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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这次气坏了,运动会的比赛后续都没让他们比,什么八百一千五,全都作废跑了汤,其他同学的比赛也没了心情,全放他们同哥身上了,班上的女生没了加油的气势,运动会只比二十三班高了一名,倒数第二,主要是接力拿了个冠军。
出事当天他们就被老秦轮番叫进办公室教育。
二班的人是一起进去的,外带一个梁园。
“胡闹!简直是胡闹!没有王法!胡作非为!”老秦的酒瓶底都跟着他在跳,手指用力敲在桌上,“你们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考得好一点了不起了是吧!尾巴翘上天了!打群架!知道什么后果吗!大字的‘过’往档案上一记,还想不想参加自主招生了,想不想考好大学了,以后工作上都矮别人一头,我看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还打不打架!”
陈同他们梗着脖子站着,老秦看他们不服管的模样用力一拍桌面,砸出“砰”的一声响:“你们还不服气了是吧!”
“一个二个的啊,仗着书读得好一点,比别人会考试一点,在学生会里有个主席的名头,学校就管不起你们这些大爷了?统统给我滚回家去面壁!没有七天别想回来!”老秦怒不可遏,“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说说你们,一个二个的顶顶聪明,干什么和他们国际班的胡闹干仗!他们以后靠家里出国读书,你们也全都去国外上公立大学?!拿不拿自己的前途当回事了!真想要学校给你头上记过才高兴?!”
老秦点着苏青骂:“去年刚说过你,啊,篮球赛上打架,不应该不应该,要讲道理以理服人,你怎么答应我的!这还没到一年,你又打架!真当自己学习够好关系够硬就能横行霸道不讲规矩了!你家里能把你送出国,郭凯可以吗?戴金茂可以吗?侯帅可以吗?!做事不讲一点后果,脑子一热就冲上去英雄救美!糊涂!”
陈同硬着嘴说:“魏东他们不仅拦住我们班的傅瑶不放人,还抢了我妹妹的助听……”
“闭嘴!”老秦暴躁地打断他,背着手走到他跟前,“哎,陈同,你真当老师是傻子吗?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班不服训诫,要不是欺负了人你们也不会出手吗!”
陈同死死抿住嘴唇。
老秦冷哼一声,拍了下桌:“我知道!我不仅知道他们拦了傅瑶和高一的宋恬,我还知道他们接力赛上还动了手脚!监控调了,人都差点替你们抓了,你们呢!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原本有道理的也变成了没道理!”
老秦苦口婆心地劝:“打群架,知道打群架什么意思吗?你这一拳头挥出去,我光罚他们就是不公平!”
“哼!”老秦重重地闷了声鼻子,气了好半天,这会儿才看见这些孩子们脸上的倔强软了下来。
老秦坐回办公桌背后,喝了口菊花枸杞茶,把假发一摘,指着自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给他们看:“看见没看见没,二十年前我这儿茂密着呢!要不是整天收拾你们这些兔崽子,也不至于喝败火茶还要掉光了头发……唉……这都什么事!”
老秦叹了口气:“二十三班的学生不好管,此前我也没想着要重罚什么,教育教育还是以教为主,以育人做根本,你们看看这现在弄的,真替我考虑,我都能引咎辞职,早几年退休了!”
老秦好似老了好几岁,挥挥手赶他们出去,叫他们在旁边实验教室呆着,一个一个地打电话叫家长。
二十三班的学生一个一个进去,又是一顿吼着要通知家长,二十三班和二班还不一样,他们能和老秦吵起来,隔着墙壁都能听见老秦的愤怒,也能听见他的心声——这年头孩子真不好管。
怪丢人的……这么大了还叫家长,他们里面好些都十八了、成年了,学校里出了事,还是要叫家长。
老秦还特特点明了,要叫爸妈。
他们的手机都被没收了,电话是拿封神的电话打的,没强制外放,但是他手机声音挺大,和外放没差,特别丢人。
锅盖打电话给他妈的时候差点哭了,大白舔了舔嘴唇,也是分外不好意思,他爸工作忙,妈妈身体不太好,只姐姐五一放假多请了几天在家休息,电话里应了说带着妈妈来。
老马在电话里被他妈骂了十来分钟,很是让他挂不住面子,挂电话的时候他妈都坐上私家车往学校里赶了。而金毛就是个被放养的,爹妈听说儿子打架了,非常惊讶,商量了一下,从工作上请半天事假过来,梁园、咩哥的情况和他差不多。
轮到陈同,封湫电话都没让他拨出去,宋恬那边已经和宋美丽见了面,早联系了宋娴,只是宋娴在学校里还有课,要稍晚一点。
几个人静默成鹌鹑,窝在试验台边上老实坐着,不敢抬头,更不敢交头接耳地说话。
封神看上去非常严肃,显然也是生气了,他们不敢动。
封湫瞥一眼苏青:“到你了。”
苏青起身但是没有接过手机:“我没爸妈。”
封湫拧着眉头看他,气笑了:“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苏青今天很不爽,吃了个小醋,被二十三班的混混指着鼻子骂“死基佬”,想拽陈同不打架失败了,自己还被迫动了手,最后被老师点名道姓指责了一番,他少爷脾气翻上来,就是不痛快。
封湫看着他的不服气:“你爸爸在国外,我知道。”
“我妈也在国外,”苏青甚至还笑了一下,“不管是血缘上的妈妈、生我的妈妈、保姆妈妈还是我爸的妻子我名义上的妈妈,她们都不在本地,我要给谁打电话?”
封湫愣了一下,旋即皱眉沉了声:“苏青。”
后面的小伙伴们都呆住了,陈同下意识站起来,愣愣地看着苏青的后背。
苏青挺得笔直:“我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不管学校最后决定记过还是让我转学,我都可以接受。”
封湫死死拧着眉头:“我知道你有个叔叔在这边。”
“表叔,”苏青解释得详细,“我祖父的妹夫的儿子,一年没见过三次。”
封湫看了他好久,没说话,转身走去了外面。
苏青站在原地没动,后面的金毛锅盖他们愈发不敢说话,明明实验室的空调还开着,沉凝的氛围却好像要把空气都冻住。
苏青站在原地,忽然手心里一热,被陈同从后面牵住。
他手指头动了动,捏了一下陈同的手。
陈同还记得苏青之前和他说过他的身世,讲得不多,只说他妈妈是哈佛的高材生,却不是生他的人,他父亲的妻子认为他是丈夫背叛家庭的产物,对他原本便不好,而今又怀了新的孩子,更是不想要他,在他出柜之后扔了他申请大学的资料,这才被送到苏河。
好像他生来就是用来继承财产的工具人一样,好把世代财富传递积累下去,变成他家新生命的成长温床。
陈同此前从没想明白他家是怎么一回事,苏青温温柔柔的,那么温和,像和煦的阳光和风一样,他的温柔把陈同麻痹,陈同从未想过这些。
这会儿倒是全明白了,他是他爸在结发妻子未能生育的时候,在国外代孕生的孩子。
购买的卵子,租借的子宫,被管家和保姆带大的小孩,他的妈妈究竟是谁呢?
这个问题连苏青自己都回答不出来——好像谁都不是。
亲生母亲传下一段基因就带着女朋友周游世界,代孕妈妈只是为了赚钱,对新生孩子并未抱有任何期待,更不要说他爸的结发妻子那么恨他。
苏青站在原地,陈同的手伸进他手心里,揉了揉他被掐出印记的掌纹,小声叫了一句:“哥……”
好像滴破湖面的水,小小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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