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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苏青摸摸陈同的肚子。

陈同摇了摇头:“没。”

腻歪着喊了两句“哥”,陈同蹭在他肩上:“哎,今天初三明天初四,初十就开学,没得假放了。”

苏青揉了他两下:“别想着偷懒,还说要和我搞竞赛的人呢,放假的时间全拿去赚外快,哪有时间做竞赛题?”

陈同叹了一声:“我答应我爸好好学习来着,不能因为谈恋爱影响学习……你说他怎么那么快就接受了?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到。”

苏青摸着他的头发:“接受了还不好吗?何必想那么多。”

陈同看向他,苏青不露怯地回过眼神去,陈同:“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可能吧,”苏青敷衍地应声,揪着他的发尾转开话题,“你剪头发了?”

“啊,年前剪的,剪完了好过年,”陈同抓着苏青的头发摸了摸,“你没剪啊?头发有点长了。”

“……没,我不知道过年要剪头发。”

陈同撇撇嘴:“你叔叔婶婶也不告诉你,他们好像就不怎么管你。你来我这他们知道吗?”

“知道,他们习惯放养我。”苏青笑笑。

陈同把他拉起来,年初三给爷爷奶奶磕头上香,然后跑去老宅那边,巷子里路边摊,五块钱剪一次,老头老太太经常蹲着剃头大妈来。

苏青的头发修成和他一样的短,两个人脑袋靠着脑袋,又逛去对面大商场楼上打电玩,看了场电影,晚上和兄弟们小聚一场,玩了最后几天,几箱子的作业本都寄走,陈同没了事干,又贪恋和苏青腻歪,整日里不做好事,开学时候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这也就是宋娴带着陈正业的意思千叮咛万嘱咐,教育他不能越界,不然就陈同这个性子,他忍不住。

开学之后稍有收敛,被苏青掐着次数不让他多来,竞赛试题再次提上日程,那些兼职和零工都被禁了,把陈同憋成安分的鸵鸟。

忍了小半学期,手机里的游戏通通卸载,牌不打了,cp楼也不逛了,天天就是刷题和学习,直到校运动会将至,紧绷的心才找到一个宣泄口,能够稍稍松懈下来。

从紧张的生活里得以喘息,心情逐渐兴奋,陈同跃跃欲试,反而被苏青勾起和他在考场上一争高下的欲望。

五四青年节刚过,校运会如火如荼开展,隔壁班的学生会主席梁园还到每个班开动员会——这是他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校级活动,等这个学期过去,新学期高三,就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地闭关了。

每年二月二十七是百日誓师大会,只是今年过年晚,二十七号还在放假,誓师大会就推到了三月五日。

高三的学长们都从牢门似的高三楼教室里走出来,走过他们教学楼的时候高二年级趴在楼上往下看过,他们人堆里好几个胡子没剃的小山羊,绷着脸往操场上去,宣誓的口号声却振聋发聩,响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

那就是高三,他们的高三,奠定人生轨迹的高三。

在高三即将到来之前,校运会成了高二年级最后的狂欢。

高二下学期,少年班的课程基本上结束了,从开学开始就是无休止的考试测验和刷题,没有新内容,每天都在重复知识点,刷新记忆。

这样的生活太枯燥,很多人都受不了,校运会来得正好。

“五四青年节刚过呢,刚动员过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你们倒是给力点啊,”傅瑶拿着报名表急得团团转,“短跑跳远跳高都报完了,还差铅球长跑和接力赛,一个个的全都推辞,叫我到哪去找人参加啊!”

傅瑶把报名表拍在陈同桌上:“喂!班长!你是班长还是我是班长?这学期开始你就当撒手掌柜,都不管事的,运动会明明是你管啊!”

“你是班长,我想退休……”陈同倒在桌上有些懒散,他现在已经搬到了最后一排,彻底抛弃了前同桌锅盖,和他的苏青哥哥比翼双飞,一去不复返。

“休想!一天是班长,终身是班长,我头都要大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宣传委员啊!”傅瑶抓狂地揉皱了报名表。

陈同:“你还是我们班的团支书……体委呢?”

锅盖本着“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的理念刻苦驻扎吃瓜第一线,冒出个脑袋说:“他上次考试考心态炸了,现在揪着小手绢嘤嘤嘤呢,没空搞这个。”

“不是吧,现在才高二,有必要这么大压力吗?”陈同接过报名表看了看,“大白过完年都胖了好几斤,怎么给他报跳高啊。”

过道对面侯大仙儿说:“他自己报的。”

陈同笑说:“脚都抬不起来跳屁呢?改了改了,让他扔铅球去,他不是投篮很准的嘛,就当投远一点的篮。”

“大仙儿这个跳远可以,但是他体力好啊,跳远还不够,再报个八百,你看老马都报四百了,你不能输给他。”

大仙儿:“我靠,你这是□□的压榨!我哪体力好啊你就知道我体力好,你不是最该知道苏青的吗?怎么不叫他去跑八百!”

“放屁,我怎么就要知道苏青了?”陈同一边暴躁地炸毛,一边脸红,把大仙儿的名字划掉,改成了苏青。

大仙伸着龟丞相的脑袋探越过道来看,笑:“哎,这就对了嘛!让他跑八百!”

然后就看见陈同把他的名字填在一千五百米里头,大仙儿顿时开嘤:“同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陈同嗤嗤笑了两声,才不管他呢,又把咩哥金毛扔进四百米接力,霍霍完自家兄弟,才从其他同学里拉出来几个填数,草草把报名报填完,和班上人做了个小汇报,在一片唉声叹气里敲了板。

好几个学生私下来找他,说不愿跑步,找了些借口,陈同能推就推了,别人实在不愿意,他便说:“那你这样,我就只能自己上了。”

在对方愧怍的眼神里,把他们的名字划掉,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

到了最后,剩下的一小撮人也没脸再来找他,反正跑一跑就完事嘛,也不要求争一二,就图个乐子。

运动会初高中都会参加,但是会错开比赛,初三和高三的学生大部分都不会来,初一初二的比赛比他们早几天。

等到高中入场的时候,一班和二班自然靠在一起,锅盖和肖渐两个八卦精唧唧嗦嗦和一班的八卦精凑在一起聊天,露天篷底下小马扎坐了一排排,还有嫌热的,钻在操场旁边的树底下。

锅盖抱着一袋瓜子串门,回来的时候只剩一袋瓜子皮,狗狗祟祟绕过傅瑶,坐在小伙伴堆里:“哎哎,你们猜我刚刚听到个什么消息?”

大白枕着脑袋:“有屁就放。”

锅盖:“啧。”

肖渐推了推眼镜,捂住嘴巴,小声说:“一班的梁哥,好像移情别恋了。”

陈同十分惊讶,原本和苏青挤着玩手机说小话,这会儿坐直了来问:“怎么回事?”

苏青也颇感兴趣地凑过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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