那温和到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神，更是让他如坐针毡。两个人的关系一向只是表面上的友好，彼此心知肚明。

玉曦用清凉的井水洗了把脸，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走回去。

半路遇到阴沉着脸的徐明。

徐明虽然有些害怕玉曦，但想到这里是他家，姬玖有伤在身躺在床上，想来玉曦不敢乱来。于是徐明有了底气，梗着脖子向玉曦要解药。

玉曦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于是随便掏出一个治风寒的小药瓶扔给徐明，“解药。”说完错过身，绕开徐明走了。

徐明急忙拧开塞子，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

虽然苦涩，但是徐明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这样就不用担心毒发身亡了呢。

而且，欧阳玉真是一个善恶分明通情达理的好姑娘，他是一个人见人爱有钱有势的大少爷，她还敢对他露出那种不屑的眼神，真是有风骨呢。

徐明这样想道。

玉曦走到姬玖床边，看着他的睡颜。这一世的他面容太过柔和，总让人感觉不真实。

姬玖从玉曦进门就感觉到了，只是假装睡着。现在被玉曦太过火热的眼神盯着，那种感觉虽然不会难受，但还是有些别扭。他睁开眼，本以为看到的是探究的视线，没想到是一双泪盈于睫的秋水剪瞳。

酸涩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连他都分不清为什么他会如此难过。

看到她哭，会难受。

“你怎么了？”

“没事。”玉曦摇摇头，她不知道为什么经历的三个世界都有他的存在，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感觉到恐慌。

未知的，总是会让人害怕。

“对不起，吵醒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是外来者没错，可是姬玖是这个世界线本就存在的。之前的两个世界，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男女主的命运，引起了一系列的变动。不知道对其他人来讲，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她隐在袖中的轻颤的手，“不能和我说说吗？以前的你不喜见人，有什么事从来不与别人说，即便是盟主。后来，盟主将你交给我，说因为武林大会的期限将至，无暇照看你，便将你放在我这里。以前你的事情都是从别那里听来的，那是我第一次见你，虽然你不喜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在想什么，你心里的那份绵软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玉曦想起世界线里面，有一句话将姬玖和欧阳玉的相处带过。

欧阳玉从小孤僻，但是她喜欢小动物，这一点被从来都是温柔笑着的姬玖发现。

“那又怎么样，你最后还是放弃了小欧阳玉。”

姬玖想说，欧阳玉不就是你吗，但是想到他的确是在答应了婚约之后就抛下欧阳玉离开了。说的好听是去还恩，说的难听点，就是逃婚。

姬玖宽厚的手掌放开了玉曦的手，却攥紧了玉曦的手腕。“所以呢，你说这些，是想要我的道歉吗？”

玉曦看着他闪过一丝冷意又恢复如初的双眼，脸上浮现出悲伤，心里却暗自发笑。

这次是真实的你啊。

“难道不应该吗？做错了事不应该道歉不应该忏悔吗？你也不过是一个戴着一张伪笑面具的伪君子而已。”

玉曦扬唇讽刺道。

我讨厌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对所有人笑的温和。

只是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姬玖眼中的暖意一点一点散去，瞬间的，拽着玉曦的胳膊将她拖上了床。

玉曦双手被他强劲的手掌拉过头顶制住，双腿被他的膝盖钳制，带有侵略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终于不装了吗？”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两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玉曦说完头一偏，闷到枕头里笑出了声，姬玖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大小姐，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口口声声的大小姐，”玉曦将头转过来，发丝凌乱的铺散在额前和眼前，“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姬玖稍稍松了一下钳制她手腕的手，却并没有放开，“你不是大小姐，你是谁？”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

“她不会像你这样，即便是五年不见，不可能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的预感不怎么对啊，”玉曦挑衅的笑笑，“我就是欧阳玉，那个你非常讨厌的欧阳玉，那个你唯一一个吝啬笑容的欧阳玉。”

“我不信。”姬玖往下撸开玉曦左手的袖子，“盟主说过，你的蝴蝶胎记......不，这不可能。”

“我都说了，我就是欧阳玉，这话的可信度就这么低吗？”

“所以你是来报复我的是吗？”

姬玖放开玉曦，躺在她身侧，“离开江湖，千里来寻我，只是为了救了我让我对你上心之后再狠狠的报复我，是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能说你赢了。”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玉曦对着姬玖侧过身子，抱着他的手臂，像情人一样亲密无间，“你只当我是在吃醋就好了。”

“什么？”姬玖震惊不已，“大小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没有听错，”玉曦起身下床，“以前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知道了。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你的，不然为什么看到你对别人笑就想把那人的眼睛挖下来，就想困住你不让你见人。可是，我知道，这永远是不可能的。”

“徐明这个人挺不错的，你觉得怎么样？”玉曦头也不回的问姬玖，“他至少不会对所有人一样，对吧？”

门“咔哒”一声合上，如果不是身旁还有玉曦的味道，他真的以为刚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